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家該恭維的恭維了,該嫉妒的也就嫉妒了。皇上還不滿足,又要考考太子功課。
太子方才齊王被懟的時候還是樂樂呵呵的,現在一聽要考自己功課了,登時臉色就變了。
“父皇,天色晚了,兒臣也該回寢宮了?!?p> 呵呵,連孟晚秋都笑了,這特么是太子說得出來的話?
“我叫你作。”皇帝理也沒理。
“各。。。各位皇弟文采,兒臣自愧不如?!?p> 皇上也很無語,額頭跳了跳,“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此語何解?”別的皇子都是自己挑,自己解,太子待遇很好,皇上都替他挑好了。
奈何太子出了名的天資不高,還不勤奮,答得坑坑巴巴、唯唯諾諾。
“唉?!迸赃吷蚰龂@了口氣。
“你嘆什么氣?”孟晚秋覺得奇怪,側過頭去看他。
“你呀,闖大禍了?!?p> “啪?!鄙蛭捻w話剛落,一個東西便從上頭擲了下來,直砸到太子腳邊,嚇了孟晚秋一跳,“先生教給你的就是這些嗎?”皇上盛怒,連青筋都突起了。
“兒,兒臣。。?!碧颖换噬线@忽然的盛怒嚇著了,書也不背了,立馬就跪了下去,臉漲得通紅。
“陛下,太子畢竟年幼。。?!庇髻F妃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也不知道是得了便宜賣乖還是真心幫著太子,反正孟晚秋是看不出來的。
“年幼?是他年幼還是齊王年幼?這般胡混下去,怎么承擔得上祖宗基業?他也配得上一國太子?”
這句話驚得在坐之人都吸了一口涼氣,皇上這話中的意思,便是已經確定了要廢太子了?
是哈,喻貴妃這是拐著彎兒夸自己兒子呢,旁人都在擔心國儲的時候,孟晚秋會過喻貴妃的話了,有意思,會說話,她咂巴咂巴嘴地品。
“父皇。。。”太子被這句話嚇懵了,除了跪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陛下,太子夜夜讀書到半夜,只生怕不能為您分憂,臣妾瞧著都心疼,陛下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重了?”聽說皇后向來不討喜,現在見了太子受罰,也跪在太子身邊,一起求情。
這皇后都跪了,滿堂的大臣宗親難道能不跪嗎?
孟晚秋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沈文韜拉著跪在了人群中。好好兒的一場酒宴,此刻卻是人人自危。
“為朕分擔?朕可能沒這個福氣了?!?p> 這句話說得皇后心臟都漏跳了,此刻皇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只等了一眼太子道,“你自求多福吧?!?p> “父皇恕罪。”太子當著這么多人被訓斥,已經臊得無地自容,但也容不得他要面子的時候,以頭觸地,聲音顫抖,身體戰栗不止。
“報。。?!边@邊的事還未完,又一個人從外頭進來,雙手捧著書信,“前頭八百里急報,左司馬前往前線,遭了埋伏,損失慘重,此時已不見蹤跡。”
“什么?”皇帝忽然回過頭來,“你。。。你再說一遍。”
為什么還要說一遍,她的膝蓋很疼啊,孟晚秋很是無語,飯菜沒吃兩口,哪來這么多幺蛾子事情?
“前方。。?!?p> “陛下,陛下。。?!蹦翘阶忧胺絻蓚€字還沒說完,孟晚秋心里的抱怨還沒吐完,便驚覺四周的人已經慌了。
再抬頭看時,皇上肥胖的身體已經躺在了貴妃的懷中,貴妃華貴的衣袍上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跡,滿朝文武都圍了上去,皇上這是被。。。氣死了?
“太醫,快叫太醫?!边@里頭好像只是貴妃是真著急,皇后倒好像淡定很多,貴妃是真愛呀。
“對,對,我去叫太醫?!泵贤砬锍么藱C會站起來就往外頭跑,她是不想跪了。
可是還沒跑出去,又被一只手拖了回來,“你給我安分點兒?!?p> 好在這會兒人多,沒人注意到這邊。
此時太醫都跑上來,眾人七手八腳地把皇帝送到后殿去了。
“這算怎么回事?”林氏看著離開的人群,有些無奈地問身邊的丈夫。
“再等等看吧?!鄙虼笕藨n心忡忡,“陛下春秋鼎盛的時候,這病也來得太突然了?!彼行┢婀值卣f道,也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旁邊的林氏聽。
“會不會是被太子氣著了?”林氏試探著問。
“管住你的口舌,這話萬萬不能對旁人說起?!鄙虼笕笋R上換了一副臉色,宦海沉浮多年,他很熟悉謹慎的重要。
“可剛才陛下說那話的意思是要廢太子吧?他若是真在這當口死了,到底是齊王為儲還是太子呀?”此事人人都很關心,林氏這般問也不出奇,“若是齊王登基,那咱們殷殷以后豈不是皇后?”
想起沈殷殷那般資質,能當皇后,還真是奪天地之造化了。
“唉,說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鄙虼笕舜舜畏吹箾]有厲聲喝止了,只嘆息道。
這滿堂中,最淡定的便是沈殷殷和孟晚秋了,孟晚秋盯著桌上的肘子問沈凝,“那這些剩下的飯菜,我還可以吃嗎?”
沈文韜恨鐵不成鋼啊,這都什么時候了,她怎么還能想著吃呢?“你知道今日這事要牽連多少人嗎?”若說要變天了,也不為過。
“為什么要牽連人?他自己氣死的?!?p> 。。?!傲T了,罷了,你吃吧。”
“誒,好嘞。”這三個字答得很歡快,拿起筷子就往那肘子上夾去。
“躲著點吃,別太招搖了,這么多人看著呢。”
“哦,好。”這兩個就沒有剛才的高興。
宮人們在紫華殿前來來回回,忙得不可開交,這一屋子的皇親貴胄都沒人理了。
“公公,陛下現在如何?”有人拉著宮人問道。
那宮人嘆嘆氣、擺擺頭,一言不發又走了,這個回答算怎么回事?比剛才更讓人沒底了好嗎?還不如不說呢。
不大一會兒,玉和公主卻進來了,眼圈兒紅紅的,掛著那張可憐巴巴的臉,像她爹已經死了一樣。
大臣們雖然心有懷疑,但看她這個樣,又都不好意思來問。
卻見她徑直走到沈凝面前,喚一聲,“文韜哥哥?!?p> 那可憐樣子,只要是個男人都恨不能抱在懷里好好安慰一番。
“公主,陛下圣體如何了?”沈文韜問道。
公主擦了擦眼角,反正孟晚秋沒看到眼淚,可能擦的是眼屎,只聽她道,“文韜哥哥今晚作的文章可真好。”
這尼瑪啊,你老子都快死了,你還來跟漢子討論文章?你心有多大?你討論個文章擦什么眼淚?絕壁是坨眼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