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東剛從宮中回來,聽說妹妹在恪慶王府,他特意讓人繞到了這邊,沈蘊宜的馬車已壞,葉承東讓車夫先去了沈府,將沈蘊宜送到后才帶著妹妹回葉府。
自上了馬車,葉錦懿就沒停過嘴,她說了她認為一路上有趣的事,葉承東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妹妹說著,看到妹妹開心的比劃著,他嘴角也抑不住的勾起了笑,就好像回到了小的時候,那時候他的妹妹就是個小話癆,總有著說不完的話。
葉錦懿基本上已經說完,她歇了一會,似是又想到什么,她的神色變得莊重起來。
“大哥,李全貴的余孽同著南越打到了川城,聽說皇上派了你去守城?”
街道上的燭火打照進來,照在了葉承東那絕美的容顏上,葉承東看了看妹妹,頷了首,“后日就走?!?p> 當初剿滅李全貴部下時未全絞殺干凈,還留了余孽,那余孽對李全貴衷心不二,為了給李全貴報仇自立了隊伍,投靠了敵國南越,然又跟著南越打了過來,他曾是李全貴的部下,隨著李全貴在北昭南征北戰,對北昭的地形和軍隊的部署了解的比較清晰,現在又投靠了外國,這于一來給北昭了一個最大的打擊,一連兩城,若是再這樣下去,不論是哪都招架不住。
葉錦懿急了,“為何就讓大哥去,那么多武將皇上為何不派別人?”
“打法兇猛,皇上怎敢冒這風險,若不是我,便是爹?!?p> 葉錦懿失神,是啊,打法兇猛,小兵小將去了也無異于送人頭,唯有葉家和沈家是最得皇上信任,葉軒和沈文被派去了邊境所以自然而然就落到了葉承東頭上,若是葉承東不去,葉軒也會去,這個人不論是誰,都是他們葉家的人。
“況且保家衛國護國護民乃是我葉家義不容辭的責任,哪怕是刀身血海我們也當勇沖前鋒,大敵當前,別人死得,我們葉家自然也能死得?!?p> 葉承東說的平靜,葉錦懿心里已經掀起了波濤駭浪,猶如滾滾河流在奔騰,她想起了那時的母親,她不畏敵人,哪怕那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在身,母親的臉上都保持著不容置喙的堅定,她的身后可是成千上萬的士兵,任人抽打她從未張一下口。
保衛家園,護國護民乃是我們葉家義不容辭的責任。
葉錦懿熱血在身體里快速的涌動著,她看著大哥,窗外燈光微弱,他的身上渡了一層厚厚的光華。
一天過后,葉錦懿在門口與家眷在葉府門口送了葉承東,看著那漸行漸遠的馬隊,葉錦懿心里有些難受,人生有很多無奈的事,比如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背井離鄉,自己能做的只有目送他。
與此同時,李德備好了出宮的馬車。
御書房的一個男人正如常抄寫著經文,他吩咐著人把自己所抄完的暫先歸置起來,然后起了身。
他今日要去沈府與沈文和葉軒商議一些軍事,他不喜張揚,只換了一身常服。
馬車行駛在沈府門前,君安克下了馬車,由著下人引了進去。
路過后花園,一個少年正在武著劍,他手拿纓槍,身似游龍,騰空翻越寒光凌厲,動如游云,又如同閃電下的蛟龍鬧海,靈光閃閃,霍霍生風,穩而不失力度,灑脫而不失自然。
君安克讓人不必驚擾,他看著那少年,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二十幾年前的沈文,甚至要比那時的沈文、他、葉軒更要出色。
待到少年收了劍,君安克拍了手,眸子里盡是贊賞之意,“好,不錯!”
沈蘊宜行了禮,謙卑道:“多謝皇上贊許,不過是隨便武武罷了?!?p> 聊了幾句,沈文與葉軒親自迎了過來。
幾日后,明賢帝特召了沈蘊宜,公公傳召在沈府的時候葉錦懿正與沈蘊宜及李華安排著元宵后的婚事,他們聽說皇上傳召沈蘊宜,均是詫異,沈蘊宜雖先前隨著沈文上過戰場,但他基本以學業為重,還未正式入仕,即便進宮也基本是與沈文一同面圣,皇帝這次只召了沈蘊宜,倒讓他們都有些疑惑。
葉錦懿不放心,跟著沈蘊宜一同入了宮,如今他們的關系不再是普通的朋友,甚至都訂了婚期,這件事以惹了滿城風雨,既然確立了關系也沒必要隱瞞,葉錦懿即便單純的隨在沈蘊宜身邊也是正常之事。
進了宮才得知,葉承澤也同樣被召進了宮,葉承澤與沈蘊宜進了金龍殿,葉錦懿則在外面等著。
明賢帝與葉軒沈文正下著棋,見葉承澤與沈蘊宜進來,皇帝讓人收拾了棋局,坐回了金龍椅上。
“朕讓你們過來,是有一事想讓你們做個決定?!?p> 葉承澤與沈蘊宜對視了一眼,不免疑惑上頭,“皇上請講?!?p> “是這樣的,承東與承笙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單獨戴了盔甲,領兵打仗,如今你們也到了年紀,朕想問問你們是何意?”
沈蘊宜垂眸,皇帝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他們現在到了年紀,皇帝是想讓他們帶兵打仗,他們沈家世代為武,他沈蘊宜身為沈家子嗣自然要子承父業,為國為民。
早已好,晚也好,只是怎么挑在了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