沐白裔身形有些踉蹌地停下了腳步,兩只玩偶在她身前抵住了長藤的沖擊。
長藤刺穿了兩只玩偶,卻沒有刺穿沐白裔的身體,一人兩只玩偶緊緊靠在一起,分不清她究竟有沒有被長藤刺傷。
她微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狀態(tài)。
“啊!!!”杜曉珊突兀發(fā)出一道刺耳的尖叫,幾人被刺激腦袋陣陣刺疼,不由自主捂耳后退。
她痛苦地揚頭,兩側刀刃般的藤肢在面前胡亂揮動,似乎想要極力斬斷什么東西。
左邊的眼球正向外凸去,仿佛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向外拽扯著,整個眼球的三分之二都快拖出眼眶了。
另一只眼睛中黑點驚慌地顫抖著,快速地眨了一下,猛地閉上眼簾。
仿佛拉上這一眼簾就能藏住自己不暴露在危險之下,但那顫抖的眼皮,暴露了它極度的恐慌。
“不要!不要啊!!!!”她喊破了喉嚨,發(fā)出難聽的嘶啞叫聲,幾乎不成語調。
杜曉珊的雙臂都化成藤枝被沐白裔困在兩手間,根本無法使動。
“呵呵......”沐白裔垂著頭,低低地笑出聲,“真是好險呀!不過總算把你給逼出來了,不虧!”
她抬起頭,微微傾斜著,掛著一絲詭異的笑靨。
“我都說了,會試著幫你恢復原樣,你怎么就這么著急呢?”看似有些責備的話,卻透露出主人的稱心與欣悅。
長藤透過兩只玩偶身體,堪堪停止在沐白裔的腹部前。
她指尖一勾,輕輕地扯住一根無形的銀絲,延長至杜曉珊眼前,分叉成無數(shù)根,像了手爪一樣套住那顆眼球,往外拉。
明明沒有使出多大勁,卻讓眼球不受控制地又往外脫離了一寸。
直接把卡在眼眶處的最后三分之一給拽了出來,完全脫離了眼眶,暗稠的血液隨之噴涌而出。
“啊!!!沐白裔!!”杜曉珊慘烈一叫,充滿了極致的憎恨與痛苦。
然而,還沒完。
隨著眼球的脫落,眼球后面竟連帶著一根暗紅的枝條也被扯出來了一小節(jié),導致眼球半掛在臉龐,不上不下地懸吊著。
沐白裔見狀,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揚起右手,猛地向后揮起。
連帶著無色的傀絲迅猛一扯,硬生生把連接那暗紅枝條里面的整個部分朝外扯出來。
一個像是染上了至紅血液的花苞狀物掉落出來,那枝條便是它的根莖。
這竟然是一朵生長在眼球中、含苞欲放的花蕾,這么說的話,另一只眼球十有八九也是一朵花蕾。
這一整朵花蕾被扯出來,杜曉珊的半張臉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下去,那半頭還算嫩綠的柳條長發(fā),也瞬間枯萎掉。
“啊......”杜曉珊大喘著氣,喉嚨干涸,近乎無聲地呻吟,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空洞的眼眶中伸出一條淺綠的藤蔓,接觸空氣后,即刻變?yōu)槟G,朝那過花蕾伸去,似乎想要奪回來。
沐白裔怎么會讓它得手?
手指微握,一下子就把那朵花蕾給扯過來。懷里的小兔子雙耳一立,用耳朵把這染血還連著眼球的花蕾給接了下來。
身為一位有身份的高貴偃師,沐白裔表示這么惡心的污穢之物怎么能讓它玷污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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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霜竹
我覺得......好像有點惡心!(某人捂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