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顧瑾言家里邊的能量,并不是說隨便一個保鏢吆喝兩聲他就必須要走的,別的事情不說,至少就沖著他母親每年在這邊燒香拜神花的錢,在這青城山里找個人來帶他進去逛逛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顧瑾言剛要這么做的時候,突然回想起剛才的對視,從心底里沒來由地升起一股驚懼,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慫慫的扭頭就走。
不過離開景區門口的他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不遠處找了家奶茶店,一邊咬著吸管喝奶茶,一邊整理起自己驚魂未定的思緒。
有些事情不想還好,細想起來真的也是槽點頗多,讓顧瑾言不由得砸吧一下嘴,摸著下巴嘆道:“嘖,這個情況,有些不對勁啊。”
這里邊不對勁的地方不少,而最引他注意的,就是那個黑風衣的那一眼。
顧瑾言并不自負,不覺得自己有強多大的膽魄和意志,但只憑遙遙一眼就把他嚇得連口都開不了,未免也有些太夸張了一點。
更別說顧瑾言其實有近視而且近視度數還不低,只不過因為是自己經常熬夜看小說打游戲弄出來的,既不好意思跟顧青檸解釋又害怕惹得自家老娘以后變嚴厲,所以才湊合著才沒配眼鏡罷了。
顧瑾言和那群黑風衣彼此離得那么遠,他又是一個沒戴眼鏡的近視眼,一眼望過去,除開那一身顯眼的黑風衣以外,他連那個和他對視的人是男是女都沒看清楚,又怎么可能看得清人家到底是怎么個眼神。
事實上顧瑾言現在再回想起來,發現當時的自己其實就只看到那個人把頭往自己這邊偏了偏,最多看到了張模糊的側臉,連張正臉都沒看清,卻在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山崖上的肉食猛獸從上往下地俯視著。
這種奇怪的特殊反應,再加上自己被盯上之后莫名而來的震懾和驚懼,顧瑾言覺得這里邊的古怪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奇異所能形容的了。
除此之外,那群人的存在本身也很不合理。
而且就算真的是相關人員閑得沒事干,跑到這里例行檢查來了,那也不可能穿著那一身黑風衣出來晃蕩。
想到這里,顧瑾言眉頭一皺,用力一口把杯子里的奶茶喝完,然后甩手就朝著車站走去。
“呼~似乎有些過分謹慎了呢,不過………。”
隨著回程的班車點火發動,沒能搶到靠窗位置的顧瑾言放下手里握出汗來了的手機,情不自禁地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事態似乎并沒有他猜想的那樣緊急,但能在事情發生之前遠離那種是非之地,依舊是一件能夠讓人感到放松的事情。
只是在慶幸無事發生的同時,顧瑾言其實也有些后悔沒有留下來和那些黑衣人接觸接觸,畢竟如果他的猜想沒錯的話,之前那群黑風衣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龍組’,既所謂的官方超凡者組織。
要知道,封清城山容易,但要封得光明正大卻有點難,再怎么說也是全省甚至整個西南地區都排得上號的5A級景區,不在川省當地旅游局那里過一道手,派個有頭有臉的中間人來,景區的負責人動都不敢動,所以那伙黑風衣不管是用的私人關系還是公事名義,有膽子大白天就在青城山拉警戒線,背后肯定是有官方背景趁著。
而顧瑾言之所以猜測他們是超凡者,主要是因為他剛才在奶茶店壓驚的時候隨口在服務員那里打探了一下消息,知道最近這些天青城山這邊都沒有出什么能夠驚動到上頭來人封查的大事。
再結合剛才把自己嚇得不輕的那一眼,顧瑾言大膽猜測,很可能是因為自己昨天獲得系統的時候有什么超自然范疇的動靜被這伙人察覺到了,以為這里有什么寶貝出世,所以才會光天化日地跑來這里把整個景區都封了來找。
顧瑾言知道這樣的猜測有點不靠譜,但是在自己昨天才獲得了系統的前提下,也實在是由不得他不多想。
這也是顧瑾言之前之所以走得那么慌忙的原因所在,他是生怕之前對視那一眼引起了對方的興趣,最后一來二去地查出自己身上有系統,就算不被拉去切片解剖做研究,單是把系統拿走就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不過現在慌亂過去再回想起來,顧瑾言又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系統要真那么容易被發現那就不是系統了,轉而又開始后悔起錯失了和超凡組織接觸的機會。
畢竟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除開他身上系統以外的其他超凡力量,而之前那群人也真的如他猜想的一樣,是傳說中的‘龍組’,從普羅大眾沒一個覺得他們真實存在這點上就可以知道其行蹤之隱秘。
錯過了這一次,可能要等到好幾年以后,自己完全發育起來了,才有機會再接觸他們。
這對于好奇心旺盛的顧瑾言來說,不得不說是相當大的損失。
只是現在都上車了,顧瑾言也只能安慰自己留在那里接觸上的幾率也不大,而且系統的存在也是一個隱患,真接觸上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算了,錯過就錯過,反正如果真有里世界存在,早晚有接觸的時候,在發育起來之前還是不要太浪比較好,到時候從主角變成給別人送金手指的快遞俠,也未免太悲劇了點。”
這樣想著的顧瑾言樂呵呵地笑了笑,強自按耐住心頭的遺憾,把剛放回去的手機又從兜里掏出來,繼續起磨人的看視頻刷技能來。
只是低頭用心看手機的顧瑾言卻不知道,在他低下頭的那一刻,自己乘坐的大巴車被一輛黑色越野給超了車。
而在那輛越野車的副駕駛座上,有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女子在兩車平行的那短短數秒內偏了一下頭,透過兩層車窗玻璃的遮擋,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巴班車上望著手機神游天外的顧瑾言。
等到超車完畢,顧瑾言埋著頭的情形在對方的視界中消失,那個女人收回視線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嘲諷又好像有些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