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主,請注意你的措辭。”
墨由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話居然讓對方怒了。在這房間里,他感覺面具男渾身散發出的氣勢讓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面具,做什么呢?墨家主不知道這美人兒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才隨口胡說,你別放在心上。”
面具男睥睨陸無霄一眼,“我何時需要用女人來做交易了?”
糟糕,場面不可控制,看樣子面具男是真的生氣了。這次安遇也不給面具男使眼色了,她知道今晚的這場惡戰已經拉開了序幕。
“抱歉,我為剛才所說的話深表歉意。”
“一句抱歉就完了?”
“那你還想怎樣?”
對于墨由來說,他能給這看不清楚臉的家伙低頭完全是因為陸無霄的原因。如果不是因為想著幾家還有生意要做,今天這臉色還指不定誰給誰擺呢!
砰,子彈雖然很小,撞擊的聲音卻很大。
一枚子彈從墨由太陽穴旁經過,在他身后的墻上留下一個透著星點光芒的小孔。
“你!”墨由何時被這樣對待過,他當即拍桌而起。安遇瞟了一眼,原以為這些年他沉淀了不少,有了對比以后發現他的沉淀只是在表面,內里還是一團糟。
“怎么?墨家主是想這子彈穿過你的頭顱?”
“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是嗎?”
一枚子彈從墨由另一側飛馳而過,同樣微弱的光從那小孔中射入這包間。
墨由準備發起進攻,陸無霄拉住了他,轉頭微笑著說,“宴會馬上開始了,我們一道出去?”
面具沒有說話,反而看向安遇。陸無霄見這場景示意墨由和自己先出去,等到屋內只剩安遇和面具男,一切才算安靜下來。
“嚇到了嗎?”面對突然溫柔的面具男安遇還有些不適應,她目不轉睛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果說自己是演戲的高手,那么他是什么呢?
“今晚的場面會比剛才還可怕嗎?”
面具男點點頭,“一會兒你盡量不要單獨行動。”
安遇頷首,沒有說話,如果陸無霄要出手,那她不單獨行動都不行呀!
“剛才的相見歡我還能再飲一杯嗎?”
“下次如何?這里的水不適合相見歡。”
面具男沒再多說什么,伸手示意安遇和自己一同出門。安遇自然地挽著面具男的手臂,兩人肩并肩出了包間來到大廳。此時大廳已是人頭攢動,有不少想上前和面具男套近乎的人,都因為安遇的存在而停住了動作。
“面具,這美人兒看著不像本地人呀!”
說話的是米藍,她扭著妖嬈的身姿,踏著輕盈的步子,牽著墨由的手又湊到了面具男和安遇跟前。
這個到底是真米藍還是假米藍?安遇嘗試用電子板搜一下關于眼前人的資料卻一無所獲。
安遇這才暗道是自己大意了,一開始只想著對墨由和白原裝傻充愣,硬生生把自己演成了雙重人格。如今要是想做回從前的安遇怕又得再演一出大戲才行。
面具男挽著安遇也不答話,繼續往前走。
誰知道兩人還沒往前走幾步,身后就是一片混亂。
啪
米藍挨了一巴掌。
“賤女人!”
聽聲音,是許彥。
這意料之外的一巴掌打得米藍有些暈頭轉向。
啪
又是一掌,打人的是墨由,說話的是米藍,“許彥,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倒先送上門來了?”
“你們這對狗男女!”
許彥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憑著自己父親在位時自己偷偷私藏了不少錢,用這錢自己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個富家女,今日他連這里的大門都進不了。一想到自己今日的慘狀,許彥看向米藍的雙眼恨得滴血。
“聽說他就是洛河市前任市長的兒子。”
“瞧那模樣長得還挺俊。”
“可不是嗎?他就憑著自己這張臉,連自己后媽都沒有放過。”
“什么?是嗎?還有這樣的事!”
“可不是嗎,聽說呀……”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多少不堪的話絡繹不絕灌入自己的耳朵。許彥想起這一切,至今心都在滴血!
那天自己生氣摔門而出,又同往常一樣自己來到會所喝酒。本來心情也不好,所以就沒叫什么女的陪酒。誰知道這喝酒喝了一半自己那個后媽又來了,她穿著會所侍應生的制服,卻是隱私的地方一絲不掛,應該暴露的地方反而穿得格外嚴實。她這是要做什么?許彥一個人喝悶酒早已喝得上頭,此刻他雖然神識還有幾分清明,整個人在酒精的作用下還是有些飄飄然。
“你是誰?”
“方才有位先生讓我來照顧你。”
“先生?是誰?”
“我也不知道,許少,還喝點嗎?”
許彥湊到女人跟前,將她的臉捏在手中,“你不是我后媽?”
“許彥,你開什么玩笑呢,人家哪有那么老。”
“你不是我后媽,哈哈哈哈哈,你不是我后媽。”許彥說著胡話,又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不對!”突然,許彥像受什么刺激一樣,“你就是我后媽!你個該死的女人!”
許彥開始對眼前的女人又打又罵,看著女人蜷縮成一團,許彥覺得開心極了。
“你叫呀!叫得越大聲爺給你越多錢!”
許彥拿到什么就扔什么,直到屋里能被摔壞的都摔完了他才停了下來。看著不斷嗚咽的女人,許彥緩緩走過去,再一次抬起她的臉,“你不是喜歡伺候男人嗎?今晚我讓你伺候個夠!”
“不要,不要過來!啊!”
女人的聲音令許彥瘋狂,他像個禽獸一樣不管不顧,最后活活將她折磨死了。
角落的攝像頭記錄了這一切,沒多久許彥和自己后媽的丑聞就傳得沸沸揚揚。也正因為這樣,自己和父親做的那一堆事情被捅破。原來,那個女人真的是當年自己父親兄弟的遺孤,她是回來報仇的,不惜以生命的代價!由一件事情做導火線,最終引爆了許家這個短命市長自己埋下的地雷。
這一切到這里原本就應該結束的,誰知道再一次登上洛河市長之位的竟然還是米藍的父親。想到之前在會所無意間看到過墨由,又想到墨由與米藍之間的關系,最后便是墨由送到自己父親身邊的這個女人,許彥再傻也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請了外援!只是他竟然這么傻,一步步踏入別人安排好的陷進里,直到最后才發現一切只是一個圈套。
從前記憶如電影一般在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許彥對米藍也曾有過愧疚,如今卻只剩無盡的恨。
“狗男女?說的是你和你的后媽?”
“啊!”許彥暴跳如雷,今日好不容易混進來他絕對沒想過要活著離開,就算不能將墨由殺死,他也必須殺了米藍!
嘣
是子彈沒有穿過人體的悶響。
“抱歉,你沒有機會。”
安遇回頭看到的正好是這一幕,米藍手里拿著一把微型手槍抵在許彥的胸口,從前連老鼠都害怕的她,如今正面不改色殺了一個她曾心動過的男人。他們之間的曲折自己或許不了解,這樣的米藍到底讓人有些陌生。
砰
許彥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周圍女眷開始尖叫,場面又一次沸騰起來。
轟
從天而降的一個箱子落在大堂中間,巨大的響聲讓剛才刺耳的尖叫聲音一瞬間戛然而止。
“各位,我們今天聚會的目的可不是看那個微不足道的男人。”
陸無霄深沉陰郁的聲音在整個大堂傳遞,大家的目光從箱子上轉移到他的身上。許彥的尸體已經被人抬了出去,一地的鮮血讓整個爛樓看起來更恐怖了。
安遇透過箱子看到了裝在里面的東西。她臉色一沉,望著面具男,挽著他向后退了兩步。
點,點點,點,點,點點點
安遇的手指在面具男的手肘內側輕輕點動。面具男看著安遇,眼神里透著擔憂。安遇望著他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可以應付。
“這箱子里面才是我們今日的重頭戲。”
陸無霄對墨由招手,讓他上前演講。
“去年我在實驗室無意間得到這種藥水,發現它可以根據人體的特殊性而將一個人擁有的特點巨大化。當時我的資金有限,并不足以建立大數據,在陸總的幫助下我將這種藥水不斷優化,同時用在了具備不同特性的克隆人身上。一開始的實驗并不成功,但通過不斷的優化,直到今天,我們的實驗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
底下人聽墨由長篇大論有些不耐煩,打斷墨由說到:“到底是什么進展,你倒是說呀!磨磨唧唧像個娘們兒!”
咻
剛才說話的男人手臂上突然出現一個注射器。
“你試試。”
墨由抬手,示意男人將藥水推入自己的身體。男人心一橫,咬著牙給自己注射了一管藥水。
“三、二、一”
“哈哈哈哈,這兒怎么這么多的美人兒呀,個個都漂亮。”
男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色瞇瞇看著周圍的女眷,如果不是被人控制著,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這就是藥水的魔力,我們把這藥水叫做欲霸。它可以將一個人潛藏在心底的最真實的不為人知的一面喚醒。”
看到這一切的人不禁有些擔憂,這藥水不就相當于喚醒了心底的魔鬼嗎?真是太恐怖了,誰不知道每個人最害怕的其實就是自己呀!誰會那么無聊想把自己的敵人喚醒!
“這藥水有解藥嗎?”
咻
又是一個注射器插在男人的臂膀上。
“你試試。”
剛才說話的女人大著膽子走了過去,用力地將藥水注射進男人的體內。
男人瞬間暈到了,沒一會兒站了起來,“你們看著老子做甚?”
這一吼,大家趕快收回目光又看向墨由。
“這個藥水怎么賣,我先定個十萬支。”
“我也要我也要。”
……
“好的,請大家不要著急,有購買意向的請到這邊登記。”
在米藍的指引下,一群人圍到登記處,生怕藥水被定完了。
陸無霄嘴角劃過一個邪惡的微笑,安遇知道他很快就要動手了。
“安遇,你回來了,怎么不來找我呢?”
陸無霄的神識捏住安遇的臉頰,“這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陸無霄說著在安遇臉上親了親。
等到安遇想反擊的時候,陸無霄收回神識站在臺上,好整以暇望著安遇。
安遇目光如炬盯著這個男人,有女如蛇蝎,有男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