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墻的梳妝臺上雕刻著精美的鏡子和梳妝匣,中間擺放中規中矩的一張圓形桌子和幾個凳子。
墻角精美的屏風,一切顯得那么的耀眼。
如今的房子里都布滿了各種電器,電視,冰箱…
葉錦宜試圖找出關于這些的東西,她找了一圈,連一個插座都沒有發現。
沒有攝像機,沒有導演,更沒有什么醫生,只有一群嘴里不停喊著小姐的小丫頭。
自從她有了意識就聽到身邊有一群人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什么將軍,什么夫人的…
要真是演戲,他們怎么至于如此認真,竟連一點穿幫的地方都找不出!
要是拍戲,怎么可能真的找一個中了毒的人當演員,如果有了什么意外這代價豈不是有點大?
葉錦宜呆滯的空隙,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荒唐的念頭油然而生,她試圖保持鎮定,一雙黑眸猶如寶玉明珠一樣清明透亮。
“你剛剛叫我什么?”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聲音透著絲絲縷縷的沙啞。
青然被小姐醒來的舉動嚇到,帶著哭腔說道:“小姐您怎么了,別嚇奴婢,你生了病怎么就什么都忘了!”
葉錦宜心里翻滾著層層巨浪,臉色開始發白,她可以確定,她的確穿越了。
對,沒錯,就是這么狗血!
葉錦宜本來想跟她們說出自己不是她們的小姐,是另外一個人。
為了不被當成妖孽她還是沒說出口,她強行自己鎮定,頂著那份天大的荒唐感整理了思緒。
根據原主的記憶得出,原主名叫葉錦懿,唯一跟她不同的是那個懿字。
今年十歲,父親是北昭的將軍葉軒,葉軒戰場殺人無數,卻是一個除惡揚善,清正廉潔的好官。
他抵御邊疆數十年,為北昭立下了汗馬功勞,正因如此,十分的受北昭人民的擁戴。
他在原主的心里也十分的重要,總是如山一樣的存在,她敬重他,欽佩他。
葉錦懿也是將軍府唯一的嫡長女,因為生性貪玩。
出事前硬拉著同父異母的妹妹葉錦雙去河邊玩,由于腳滑,沒扶穩,一個跟頭掉進河里,導致昏迷了七天七夜。
葉錦宜深知自己一時半會肯定回不去。
為了不露餡,她沒有表現的特別異常,別人都以為她只是因為泡水太久暫時壞了一點腦子,其他的也沒懷疑什么。
后來葉錦宜才反應過來,穿到這個身體之后她的耳力竟和常人一樣,甚至要比常人要好。
就是一窗之隔她也能聽到一個大概,她認為這畢竟是原主的身體,耳力好也是原主自帶的。
她敢發誓這是來到這以后能讓她唯一驚喜的事,為此她一頓小激動。
原主的父母得知她醒來的消息激動不已,連忙趕了過來,對她也是疼愛有加。
縱是如此她也不敢肯定他們不是電視劇里演的渣爹后母,是否是為了演戲給外人看她也不敢過早下結論。
誰都不是天生就能做到透過外表看本質。
如果真是繼母渣爹她也能接受,沒疼沒愛也能生存,展紅梅早已讓她習慣了不疼不愛的感覺。
……
清風徐徐,百鳥啼囀,亭臺花謝,綠竹猗猗,紅磚玉佤,月筑閣樓,小橋流水葉娉婷,清似西湖。
真不愧是北昭最有錢的大將軍府!
葉錦宜沒見過皇宮,她猜測葉府的豪華程度也僅次于皇宮!
葉錦宜坐在涼亭內,靜靜的看著平瀾清澈的湖面。
來到這個地方已經整整一個星期了,她始終接受不了這個荒唐的事情。
這個地方國號為北昭,是歷史上根本沒有的國家,說直接點就是從來都不存在的國家。
她好奇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個不存在的國家,有些事情不能靠感覺來定論是否真實,越真實反而就越假。
她不確定這一切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若是夢,那她什么時候才能醒來?
再做一個假設,自己在現代的身體要是已經死亡,那她會不會永遠也回不去?
其實說來,她在現代沒有什么留戀,只是舍不得李瑤還有她心頭的那個白月光。
每當想到從今以后再也見不到他們,她的心就一陣難受。
葉錦宜人生的巔峰是在見到顧銘的那一刻,她萬萬沒想到那一刻也成為了自己人生的終結。
因為離開展紅梅母女而高興,因為離開顧銘和李瑤而傷心。
青然停下了搖蒲扇的動作,心中有些心疼,也有些不知所措,這已經是她家小姐第數次流淚了。
每次都是在這個同樣的地方,靜靜的看著面前的湖面,然后流淚,難不成小姐是觸景生情?
也難怪,當時小姐就是從這里掉下去的,小姐在掉下水的那一刻一定很無助,很絕望。
想到這她就免不了一頓自責,那天若是自己在小姐身邊,小姐怎么可能會掉下水?
葉錦宜不經意的看到了愣神的青然,她擦了淚,“青然,是不是累了,坐下歇一會!”
青然有些惶恐,“不不不,小姐,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到了小姐落水的事情,有些心疼。”
葉錦宜怔了怔。
古代人的上下級觀念不是一般的重,她差點忘了有些事情不是她說能改變就能改變的。
思及此,她也就不再強求。
青然的話倒是提醒了她,她差點忘了原主落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