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巨蛇眼睛瞪大了一圈,忙說道:“還有嗎,給我看看。”
李月白便又掏出一枚小白生氣丹遞了過去,巨蛇用舌頭輕輕將其卷住,兩只眼睛如斗雞眼一般盯了半天,口齒含糊的說道:“噢給噢爺爺克一克。”說完便游的沒影沒蹤。
李月白見巨蛇沒頭沒腦的就不見了,回頭看向花滿溪,搖了搖頭說道:“花老弟,剛才你這表現,可有些不仗義啊。”
“不是,李兄,我大小就怕蛇,真的真的。”花滿溪忙解釋道。
“哼。氣死我了,發生了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太可氣了。”一旁的許季常罵罵咧咧的爬起身。
“你還好意思說……”花滿溪一通解釋后,又叮囑道:“以后可不要隨意亂吃東西了。”
“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哼!”許季常不愧是首席弟子,一邊運氣排著體內丹藥之力,一邊慢慢消減著怒意。
李月白想了一會,對花滿溪問道:“你那圖紙上的標記,一星代表著什么難度?”
“一星沒什么難度啊,就是隨隨便便的事……”花滿溪喃喃道。
“剛才那蛇已經至少是青丹級了,它可還有個爺爺……”李月白望向花滿溪的眼睛。
“不是,這可是我好容易才從門里的藏書閣里偷出來的!可是我們飛花門壓箱底的傳承,這上面可是我們的老祖師親筆畫的備注。”
李月白一把搶過地圖,仔細翻了翻,這才在地圖的左下角發現一排小字“白河一五七三”。
“啪!”李月白悔恨萬分的一巴掌拍在自己額頭上,一個能把一千多年前的地圖拿來當向導的人,居然就這么把自己拐了這么大老遠。
李月白與許季常對視一眼。
“弄他!”兩人便撲向花滿溪,一頓老拳下去,打了這貨一個千樹萬樹梨花開。
“你們在做啥?”身后傳來巨蛇的聲音。
李月白與許季常停下手里的拳頭,花滿溪見這巨蛇回來,嚇的又開始打起擺子。
“沒事沒事。我們就小小交流一下。”李月白笑了笑道。
“剛我爺爺說了,有事請你幫忙嗎,請你和他面談。”巨蛇對著李月白說到。
李月白點頭道:”前面帶路。”
“李兄!”花滿溪一把抓住李月白的衣服,滿臉的為難之色,許季常則是滿不在乎的捏了捏拳頭,踏步上前。
“我爺爺只見他,你們倆人在這等。”巨蛇說完尾巴便輕輕一卷,將兩人隔開。
“沒事的,如果他們要為難我們,不用這么麻煩。”。李月白告別兩人,隨著巨蛇朝山中一條小道走去。
不多時,李月白便已隨著巨蛇走到了半山腰,這山路也開始變的窄了起來,隨著高度的上升,路面已變的只剛好一人寬,李月白便伸出左手扶在山壁之上,這手掌剛一觸摸道山壁,頓覺的這山石異常的光滑冰涼,扭頭細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山壁上竟滿是一片片的巨大菱形鱗片,再抬頭看去,這座山峰竟是被整只參天巨蛇所盤繞著。
說來也奇,到了此刻,李月白心中反而是一點恐懼的心思都沒有了,甚至還有閑心給山下的花滿溪傳音道:“花老弟,抬頭,抬頭仔細看。”
“噗通”許季常看著身邊忽然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抽的花滿溪,嚇了一跳。
李月白一路向上,足足走了兩個時辰,總算走到了山頂。一眼看去,盡管已早有心里準備,還是震驚了。
眼前一座小土丘大小的蛇頭就這么趴著,兩只房子大小的眼睛看著李月白,好笑的是這位蛇大爺竟還刻意的散發出一股友好的氣息。
“老夫彭岳洪,年輕人,你叫什么?”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李月白腦中響起。
“彭老你好,晚輩李月白。”李月白躬身一揖。
“嗯,方才與你打交道的,是我孫兒彭琦琦。他剛才給我看過的那枚丹劍,你從何而來?”彭老問道。
“是晚輩自己煉制的。”李月白倒也沒做隱瞞,直接答道。
“好,好的很,你這丹劍,最大能做多大?”彭老的情緒顯的有些激動。
“哈?”李月白一愣,他倒從來沒想過這事。
“嗯……,年輕……不對,李……李小友啊。你好好想想,這對我很重要。”彭老一急之下,連連改口道。
“就算材料夠的話,我這丹爐小啊。”李月白掏出懷里的煉丹爐,無奈的說道。
“嗯,這個好說,我看看啊,嗯……,一道金戈陣,兩道聚靈陣,噢,還要共用這個陣眼,嗯,蠻精妙的……。”彭老盯著李月白手中的丹爐打量了半晌,忽然張嘴對著地上一噴,一道颶風便脫口而出,只攪的地面飛沙走石。李月白忙抬手要擋,卻發現這些砂石又通通被颶風席卷回去。
“嗯,成了。李小友,這丹爐能用嗎?”彭老眼巴巴的看著李月白,問道。
李月白定睛看去,只見這風沙散去之后,一座由泥土塑成十丈大小的丹爐正屹立在眼前,除了尺寸,竟與自己的丹爐一模一樣。
“丹爐是沒問題了,我還存了些材料,大概能練這么大。”李月白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說到:“從這里,到這里,這么長。”
“嗯,那是夠了!還請小友幫我這老頭子一把。“彭老激動的說道。
“前輩……,我倒是有心結此善緣,只是請前輩讓我看一看您的妖紋。”李月白抬起頭,看著彭老。
“噢?小友倒是個講究人啊。”彭老笑了笑。繼而說道:“那你看吧。”說罷便將眼一閉,只見一道碧綠色的妖紋頓時在他額頭中顯現出來。
李月白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彭老還請告訴晚輩,您要這丹是何用。畢竟這丹藥如此巨大,晚輩也不得不慎重些。”
“嗯,有道理,老頭子倒是急了些。”彭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旁邊乖乖盤著的彭琦琦,繼續說道:“我們的祖上是吞云蟒一族,是靠著吸取云霧精華來修煉,自從……,自從那次事情以后,我們只能改換其他的修煉方式,畢竟這吞云吐霧的,動靜太大,容易被你們人類修士發現……。”
彭老一邊說著,語氣也是帶上幾分凄涼,“我這一脈,修煉的是一種毒系功法,只需將這這世間的七情之毒盡數納于心中,只要存夠了量,吃夠了苦,便可修至圓滿。倒是不算太困難,我修了八百多年,目前心境中已有六毒,而這怒卻一直存不夠。”說到這里,彭老笑了笑:“這七種毒在世間都有對應的靈草,只是這怒冠草卻是生長的太慢了,我們這整個山谷中,雖有數百株,但對于我如今的境界,卻是杯水車薪了。”
李月白點了點頭,問道:“前輩,你指的圓滿是……?”
彭老抬起巨大的頭顱,看了看天空,低聲說到:“紫丹”
李月白大驚:“渡劫!?”
彭老嚇了一跳,忙將頭又重新趴了下來,說到:“小聲些!”
李月白心中滿是感慨,他萬萬沒想到這如山一般高端的大佬竟然要靠自己才得以進入渡劫期。
彭老見李月白不說話,想了想,說到:“我雖然在這毒龍谷隱匿多年不曾外出,卻也是存了不少好處的……。”
李月白搖了搖頭道:“出門在外,自當廣結善緣,前輩不要這般見外。”說完看了看天色,說到:“我先通知一下我同伴們,叫他們不要擔心,然后就開始煉丹。”
“這就開始?要不要先休息一晚……。”彭老頗感意外。
“沒事,我習慣在晚上煉丹。”李月白對著山下傳完音,笑著答道。
“琦琦,這次還真多虧了你結交了李小友,你下去給他的伙伴們送些吃食。”彭老笑著吩咐道。
彭琦琦聽到夸獎,樂的尾巴尖兒都翹了起來,頓時盤成一串彈簧,duangduangduang的就蹦著下山去了。
花滿溪剛剛醒過來不久,得到李月白的傳音后,心中安定了不少,正要與許季常兩人點起篝火扎營休息,只聽得“duang”的一聲怪響,回頭一看,磨盤大的蛇口正叼著一頭野豬看著他。
“噗通”花滿溪又一次兩眼一翻,口吐白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