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暮揉了揉太陽穴,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紅酒,輕輕抿了一小口,苦澀又帶著葡萄甜的味道在口中綻開,沖散了一些眼中的疲憊。
身邊有人看著她竊竊私語,她無心理會,只是心中的煩躁更甚。
周希跟那些富家夫人閑談著,時不時地望著大廳門口。
這小子怎么還不來?
晚些時出門的時候,容遲不愿意和她們一起,說是自己晚些來,自己還特意囑咐了好久,不要惹他爸不高興,早點到宴會現場。眼看著時間過了這么久,連人影都沒有。
想著就瞥見人群中的容暮,淡藍色的身影在觥籌交錯中顯得格外清麗。
周??匆娨粋€富家公子上前搭訕,容暮漂亮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似乎幾句話就把他拒絕了,繼而又在人群中四處尋找著什么。
容暮只想著離開這地方,終于看見在和人交談的容南浦,他的側臉威嚴如斯。
“爸爸。“容暮走近容南浦身邊叫道。
“怎么去了這么久?“容南浦關心地提問。
“剛才遇到些事情?!叭菽侯D了頓,“爸爸,我……“
正想告知父親離開的事,人群就發出一陣喧嘩。
“啊啊啊……“
“好帥??!“
……
聞言,容暮這邊的幾個人才全向舞臺中間看去。
“各位貴賓,晚上好。很高興各位今晚抽出自己寶貴的時間,來參加我們應少的接風宴,我在此代表應氏集團及應少,向在座各位表示感謝,請各位盡情享受美食美酒,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司儀字正腔圓地說完稿詞,站在臺側的身影緩緩走向舞臺中間,左手插在西褲口袋,右手向大家舉杯示意,一個隨意的動作都透著讓所有女人瘋狂的味道。
一句話都沒有說,王者的氣質卻透露無疑,現場的人都莫名地跟著他的指引,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時,容暮終于知道為什么剛才眾人的反應那么劇烈,尤其是女人的聲音。
臉還是那張臉,只是輪廓在燈光下顯得朦朧,更添神秘的氣息,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嘴角噙著的笑顛倒眾生,狂妄而張揚。他站舞臺上的身姿隨意極了,就這樣都能引得在場的女人心花怒放。
容暮的眼睛瞇成一彎月牙,對于身邊懷春少女的吵鬧有些反感。
應朝寒。
應家的紈绔太子爺,果然是名不虛傳,話都沒一句也沒人敢下他面子。
容暮眼看應朝寒向這邊走來,腦子有些遲鈍。
應朝寒是沖著容南浦那幾人去的,其他人自然也看見了,應氏集團在A市要拉攏的第一個人是誰也用再多說。
其他大小公司的掌權人皆是一嘆,容氏在容南浦的領導下,涉獵范圍廣泛,各行各業都做得相當不錯,尤其是建筑行業,更是做得風生水起,可以說幾乎是坐穩了A市商界的一把交椅。可容南浦這人心高冷傲,是非觀念極強,和他合作難度相當大。而應氏如今入駐A市,饒是帝都的大家族,可也是旗下分支來A市發展,要站穩腳跟,選擇合作的第一家公司尤為重要。
應氏選擇容氏在意料之中,可這兩大公司聯手,怕是A市商界都要為之一振,他們這些小公司的生存則難上加難啊。
容南浦身邊的人都看著應朝寒走過來,一個兩個都上前擁簇著搭話。
“應少您好,我是陽耀建筑公司的林原。“
“應少可真是年輕有為??!“
“您一來,A市的將來一定發展更好?!?p> ……
容南浦和容暮身邊頓時冷清了下來,只剩下三三兩兩的人。
“老容啊,這應氏也太會搶風頭了?!案赣H的一個生意伙伴說道。
“風頭太盛不一定是好事。“
容暮聽見父親強硬的聲音,臉上威嚴依舊,不受半分影響,看來是不太喜歡這應氏的太子爺了。
可那風頭正盛的男人誰的話也沒接,仿佛沒把那些人放在心上,直直地穿過人群,走到容南浦面前。
他端著酒杯,邀請之意明顯。
“容伯父好?!八穆曇舻统梁寐?。
容……伯父?
這一稱呼驚呆了后面被他忽略的眾人,包括容南浦和容暮。
帝都太子爺竟然端著酒杯,主動向別人打招呼,還敬酒?
容南浦也是一愣,下意識瞅了容暮一眼,見她也直愣愣的,這才反應過來,抿了一口紅酒以示回應。
“初來A市,晚輩以后請教伯父的地方怕有很多,希望伯父將來能不吝賜教。“應朝寒說著,像是不經意間看見容暮,眼神略帶疑問,“這位是?“
一口一個伯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謙虛的樣子,分明和臺上時是兩個人。
容南浦見此,不得不介紹:“這是我女兒,容暮?!?p> “容小姐,幸會?!罢f罷就伸出了手。
“你好,應少。“容暮也不矯情,落落大方地與他握手。
握了一下就松開。
容暮眉頭一皺,他剛才……是用小指劃了她的手心?
她看向他面色無異地和容南浦攀談,想來不是故意的,可他劃過的地方灼熱,容暮下意識地把手藏到了身后。
又等了一會,容暮好不容易等到二人談話告一段落,這才向容南浦說明離去之意。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容南浦盯著她輕聲問。
“……“容暮順著他的意思,“頭有些疼,應該是昨晚上失眠造成的?!?p> 疲乏是沒錯,頭疼倒也不至于,只是容暮確實也不想再待下去,身邊站著的這太子爺哪兒也不去,氣場太強,想忽略都難。
何況她總覺得他的眼神時不時落在她身上,帶著打量和不可捉摸,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那你先回家好好休息,讓何浩送你回去?!?p> “好。“
容暮向在場的各位略了略身子,“各位叔伯,容暮身體不適,就不打擾各位的雅興了?!把凵窨聪驊?,點了點頭。
應朝寒將紅酒一飲而盡,眸光戲謔,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他微微向前,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容小姐這么快就要走了?好戲還沒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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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澈l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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