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敢自殺!她居然敢死!沒有的我允許!”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安遇,安遇暴跳如雷,唐傲跪在時間之鏡的主人腳下,等待著她下一個指令。如果不是安遇選擇自殺,那么再過不到兩年眼前這個安遇也會知道自己當初犯下的低級錯誤,那么到時候整個續(xù)命天使部的人都會因為自己而受牽連。所幸這一切并沒有發(fā)生,只是為什么安遇會這么憤怒呢?對于她而言死去的安遇不過就是一個擁有超強法力的人罷了,有什么值得如此動怒呢?
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將時間之鏡打破,時間緯度的碎片也不會附身在這個安遇身上然后分裂成了七片。為了恢復自己的生命裂痕,自己才不得不開啟代號107無限制造計劃,在這上千萬的實驗里,自己偶然間發(fā)現,只要白原為安遇而死,自己的生命裂痕就會恢復一點。如今,剛好是第一千萬零一次的實驗,第七塊碎片已然現世,然而安遇居然選擇了自殺,她居然敢自行了結!
看著安遇躺在已經死去的安遇身上,唐傲愣住了。安遇望了他一眼,“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一會兒將我?guī)メt(yī)院。”
將話說罷,安遇的身體徹底和地上的安遇合二為一了。
一切事情只在剎那間發(fā)生,唐傲急匆匆將安遇帶去了醫(yī)院,陸無霄看到了唐傲抱走安遇的一幕,勾唇微笑:對不起,安遇,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看著渾身是血的安遇,一群醫(yī)生趕緊將她推進了急救室。看衣服上的血跡,原本以為她必死無疑,剪開以后才發(fā)現里面肌膚完好,并沒有什么異常。所以,這衣服上的血竟然是別人的?
“病人沒有什么大礙,只是她身上的這些血?”
“今天家里殺豬,她非要去幫忙,這不,被豬踹了一腳滾到地上渾身是血,還暈了過去。哎,醫(yī)生,你說說,這家里有這樣一個讓人不省心的姑娘也是夠鬧騰的。”
聽唐傲這樣說,周圍好幾個護士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醫(yī)生只是囑咐幾句,并沒有多說什么。雖然知道唐傲在撒謊,可他們又不是警察,既然人家想要隱瞞,知道真相也未必是件好事。
唐傲帶著安遇回家,吳空看見安遇,厚臉皮地和她開著玩笑,并沒有看出來現在的安遇已經不是從前的安遇了。
“唐傲,你什么時候和安遇在一起了?”
唐傲看了吳空一眼,示意他別多嘴。可是吳空并沒有體會到這個眼神的含義,繼續(xù)說著,“安遇,你不是在曼大嗎?怎么也來桐大了?”
安遇看著吳空沒有說話,轉向唐傲,“我想見白原。”
對于時間之鏡的主人安遇而言,如今只需要制造一個巧合讓白原為自己再死一次就可以了。她不需要去理會那些沒有必要理會的人。
這樣冷冰冰的安遇讓吳空有些看不懂,兩人又不是多年不見的仇人,安遇擺著一張臭臉是什么意思?
“抱歉安遇,如果你想見白原的話只能自己去找他。”
安遇這才想起來自己以前定下的規(guī)矩,然后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墨由出現了。在唐傲和吳空說話的時候,墨由已經來到了屋外。今天,吳空約了自己來家里看新的發(fā)明,怕周末路上塞車,墨由便提前了半個小時出門。或許是注定的吧,他剛到門外準備敲門就聽見了安遇的聲音,墨由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聽到吳空開著玩笑喊安遇,墨由這才確信里面真的是安遇!只是,幾年不見,墨由心里除了激動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看見安遇第一句話應該說什么,更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身份。就連自己臉上的表情,墨由都不知道該如何表現。好不容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卻聽到安遇說要去找白原!所以,這代表什么?安遇來這里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白原?白原和唐傲他們有什么關系,安遇為什么會想要通過他倆去找白原呢?管不了那么多了,墨由推開門走了進去。
“安遇,真的是你!”墨由一把將安遇抱在懷里。
安遇一臉茫然,吳空卻是滿臉震驚,唐傲早已見怪不怪,轉身就出了門。
“墨由,我剛才還和唐傲商量呢,不知道該把安遇送去哪里。現在好了,你來了,你是她哥哥,你帶她回家。”
墨由看著吳空,一字一頓說,“我不是她哥哥,我是她未婚夫。”
吳空差點驚掉下巴,雖然他知道墨由和安遇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可是他也知道安遇一直都喜歡哪個叫什么白原的來著,怎么?這墨由是想將安遇強行占有?
“不是,我說兄弟,安遇她不是喜歡……”
白原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吳空被墨由惡狠狠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滿含憤怒,甚至帶了殺意。吳空還是第一次看到墨由這樣的眼神,太可怕了,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
“得了,安遇是你的,你帶她回家吧。”吳空伸手指向門外,墨由不客氣地拉著安遇就走了。
“哥哥?”
安遇被墨由拉著,她當然知道這個拉著自己的男人是誰,可是如今她想找的是白原,而不是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這樣想著,安遇摸了下墨由的陽池穴,看到墨家與白家的關系,安遇決定守株待兔。于是她假裝自己因為受傷已經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嘴里嘟囔著,“哥哥,慢點。”
“都說了,我是你未婚夫,不是哥哥!”
墨由生氣了,他第一次對安遇發(fā)火,提高分貝的聲音讓安遇覺得害怕。
“哥哥,他們都說你是我哥哥。”
“他們?你就那么相信他們的話?我這么愛你,我會害你嗎?”
“可是,可是……”
“沒什么可是!”墨由憤怒地打斷安遇的話,“你是我未婚妻,你記住就行了。”
安遇假裝怯懦,她害怕得發(fā)抖,她突然覺得冰塊臉唐傲都比這個脾氣暴躁的哥哥好。
“你怎么了?”墨由見安遇害怕,這才放低聲音,溫柔地詢問。
安遇只是一個勁兒搖頭,她不敢說話,更害怕說話。
“對不起,是我不好,嚇著你了。”
墨由向安遇認錯,可是安遇還是搖頭。
“安安,你不記得我了嗎?”
安遇搖頭搖得更快了。
墨由嘆了口氣,兩人幾年不見,許多事情都時過境遷了,難道自己真的錯了不應該對她有如此執(zhí)念嗎?
“唐傲!”
墨由還在默默懺悔,就聽見安遇喊著唐傲往路對面跑去。這里沒有路口,想去對面只有翻過綠化帶,可是安遇卻并不在意。她拼命跑向唐傲,一路飛奔,幸好沒有過往的車輛撞到她。
“你干嘛?”
唐傲也被安遇驚呆了,她這是干嘛,不要命了嗎?只是說來也怪,那些車好像都撞不到安遇一般。
“唐傲,那個人好兇呀,我可以不跟他嗎?”
“他是你哥哥。”
“不,他不是,我的哥哥一定是溫柔又可愛,他既不溫柔也不可愛。我沒有那么兇的哥哥!”
唐傲微微一笑,“可他就是你的哥哥。”
“那我就不要這樣的哥哥,可以嗎?”
唐傲苦笑,安遇到底什么意思,這是她裝的嗎?裝得像個白癡,她到底想干嘛?
“唐傲,放開她。”
墨由也翻過綠化帶跑了過來。
“唔,不要。”安遇拉著唐傲的胳膊,像是很害怕墨由一般,一個勁兒往唐傲身后躲。
看著這樣的安遇,墨由心里篤定她確實是失憶了,只是他的心卻很痛,原來就算安遇失憶了,她也不會和自己親近。
“她好像很害怕你?”
“胡說!”
“可是你看她的樣子。”
墨由看著躲在唐傲身后的安遇,一時無話可說。
“要不然,我讓她先在我家住幾天?”
“不行!”
唐傲也徹底無語了,撥開安遇的手,將她推向墨由。
“不要,不要!”
安遇拉著唐傲死活不肯放,這倒讓唐傲覺得納悶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以前安遇對他都是不冷不熱的,現在為了騙墨由居然對自己這樣依賴,想想都掉雞皮疙瘩!
“安安,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不好,不好。”
安遇搖著頭拒絕。
唐傲攤了攤手,“我也沒辦法。”
砰
墨由將安遇打暈了。
“你做什么!她剛從醫(yī)院出來。”
墨由一言不發(fā),抱著安遇走了。
“有病!”唐傲忍不住吐槽,這都遇見的什么事兒呀!
“唐傲,你有沒有覺得安遇很奇怪?”吳空突然出現,問了這句。
“不管她,反正現在她是不死之身。”
“什么!”
吳空這大喇叭一樣的嗓門,嚇了唐傲一跳。
“沒什么。”
唐傲走了,又留吳空一人在原地發(fā)呆。
“誒,不對,唐傲,你倒是說說呀,什么叫不死之身呀!”
“頭好痛!”安遇假裝扶著額頭,望了望四周,一切都是陌生的。看樣子墨由竟然把自己帶回了他的家,既然你這樣上趕著受虐,那好吧,安遇微微一笑,計上心來。
“這是在哪兒呀?”
“夫人,您醒了?”
“夫人?”安遇驚訝,這墨由,會不會太猴急了一點!抱個女人回來就讓別人喊夫人,他的德行呢?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喚安遇夫人的女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把安遇嚇到了。
“你怎么了?干嘛說對不起?”
“夫人,哦,不,對不起,對不起。”
“你別道歉了,你告訴我,為什么要跪下?”
“這是少爺的吩咐,膽敢惹您不開心就大刑伺候。”
“大刑伺候?這是什么中二病?你剛才說少爺?他是誰,你叫他過來,我和他說。”
沒一會兒,墨由來了,看了看墨由,安遇故意說道:“把我送回唐傲那兒。”
看著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安遇,墨由突然有些開心,至少她不像剛才那樣害怕自己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為什么要去別的男人家里?”
“誰說我是你的未婚妻了?你有什么證據嗎?”
“證據?安安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別和我套近乎。”
看著性情大變的安遇,墨由上揚嘴角,“安安,餓了嗎?”
咕嚕嚕,肚子很不爭氣地起了共鳴。
“來,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p> “別想耍花招,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那些問題,我們吃飽了再說也不遲呀,對吧?”
安遇仔細想了想,覺得墨由說得對,于是從床上跳了下來,墨由趕緊伸手去抱,可惜安遇偏不落他懷里。“走吧,帶我去。”
墨由帶著安遇下了樓,大廳的飯桌上果然已經擺滿了各種美食,安遇二話不說就饕餮起來。茶足飯飽后,安遇躺在沙發(fā)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