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補拍之前的戲份,祁初這幾日幾乎是日夜不停,卻再也沒在片場見過鐘離,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問蘇曼只是說她請假了,發微信也只是有一條這幾日有急事的語音。
祁初這幾日心情極是不佳,原本清冷的臉上染了幾分疲倦,整個人的氣場越發的疏離孤寂,除了衛蘭湊了幾次近乎,討了幾次沒趣外,幾乎沒人敢和他說話。
“姐,你別去!那邊現在低氣壓,今兒上午對戲,老大說哭了三個女配,現在還硬著一張臉呢!”小司一把拉住剛來的雯姐,小聲嘀咕“要是鐘離在就好了!”
雯姐雖有些晃神,還是強穩了心神,祁初拜托她的事有了眉目,看祁初的反應,至少證明,在他心里沒什么比這件事更重要。
……
一聲機器轟鳴,一輛雅馬哈R6停在了一座獨棟別墅前。祁初翻身下車,看著旁邊停著的寶藍色瑪莎拉蒂皺了皺眉頭,摘下頭盔,頭發上的發膠還沒來得及清理干凈。
他是聽了雯姐的消息,急匆匆的從片場趕來的。
眼前這座別墅的主人是古琴名家洛秋河,他也是為數不多活躍在大眾視野中,既能斫琴又能奏琴的名家。按照雯姐打聽來的消息,梧桐所制的伏羲古琴極有可能便是他的藏品之一。
祁初被保姆請進門,被告知主人正在會客,請稍等片刻。就在祁初欣賞客廳墻壁之上掛著的各類古琴時,熟悉又特別的聲音響了起來。
“感謝洛先生傾囊相告,還請留步!”
“哪里哪里,洛某也沒幫上什么忙!你就按我說的,去找白冰,她那里應該有梧桐所制的伏羲古琴。”
“再謝洛先生!”
“不必客氣,裘老先生與我有恩,幫他應該的!”
寒暄完畢,鐘離和裘亦白轉身欲離開,卻恰好與站在客廳的祁初四目相對,剛還笑意盎然的臉一下子僵住了。
祁初看著鐘離的眼神里,有被蒙在鼓里的不解,有被欺騙的憤怒,還有一些鐘離看不懂的復雜情緒,恍如一把寒刀,就地一劃,割袍斷義。
“祁……初……”鐘離心虛的小聲喊了一聲。
“咦?你們認識啊!”洛秋河怎么瞧眼前這氣氛也不太對啊。
“何止是認識!恐怕連來找您的目的都是一樣!”祁初這話是看著洛秋河說的,但不知為什么,鐘離就是覺得他在用眼神凌遲她,諷刺她。
鐘離像是一個被當場抓包的背信棄義者,遲疑了片刻,還是走到祁初身邊,柔聲道:“我并非有意要瞞著你的,只是……”
“只是你不信我,卻信他!”祁初低垂這眼皮,抬手指著一旁的裘亦白。
“祁先生,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的飛機去巴黎,要不我們抓緊時間,屋里說?”洛秋河人情練達,眼瞅著祁初攥緊了拳頭,生怕雙方一個不慎就要在自己這屋里點燃戰火,連忙出來打圓場。
祁初沒有說話,頓了一頓,沒有再看鐘離一眼,抬腳便往里走。洛秋河眼神示意了一下鐘離和裘亦白,緊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