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開!”沙啞的警示聲從兩位野法師身后傳來,可依然晚了。
只見從滾滾煙火中暴射而出千百道牙簽粗細的射線,一瞬間就將沖在前面的那名野法師穿成了蜂窩煤。
站在后面而躲過一劫的那位野法師嚇出一身冷汗,他下意識的連連后退,來到了那位剛剛發聲提醒的神秘人身邊,顯然這人和他們是一伙兒的。
“多蘭西大師!”
被叫做多蘭西的神秘人他全身都籠罩在黑色大袍子里,面目難辨,唯一能判斷其身份的只有那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和拄著拐杖滿是褶皺的手,這位多蘭西大師似乎年齡不小了。
“年輕人,難怪你能夠擋下隕石術,竟然擁有圣遺物!”他沉穩的語氣,篤定瓦爾特并沒有受到傷害。
正如他所預料的那般,瓦爾特完好無損的從逐漸熄滅的火焰中走出來。
“圣遺物?你是說這個嗎?”從多維婭手上拿到的時候,她可沒提過所謂的圣遺物,瓦爾特猜測這應該才是流傳在魔法師圈子里的稱呼。
先王之劍在瓦爾特手上挽了個劍花,閃爍的光芒便在空氣中留下一朵由光芒組成的絢爛的花朵。盡管瓦爾特才上手沒多久,但是在剛才輕而易舉解決了兩波魔法攻擊的時候就差不多搞清楚了先王之劍的效果。
瓦爾特不會劍術,可是波西坦先王是劍術高手啊,通過這把先王之劍他能做到如同請神上身般的神奇操作,從而獲得高超的劍術。至于說運作原理,他也不清楚,而且現在也不是深究的時候。
總而言之,先王之劍其中一個效果,是能將擁有者的部分實力嫁接到持有者的身上。
另一個效果類似于領域,以他為中心百米之內所有會釋放光芒的超凡力量都將受到壓制,持有者所有光系和火系超凡能力都將得到增強,如果切換為暗之角則反之。
瓦爾特雖然看不見對方的眼睛,不過自覺告訴他,多蘭西的眼神一直死死盯著自己手中的先王之劍。他心頭不由的動起了歪腦筋,我要是直接丟下先王之劍跑了,他會不會直接被燒死了?
“就你一個人?卡特拉的小女娃對你這么自信,居然還將圣遺物交由你使用,看來你和她的關系不淺啊。”
套我話?
“呵,聽說你還是十誡會的信徒,怎么你不去向你信仰的古神祈求答案?”瓦爾特冷冷嘲諷道。
他的話明顯使得多蘭西有了一絲波動。
“你知道古神?也對,既然連圣遺物都交給你了,那么這些情報當然也不會吝嗇。”不知道這個老頭到底腦補了些什么,“古神是偉大是存在,只有眷者才有資格與之交流。”
瓦爾特一言捅破了窗戶紙:“其實是害怕被古神污染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吧!”
多蘭西徹底沉默了,他現在有些捉摸不透眼前這位年輕人了,他到底還知道些什么?連古神污染都清楚,這在十誡會內部都算是隱秘。
“既然你已經接觸到這個層面,自然也該明白古神是何等偉大的存在,追尋強大是魔法師的宿命。”他重重地跺了跺拐杖。
魔法師是為了追尋強大?瓦爾特在心中冷笑,像他這種追尋強大的方法,最終只能變成不人不鬼的古神眷者……等等。
瓦爾特腦海中一道精光閃過,某個關鍵的信息一閃而過,一股淡淡的危機感更是愈演愈烈的浮上心頭。
我肯定有什么東西忽略了!
瓦爾特腦子轉的飛快,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過濾這段時間自己的所看所聞。
到底是什么呢?
“十誡會的眷者只會有十個,也只能有十個!”
當老海姆的這句話響起在他腦海中,某些東西便被串聯了起來。
“原來如此,眷者的位置空出來了,你不會是想要爭奪眷者的位置吧?不過這和襲擊羅德斯城又有什么關系?”
此言一出,能注意到多蘭西拄拐杖的手緊了緊,他沒想到自己此行最根本的目的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三言兩語給道了出來。多蘭西琢磨著自己也沒說漏話啊,他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他當然想不明白,因為十誡會的眷者就是瓦爾特干掉的。
被道破心底秘密的多蘭西依然像個老狐貍一樣,絲毫不慌,只是輕笑兩聲說:“成為眷者和古神交流,是每個信徒的都向往的,我又有何不可呢?”
這話沒問題,說得過去,但是多蘭西那淡定的態度依然使瓦爾特感到不安,還有什么是自己沒有注意到的?
天色漸暗,不知不覺間,已是到了太陽落山的時刻。瓦爾特手中的先王之劍此時也開始發生變化,形態開始轉變,從光之牙向暗之角轉變。銀白色的劍刃一點點侵染墨色,最終細長的劍刃仿佛是從最深沉的夜色中折下一縷,隱約間還能看見星辰流轉。
已經這么晚了?
瓦爾特臉色一變,他終于反應過來,那老頭和自己扯拉扯去吹牛半天就是為了拖延時間!難怪他從始至終淡定的不行,這老家伙在等援兵!失算了,早知道我就直接突臉上去了。
二話不說,數顆火球被拋上了天空,火球術他已經能做到瞬發,在加上還無征兆突然出手,多蘭西也來不及攔截,只見天空中炸開了一朵巨大的橘色煙花,照亮了半邊天空。
希望老海姆能反應過來,不然自己就慘了!
爆炸的氣浪四散開來,也掀開了多蘭西的兜帽,露出了神神秘秘的真容。他那枯老的面容訴說著行將朽木,滿頭灰白更是染上一層遲暮之感,唯有一雙眸子锃亮,衰老的面容并未使得多蘭西看起來如尋常老人那般衰弱,反而更像是蹲伏在尸體旁邊的禿鷲,陰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瓦爾特。
不過最讓瓦爾特難以挪開視線的是他頭頂上的王冠,不需要說明,手中的先王之劍已經告訴瓦爾特,那就是多蘭西的圣遺物,一頂王冠!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多蘭西裸露在外的皮膚有一股不正常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