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邊祁初剛剛掄起拳頭,那邊直播已經炸開了鍋。不過片刻,#祁初毆打記者#的話題便登上了熱搜。
雯姐剛安頓好祁初,便開始不停的接打電話,時不時投來的眼神,都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和生無可戀。
“喂?父親!”剛剛還一臉生人勿近氣場的祁初,見到來電,神情緩和了幾分。
“Felix,你沒事吧?我正準備睡覺,就看到了熱搜!”
祁初沒有說話,胸口在劇烈起伏,很顯然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你還是太沖動了,這種一看就是圈套的伎倆,下次大可不必理會!”
“他們欺人太甚。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替我父母平反!”祁初幾乎是咬著牙說到,嘴里滿是血腥的味道。
“資料拿到手了?”
“拿到了!我已經聯絡了哈佛那邊的解剖教授,他們正在逐條分析,稍后會給我回復。”
“好!有什么進展,隨時和我聯系!”
“是,父親!”
掛斷了電話,祁初起身,將背緊緊的貼向墻壁,閉著眼睛仰起頭,神情肅然,就像一只脫離了燕群,疲倦不堪的候鳥,冷漠,孤寂。
到了片場的烏林珠,瞧著這紅墻綠瓦,雕欄畫棟,古色古香的布景,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個自己熟悉的世界,即使這樣的世界有一些用力過猛,矯枉過正的特意,也讓她倍感舒適和親切。
雖說蘇曼在來的路上已經和她詳細解釋了劇組拍戲的一些流程,但在現場見到那些有些巨大的黑乎乎的機器和晃的人眼疼的燈光,依舊讓烏林珠震驚不已,這和她印象中的戲班出入著實有些太大了。
別說別的,就是那個能把人放小,裝進去的小黑匣子,鐘離就在旁邊足足看了四十分鐘。
“鐘離,今天第一場拍祭天,算是大戲。你在旁邊看就就好,沒什么事,別出聲啊!”蘇曼拉著有點看呆了的鐘離,囑咐道。
鐘離有些不自然的笑笑,點了點頭。這位蘇小姐這已經是第五次叮囑她了。她看累了那小黑匣子,正準備找個地方,貓著呆一會兒,看看這戲班究竟做的是什么,竟然能有現在這般排場,一回頭正好看到畫好了妝的祁初,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他身著祭天所用的大紅色的祭祀朝服,頭戴珍珠朝冠,朝袍的外面還套著一件圓領對襟,長及膝蓋的翻毛外掛,左右兩端各垂著一條大紅色的垂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的那場鬧劇,此時祁初的臉色并不好看,蒼白的面頰比之前看上去的更加寒冷,孤寂。
場景已經布置妥當,蘇曼也已經在一側教在場的所有演員行跪拜大禮。烏林珠看著,心中疑惑,瞧著蘇曼的言談穿著,沒想到這祭祀禮節倒是行的頗為正確。
雖然烏林珠心中早做了準備,畢竟現在她所處的地方帶給她震撼和陌生感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但真正一開拍,烏林珠還是嚇了一大跳。
身著華服的御前侍衛站成一個半圓形,各個佩刀,肩扛旌旗,簇擁著緩緩前行的祁初,御道的兩側,眾人皆著官員朝服,排列整齊,在前方的偌大的平臺上,身著大紅袍的樂隊正在敲鑼打鼓,氣氛實在熱烈。平臺的正中央擺放著案桌,香爐等祭祀用品。
實在是大手筆啊!烏林珠心中驚奇,在京城的時候,雖然父王也愛聽戲,大大小小的戲班,烏林珠也是見過的,但這般排場,規模如此宏達的戲班,她真的是第一次見,也算是開了眼。
瞧著正中央的祁初一本正經的抬手,下跪,拜,磕頭。烏林珠的嘴角浮出一絲狡猾的笑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過不好意思,她不過是個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