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初冷漠的眼神中露出難以隱忍的怒意,向著鐘離的方向逼近兩步,幾乎是咬著牙說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鐘離連連后退,貌似委屈,“我一個弱女子能做什么,自然是指導你祭天禮儀啊!”
突然祁初像是想起來什么一般,指著鐘離,神情了然:“原來是你!那個神經病!”
鐘離原本暗戳戳的使壞,心里得意的不得了。現在被人戳穿,當場被叫神經病,自然氣急,“豈有此理,爾等幾次三番這般侮辱本郡主,你真當本郡主是草甸子扎的嗎?”說著,烏林珠的手習慣性的想要從腰間抽出什么一般。
平白抓了個空,烏林珠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哪里還有那根隨身帶著的防身馬鞭。
但此時正是兩軍交鋒的關鍵,不能泄了氣。只見鐘離將手一抖,順勢叉在腰上,“本郡主所言,句句屬實,有經典律法可佐證,如若不信,找來禮制一查便知!”
“你!”
蘇曼瞧著眼前這場景,若是再這么下去,恐怕該無法收場了。連忙湊到導演跟前,好言好語道解釋道:“王導,鐘離的專業您是清楚的,我看謹慎一些也好,現在觀眾都挑剔的很,既然這場祭天是大戲,我看,不如讓鐘離再好好教教他們。”
雯姐也害怕今日再生出什么事端,忙在一旁幫腔。
導演看了一眼蘇曼,那眼神里有懷疑,又有猶豫,還有糾結,但終歸是嘆了一口氣,吼了一聲,“休息,休息。再學學禮儀”,便坐到了一邊。
蘇曼這才長出一口氣,看向祭壇上劍拔弩張的那兩位。
“重來,笑的太過!”
……
“重來,磕頭的時候,手掌要墊在額頭下方。”
……
“重來,都說了,手肘要端平,端平!”
……
直到祁初的額頭隱隱有了個紅印,鐘離這才停手,以示滿意。
拍完這場大戲后,祁初怒氣沖沖的走到休息區,屁股使勁兒往下一坐,緊緊盯著遠處正得意的鐘離,目光如一把寒冰化成的刀,恨不得在其身上捅幾百個窟窿才解恨。
一旁雯姐看著怒氣沖沖的祁初,心中原本懸著的一顆心倒是放了下來。自從祁初歸國簽了天華娛樂,她就發現這孩子好像把一切都放進了心里,面上總是冷著一張臉,話也是問五句答兩句,讓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經歷了早上的那場鬧劇,祁初的神色竟還是一如往常,似乎內心連半點波動都沒有,好像在媒體場上揮拳頭的根本不是他一樣,這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雯姐實在是有些擔心。
好在剛剛鐘離的那一鬧,轉移了祁初的注意力,給了他無處宣泄的情緒一個出口。即便是眼前這副怒氣沖沖的模樣,雯姐打心里也覺得是件好事,至少祁初看上去是個鮮活的人。
聽著導演喊“Cut,下一場!”。蘇曼這一顆被折磨的死去活來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下來。連忙拽過鐘離,佯裝生氣的斥責道:“小祖宗,你干什么啊?為什么一直針對祁初?”
“針對?何來如此一說!”鐘離好像聽不懂一般,假裝不認。
“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嗎?”蘇曼審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鐘離,看得鐘離有些渾身不自在了,這才應道:“那個人心思險惡,粗鄙無禮,甚是可惡,我不過順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