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武者？”
陳野打量著老乞丐。
一手挖著鼻孔，另一手摳著腳，身子佝僂，神情猥瑣。
怎么看……
都像是傳說中的隱世高手啊！
系統誠不欺我！
這才是隱藏關卡嘛！
“我不是武者。”老乞丐把手放進嘴里砸吧。
“您謙虛。”
“年輕的時候，我也想成為武者，所以傾家蕩產去練武，不是我吹，建陽城大大小小的武館，我都混過。”
老乞丐一臉自豪得意的表情。
“然后呢？”陳野有點懵了。
“這不是很明顯嘛。”
老乞丐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練了一輩子武，沒練成武者，就成了乞丐。
陳野無言以對。
“雖然我沒練成，但指導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老乞丐眼珠子一轉，“我看你骨骼精奇，正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
這話聽起來耳熟。
一聽就是騙人的啊！
不過……
陳野冷靜下來后想了想。
其實沒關系。
他修煉靠系統，根本不需要跟別人學。
之所以要找個師父，只是為了避人耳目，讓自己成為武者的過程更加堅實可信。
這樣想的話，拜這個老乞丐為師，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怎么樣？只要你讓我住進天香樓里，飯菜管飽，隔三差五幫我找個姑娘，我就勉為其難收你這個徒弟。”老乞丐說。
“打擾了。”
陳野把井中月拿回來，轉過身去，對著空氣豎了個中指。
什么垃圾隱藏關卡！
這哪里是拜師？分明是請座佛回來啊！
陳野可供不起。
雖說師父是誰無所謂，但與其找這個又窮又事多的老乞丐，不如等晚上，找那些又厲害，又有錢的武者客人。
“嘖，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浮躁。”
“真不再考慮下？”
“現在報名，還送祖傳大刀！”
……
老乞丐在門邊看陳野劈柴，絮絮叨叨了一下午。
直到華燈初上。
天香樓開門迎客。
姑娘身上的胭粉氣、酒肉飯菜的香氣、客人頭頂的熱氣彌漫開來。
“好香，好香！”
老乞丐聞著味，從后門離開，想來是跑到前門去蹭好處去了。
“小六子，還不快來前面幫忙！”
陳野也被呼喚到前廳去。
和白日里的冷清不同。
夜晚的天香樓，才展現出它真正的樣子來。
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今日你負責那邊！”
王大虎給陳野指了一片區域。
坐在那邊的，大多都身著勁裝，隨身帶著刀劍，一個個把腰桿挺得筆直。
陳野眼前一亮。
這些人，好像都是武者啊！
天香樓的招牌很響，每晚都會吸引大量的客人，武者當然也不例外。
但武者不好伺候，一個不慎就有受傷的風險，油水也不如那些富商公子哥身上多。
王大虎讓陳野來負責武者的區域，明顯是在刁難。
但對陳野來說，這就像是想瞌睡的時候，王大虎遞了個枕頭過來。
很有眼力價嘛！
陳野喜滋滋地走過去，手里的毛巾一甩，朗聲道：“各位，很高興為你們服務。”
武者們忙著喝酒調笑，沒人理睬他。
陳野也不急，站在一旁仔細觀察，挑選拜師的對象。
那個看起來不錯，用刀的，還能可以讓他教我點刀法。
那個兇神惡煞，一看就能震住人。
這個也不錯啊，像是風流劍客。
“小太監，你在那嘀咕什么呢？還不快上酒！”
風流劍客叫道。
“來了！”
陳野很快忙碌起來。
他把在座的客人都當做是自己未來的師父看待，服務態度良好，有求必應。
而且，他身手敏捷，頭腦靈活，對客人的諸多需求，處理得有條不紊，得心應手。
出色的表現，獲得了武者們的一致好評，甚至收到了風流劍客的打賞。
“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干了？”
王大虎在旁邊偷看，發現陳野不僅沒被打，而且混得風生水起，不禁郁悶不已。
要知道，昨天就是他負責招待武者，因為酒送得不及時，被狠狠地罵了一通，還被扇了一巴掌。
可惡！
都怪這該死的小六子！
想起昨晚的事，王大虎愈發氣憤。
等下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教訓他一頓！
……
“小六子，再幫我拿一壺竹葉青！”
“好嘞！”
陳野正往存酒的地方走，忽聽到一陣鼓聲，緊接著，清亮的琴聲響了起來。
四周的喧鬧，頓時消失。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伸著脖子，望著中間的舞臺。
“柳如煙來了。”
身旁一個手拿折扇的公子哥說。
陳野好奇，停下腳步，也跟著望去。
舞臺上已經有三名女子，一名鼓瑟，一名吹笙，還有一名彈琴。
陳野認出來，彈琴那個，竟然是棉棉。
“錦衣冠蓋，綺堂筵會，是處千金爭選，顧香砌，絲管初調，倚輕風——”
一陣婉轉悠長的歌聲忽然從頭頂傳來。
朱紅色的絲帶垂下，柳葉般的裊娜身影順著絲帶蕩下。
柳如煙落到舞臺上，身子一頓。
琴瑟之聲也跟著停頓。
寂靜。
下一刻，柳如煙起跳，旋轉，紅色長裙在空中飛舞。
她一邊起舞一邊高歌，旁邊的三個姑娘重新開始奏樂，竟然蓋不住柳如煙一個人的歌聲。
并非是她聲音大，而是她身上的光芒太過耀眼，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一曲即將終了。
柳如煙背對眾人，在最后一個音節的時候，施施然回頭，嘴角帶笑。
驚艷全場。
“這可真是，可真是……”
身旁的公子哥拍打著手里的扇子，想要找一句話來形容柳如煙的美，卻一時語塞。
“回眸一笑百媚生。”陳野脫口而出。
“對對對！”
公子哥眼睛一亮，“這句詩，太妙了！”
陳野笑笑，轉身拿酒去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回眸一笑百媚生……”
那公子哥意猶未盡，連續念了好幾遍，不禁驚嘆，“真是絕了！”
他抬頭，可陳野已經消失在視野中。
“天香樓的一個小廝，竟然也有如此文采！”
公子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仍在不停贊嘆。
同桌的人好奇，問道：“什么事，讓姬公子如此驚訝？”
他一五一十地說了。
同桌的人都表示不信。
“一個小廝，也能吟出這句詩？”
“姬公子，你怕是看錯，或者聽錯了吧？”
“你把那小廝叫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