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漸漸微涼,而大廳里卻熱情高漲。
曾經來過這里的人就都知道,“巴爾扎豪輪”其實是一條賭船。每隔三年就都會在這里決定出名副其實的賭神來。之所以不被公眾所知曉,就是因為在里面的賭注上限已經遠遠超過了法定限度。
正常的貴賓廳每張桌的賭注上限在幾百萬左右。而在這里,一張普通桌的上限就在幾百萬。貴賓廳每張桌的上限幾個億不止。
“再玩兩把?”疊碼仔為歐爾斯特·奧爾遞上了咖啡。
“不了,不了。今天運氣不好?!睔W爾斯特·奧爾推辭了起來。
萬俟龍柏遠遠的看了看已經輸了幾十萬的歐爾斯特·奧爾。其實,他旗下也經營有賭場。所以,賭場的一些潛規則他還是知道的。
比如說咖啡,比如說大廳里沒有窗戶,沒有鏡子,含氧量控制在30%左右。都是為了讓這些豪客沒有時間概念,保持興奮感,一直賭下去。這樣都是為了提高賭場的收益。
而且,在賭場里,一直都是荷官做莊,賭客稍微吃虧一些。所以說,真正意義上的賭神是不存在的。
像這種賭局,一般都會邀請那些定力不足,好勝心強,財力豐厚的人。而為了不被發現,也會刻意的邀請一些不適合賭局的人。
疊碼仔就會憑借手里的資料對正確的人下手,一步一步的將他們引到貴賓廳里去。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的,數以百計。
即便有人一夜暴富,在船靠岸后,也會被碼頭對面那一排奢侈品所吸引,被贏走的錢很快就會回到賭場口袋里。
通常,萬俟龍柏都會像歐爾斯特·奧爾那樣,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他已經準備走人了,繁鏤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她戴了口罩不停的咳嗽著,病情更加嚴重了。和她今天早晨穿的少去晾衣間晾衣服以及吹海風脫不了關系。
萬俟龍柏不尤的眉頭一皺。最后強忍著才阻止了自己想要沖過去質問她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沖動!
“爺爺,我替你玩兩把。”繁鏤笑咪咪的將手撫上了歐爾斯特·奧爾的肩膀。
“不行,你瞎摻和什么!”歐爾斯特·奧爾果斷的拒絕了她。
“咳咳……就兩把,爺爺?!币娎先思也灰溃泶┠惺啃蓍e服的少年果斷的用身體擋在了他面前。即使她頭發修長,霸道的做派和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也讓人聯想不到她是個女孩。畢竟現在留長發的男孩不少。
感覺到有目光,繁鏤看過去的時候,就和萬俟龍柏對視了。
就見他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而后果斷的離開了。他是在警告她,讓她適可而止。
因為她好勝心極強,財力極其豐厚,年輕的人又往往沖動。所以她在這條賭船上被稱為“頭號玩家”。是這條賭船上疊碼仔重點吸引的豪客。而且,在不久前,她就已經傳出了在賭局出沒的流言。再加上她爺爺前天逢人就說她被送到瘋人院的事。
她自然而然的就被這家賭局盯上了。再加上她歐爾斯特家族和佩羅里奇家族家主的身份被重點對待根本就是必然事件!
“你這孩子!”歐爾斯特·奧爾不悅的看著她,“在自家賭局玩玩也就算了。怎么還要在這里玩?!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嗎?”
“玩玩而已?!狈辩U回神瞪了他一眼,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樣的模樣。
完全是紈绔子弟富二代的形象。
“唉,真是應了那句話,富不過三代!”歐爾斯特·奧爾氣的有點接不上氣了。
“我是第七代!”繁鏤強調了一下。
安達布·佩羅里奇扶著老爺子,“你就別氣你爺爺了!我們不管你了!一點都沒有貴族的樣子!”說著,戴著帽子的安達布·佩羅里奇攙扶著老頭子離開了。
“別管他們。我們繼續。”繁鏤很豪放的擼起了袖子。
“好,繼續繼續。”疊碼仔笑瞇瞇的將碼借給繁鏤。
。
深夜十點左右,賭局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期間,佩羅里奇家老爺子和老太太過來勸過繁鏤幾次。
“這有什么好玩的,反正我有的是錢,不如我們玩點更大的?”繁鏤笑瞇瞇的望了望賭桌對面做莊的女荷官,對身邊的疊碼仔說。
“那少主人想怎么玩?”
“這里有多少張賭桌?我要拖。我一定要把輸掉的幾個億賺回來不可!”繁鏤惡狠狠的說。
疊碼仔震了一下,與女荷官對視了一眼,“你等等,我去咨詢一下我們老板。”
“好?!?p> 不一會兒,就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聽說你想要拖這里所有的賭桌?”
“嗯,怎么了嗎?不行?!”
“沒有不行。要拖可以,但是要拿佩羅里奇家族旗下所有的賭局做為賭注。”可里克理了理領帶。
“什么?”繁鏤不尤的皺起了眉頭,“這不好吧?”
“少主人又不是不知道,這幾百張賭桌,加起來的錢數……”
“好好,可以!我就不信了,我在自家賭局總是贏,怎么一到外面就這樣了呢!”
在場的人不尤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覺得佩羅里奇家族要玩完了!而且相信不久后,歐爾斯特家族也會消失了!五年前那么沉重的災難沒有擊垮這兩大家族??涩F在……
即便覺得可惜,也沒有人去阻止。
其實,凡是和繁鏤打過交道的人就都知道,她不是那種會沉迷于賭博無法自拔的人。這里必然有蹊蹺。可是,沒有人敢得罪這存在了幾個世紀的歐爾斯特家族。即使是佩羅里奇家族,都是存在了一個世紀之久的貴族。
所以他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突然,大廳里的燈暗了下來。賭桌上亮起了彩色的光。
經常出沒在賭局的人就知道,這是有人拖了賭局所有的桌子。因為每張桌都有上限額。在不觸犯法律又能讓賭客玩盡興的條件下,就演變出了這樣的玩法。
大廳的屏幕上投影出了一張極其奢華的賭桌,賭桌上的人就是之前那個瘋狂的賭徒。這一次,她將整個家族都賭上去了。
燈光再次出現。
人群下意識的去尋找佩羅里奇家族的人。
卻看見歐爾斯特家族的兩位老人也在。
四個老人就坐在大廳的角落里,喝著咖啡。臉上卻沒有他們想要看見的表情。反而有說有笑。
就像是剛才被壓上賭桌的東西和他們沒有一點瓜葛一樣。
就聽安達布·佩羅里奇輕聲說道,“這孩子也真是的,明天是我弟弟生日,她非要將巴爾扎豪輪送給他做生日禮物,還要我們配合她……”
有人聽到了,也不尤的一顫。
所以,從傳出那種消息開始,她就已經開始布局了。心思縝密,城府深重,步步為營。一步一步的將獵物生吞活剝。偏偏獵物本身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