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懿走了回宮,悲慟的心讓她很是無力。
一進(jìn)宮門見臨廷他們著急的等著自己,他們跑了過來,查看她安然無恙后才松了一口氣,他們與葉錦懿說了皇上已經(jīng)回宮,并要她立刻去一趟金龍殿。
葉錦懿沒有說話,她點(diǎn)了頭,由著他們把自己送到了金龍殿。
君稷楚正焦急的徘徊著,眉間同時也染著濃濃的怒火,聽到外面的通稟聲,他面對著殿門的方向,他眸子里提著的緊張在看到女人那雙徹涼的眼睛后不由得更加緊張了許多。
他連開口也忘了。
“皇上還有臉召臣妾過來?!?p> 葉錦懿眸子里寒霜浸滿,她嘴角冷冷笑開。
君稷楚詢問道:“你放走了他們?”
葉錦懿挑釁般的笑了笑,“放走他們?若是放走了他們臣妾該用什么威脅皇上呢?”
君稷楚黑色的瞳孔閃了閃,“你威脅朕?”
葉錦懿也不想跟她兜圈子,“談不上威脅,臣妾只是想讓你給沈蘊(yùn)宜恢復(fù)他本該有的位分和名聲罷了,還有,五日內(nèi)必須隆重給他安葬入墓?!?p> 君稷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葉錦懿不畏懼的與他對視,“說起來這一招臣妾還是跟皇上學(xué)的呢,皇上拿一個貴妃威脅臣妾,臣妾如今便用兩個下人威脅皇上?!?p> “他們倆可是皇上一切罪行的證據(jù),就要看皇上在不在乎這千秋名聲了!”
一字一字從冰涼的唇瓣溢出,君稷楚后背有了冷意,他悲戚的看著她,更多的是難過、傷心。
“你知道沈蘊(yùn)宜愛你,你可知朕的愛并不比他少,你為何這樣對待朕?”
葉錦懿神色一凜,可悲的笑出聲,“你愛我?你的愛就是殺掉我所有的親人?你的愛就是讓我最厭惡的人嫁給我最喜愛的人?”
葉錦懿只覺一股森冷自腳尖升起,仿佛面前站著一個沒有血肉的魔鬼,“還是說你為了愛我而害死了我的兒子?”
葉錦懿可以理解他忌憚葉家所以滅了葉家,她甚至可以理解他殺沈蘊(yùn)宜的心,可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何要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那般忌憚,甚至不惜一切害死了他?
君稷楚自嘲的笑了笑,“呵!”
“朕萬萬做不出害死自己孩子的事,可是他…”
君稷楚的手發(fā)顫,“是朕的兒子嗎?”
他的一句話猶如五雷一般轟在葉錦懿的頭頂上,“你說什么…你懷疑臨澈不是你的兒子?”
“那時你去燕國當(dāng)質(zhì)子,燕國兵荒馬亂逃出了燕國,你以為朕不知道你與那沈蘊(yùn)宜私會一面?還有黽已,他為何恰巧在給朕通完這個消息后死掉?你當(dāng)初說了不給你與朕的孩子取名字,你又為何卻給他取了名字?”
葉錦懿無語的望著他,心中升起了無數(shù)悲戚,“原來如此,怪不得皇上為何從我兒小時便不喜他,原是以為他不是皇上的親生子!”
葉錦懿無力的苦笑著,她心疼臨澈,從一出生就被自己的親生父親懷疑,更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冠上了“不純凈”的身份,“我可憐的兒子?!?p> 君稷楚瞳孔中跳躍著火苗,他把隱忍的情緒全部爆發(fā)出來,“朕在你懷孩子之前只碰了你一次,你怎么這般湊巧只在這一次懷了身孕?”
葉錦懿震驚,她嘴角勾起嘲笑,“原是皇上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淚水自眼角流下,她想起了臨澈,她想起了她那命苦的兒子,就這樣無辜的被自己的父皇害死在戰(zhàn)場。
“皇上不相信你自己,你還不相信臣妾,皇上以為臣妾就是那種隨隨便便勾引男子的女人嗎?”
葉錦懿只覺自己當(dāng)初的堅守在此刻真是一個大笑話。
君稷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腔里的痛苦無法排出。
“臣妾今日便告訴皇上,臣妾與沈蘊(yùn)宜從未發(fā)生過什么,臨澈?!?p> 葉錦懿心痛到快要說不出話,她對他失望至極,“他就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君稷楚愣了愣,冷笑一聲,“你又想騙朕?”
“還真是讓皇上失望了,臣妾那時若是真順皇上的意就好了,與沈蘊(yùn)宜發(fā)生點(diǎn)什么…”
葉錦懿悲慟的看著空氣,“臨澈就是我與他的孩子了,若臨澈是我與他的孩子那該有多么好呀!”
葉錦懿堅定的神色不得不讓君稷楚呆愣在原地,須臾后他腿一軟沒撐住倒在了地上,他的眸子里溢滿了不可置信。
“臨澈…臨澈是朕的孩子?”
一時之間他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他恨了多年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是該震驚?還是該慶幸?亦或是悔恨?
“是啊,這將成為臣妾這輩子最后悔的事,臨澈是皇上的孩子?!?p> 葉錦懿寒心,再看這個男人她恐怕真的控制不住活剝了他,她立直了身子,一步步的往殿外走去。
“錦懿!”
后面?zhèn)鱽硪粋€顫抖夾著緊張的聲音,葉錦懿停了步。
“如果朕比沈蘊(yùn)宜早早的出現(xiàn)在你生命里,你會像愛他那般愛朕嗎?”
葉錦懿心里悲涼萬分,她合了眸,淚水涌出,低低的呢喃道:“可這世間沒有如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