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遇聽著兩人說話,先是坐在沙發(fā)上,慢慢的就想躺著,于是就滑呀滑,沒一會兒就躺在沙發(fā)上了。
啊,安遇打了個哈欠,左看看右看看,墨由和白原還在邊用眼神無聲交鋒邊講著往事,安遇聽著聽著就瞇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做夢了,做夢了!太棒了,她終于又做夢了!”
憑空而起的聲音又憑空消失了。
安遇緩緩睜開眼,啊!被眼前戴著半截面具的男人嚇了一跳。
“你做什么?叫這么大聲,生怕別人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嗎?”
話音剛落,外面果然傳來了不少人的聲音。
“他們在這兒,沖呀!”
“糟糕!”面具男憤怒地看了安遇一眼,“還不快逃!”
安遇看了看屋子里包圍他倆的人已經(jīng)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了。
“逃,得了嗎?”
面具男也知道他倆是逃不了了,于是把面具一扯,圍住他倆的人紛紛磕頭。面具男拉著安遇準備走,卻被攔了下來。
“她,我必須帶走!”
周圍跪下的人一瞬間站了起來,意思很明顯:面具男可以走,安遇不行。
面具男放下安遇,怒火沖天地跑了出去。
安遇雖然沒被他帶出去,卻還是看到了接下來的一切。
“父王!放過她不行嗎?”
啪
面具男挨了一巴掌,“逆子!”
“她從來沒有傷害過我!”
“就算如此,她的身份不容置疑!”
“父王,我只要她!”
啪
又是一巴掌,面具男的臉都被打紅了。
“我這些年嘔心瀝血教你的,你都忘了?為了一個女人,你居然敢忤逆我!”
“我沒忘,可是,她,她和別人都不一樣!”
“不一樣?是不一樣!你明知她是敵人還如此厚愛,她的手段確實不一般!”
“您誤會她了。”
“好了!別說了!我意已決,你回吧!”
“她真的非死不可嗎?”
“你若愛她,她就非死不可!”
“哈哈哈哈哈”面具男仰天大笑,什么話也沒說,走出來宮殿。
噗
面具男口吐鮮血,直挺挺倒在了宮殿外。
“陛下,不好了,陛下……”
場面一片混亂,安遇看到面具男的死亡之靈冉冉升起。
就這樣死了?安遇一頭霧水,卻又在剎那間進入了下一個場景。
“她呢?”
“夫人嫌家里悶,去商場買東西去了。”
“什么時候去的?”
“二十分鐘前。”
“知道了,下去吧。”
男人將手停留在電腦上,剛才還在雙手飛速操作下不斷閃動的電腦屏幕,如今也變得一動不動。
她應(yīng)該有快兩個月的身孕了吧,還這樣馬馬虎虎,一點也不知道的樣子,到底是真蠢還是裝蠢。
在去往商場的路上,安遇和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手挽手邊走邊說。
“我說安遇,你不會真的就打算這樣做他地下情人一輩子吧?雖說他家確實富可敵國,可是女人如果這一輩子都不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舉辦一場婚禮,還不如不活呢!”
“他,他不想我們的關(guān)系被公開。”
“你別總想他呀!你得為自己想想呀!他那么有名,保不定外面養(yǎng)了多少個呢!你不適時制造點和他在一起的緋聞,讓大家知道你的存在,你遲早被那些狐貍精給擠下位。”
“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哎,我說你真的好傻!你怎么就這么死心塌地呢?我問你,你現(xiàn)在是年輕貌美,那等你老了呢?等你人老色衰,那些像花骨朵兒一樣的女孩子整天圍著他轉(zhuǎn),給他下迷魂藥,那個時候你怎么辦?”
“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好吧好吧,你算是無藥可救了,我不說了。咱開開心心去買東西行了吧!”
“嗯,走吧。”
到了商場,安遇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什么要買的,她好像就只是來散心的而已。
來到男裝店,安遇看到一套衣服,想起上一次來逛商場也給他買了一套,拿回去后他直接當著自己的面扔在了地上,說顏色太土。那么,這一件呢?
店員看安遇望著自家衣服發(fā)了呆,便走上前來,“太太,給先生買西服對吧?我們的西服都是從國外定制的,質(zhì)量也是上等的。就比方說這一套,太太你可以摸一下這衣服的面料,再看看我們這縫制的針法,在國內(nèi)都是絕無僅有的……”
鬼使神差地,安遇買下了這套西服。
“怎么每次說來購物,你都是幫他買?你自己呢?”
“我的衣服都是他準備好的。也沒什么缺的。”
女子微微點頭,是呀,這或許就是被有錢人包養(yǎng)的好處吧,從來不需要考慮自己穿什么,一切都靠錢砸。
“那我們走了吧?”
安遇和女子往商場外面走,剛走到門口,女子遇見了熟人,和安遇道別后,女子又進入了商場。看著兩人相互依偎的背影,安遇又一次心生羨慕。什么時候她也可以這樣挽著他的手臂走在人前呢?
心里裝著事,安遇隨意亂走著,鬼使神差走出一條小巷,看巷口的情景,安遇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游戲世界,那些刺眼的燈光和鮮艷的顏色。安遇緩緩踱步,原來是被政府規(guī)劃的街道正在施工。看著泥濘的道路,所有車子都擠進一條單行道,安遇站在路邊:是招一輛出租車還是打電話給他呢?如果打電話給他,他會生氣嗎?左想右想,安遇都覺得為難,要不然還是走路吧。安遇盡量走沒有被泥土鋪上的路,這雙鞋是他親自為自己穿上的。是呀,親自穿上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話。
身旁突然有個人匆忙走過,安遇倒在了那人懷里,路邊開來了一輛車,安遇就這樣被帶走了。
“夫人,夫人被人綁架了!”
男人手中的筆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沒一會兒他收到一封郵件,如果是重金贖人他沒意見,可對方居然要他的老宅。
“沒用的東西!”安遇被人踹了一腳,“他居然說一個女人而已,隨意處置!”
“所以,能放我走了嗎?”
“放你走?”綁架安遇的人見色起意,“小美人,既然那小子不識貨,你就乖乖跟了我得了。”
安遇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滾,差點吐了出來。眼看著那惡心的手就要摸到自己的臉上,砰,如果不是男人把自己摟入懷中,鮮血差點濺了安遇一臉。
“你!”綁架的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這么快就暴露行蹤,更沒想到會命喪于此。
“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
男人冷著臉,抱著安遇坐上了車子。
“下次別一個人出門了。”
安遇在心底嘆了口氣,哎,又被軟禁了。
晚上,安遇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白天的事心里還有些后怕。
安遇起身來到陽臺,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剛才有個人影從自己陽臺經(jīng)過。他一定過得很辛苦吧,安遇這樣想,別人眼中他高高在上無所不能,誰又不是肉體凡胎呢?
“夫人,好雅興!”
聽到聲音時,安遇的脖頸已經(jīng)抵上了一把匕首。
“夫人,你知道嗎?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你非同尋常。果然,他也看出來了,這些年將你一直保護得很好。夫人,你不好奇他為什么會這樣保護你嗎?”
被人挾持著,安遇從陽臺進了屋子。在她的書桌下居然有個入口通往老宅,安遇也是才知道。
老宅已經(jīng)許久沒人居住,里面雖然有人時常打掃,依然可以聞到些許霉味。安遇打了好幾個噴嚏,動作太大,抵在脖子上的刀將她割傷了。
“放開她。”
陰沉的聲音傳來,挾持安遇的人手抖了一下,又割傷安遇。傷口一下變大,刀上的血順著刀柄流過手掌,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地上突然泛起金黃色的光芒,挾持安遇的人瞬間激動了起來,“就是這樣,就是這個!我曾祖父果然沒騙人!”
男人眉頭一皺,本想奪走安遇,可是挾持的人已有察覺,場面一時僵持住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雖然表面對她不冷不熱,其實你心里是在乎她的。就算你不在乎她這個人,也在乎她身體里流著的血。”
挾持者用鼻子深深在安遇的傷口處吸氣。“嗯,真香。果然是上品,怪不得可以開啟這血陣。”
血陣!聽到這兩個字,安遇有些明白了,在很久以前她聽人說過關(guān)于這老宅的秘聞。所以,一切并非空穴來風(fēng)。
“放開她。”男人聲音里略帶憤怒,看樣子是起了殺心。可是挾持的人并不害怕,因為他的手中有安遇這個擋箭牌。
“我在這里布局多年,就算你能夠傷了我,卻沒辦法打開這個牢籠!”
挾持者話音剛落,果然有個牢籠一般的東西從天而降將他和安遇圍住了。這確實不是一般的牢籠,根據(jù)老宅的地理位置和布局,這個牢籠接觸地面以后就被通上了電。
“看著她被我折磨至死,如何?”
挾持者開始用匕首指向了安遇的肚子,“你可能不知道,這孩子都快兩個月了。”
聞言,安遇面色一變,雖然她之前也懷疑過,可是一直不敢確定。畢竟那一夜就像是做夢一樣,她并不認為那是真的。
“啊”
安遇不小心碰到了牢籠,手指瞬間被燒傷了。
男人眉頭一皺,雖然沒有言語,眼神里的擔憂卻很明顯。
“這就心疼了?”
挾持者的刀已經(jīng)放在了安遇的肚子上,“既然是生祭,怎么死都一樣,你說對吧!”
吱,吱吱。
挾持者沒想到男人居然真的敢徒手伸進牢籠,看著他被燒得快要糊的手在慢慢靠近自己,挾持者往后挪了一下。安遇有意抬腳,“啊!”一聲慘叫傳來,挾持者把電全部引了過去。安遇抱著肚子蜷縮成一團,“你快走,快走,不要管我!”
男人拼盡全力推翻了牢籠,安遇趕緊叫人,卻沒人敢踏進老宅一步。安遇拖著被燒傷的男人艱難地往外走,明明只是幾十步的距離,卻像是漫長的一生。
“別,別哭。”
男人用沙啞的聲音說著,安遇悲傷越甚。
“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就算不為我,也為孩子,好不好?”
男人早已失去知覺,等到送去醫(yī)院,搶救過后,醫(yī)生說了抱歉。安遇崩潰地坐在地上,他們還沒有好好愛過,怎么就要陰陽相隔了呢?
“你快醒醒,快醒醒好不好?”
安遇趴在病床上哀求著,她多么希望能夠再一次聽見那聽似冰冷的聲音,只是一切都不在了。
一夢終了,安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