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謠言四起

　　周鴻義調走了。關于王大江和靠山屯的謠言就傳遍了。

　　什么王大江貪污公款，什么王大江大吃大喝揮霍公款，什么靠山屯搞獨立王國，什么王大江和高紅霞關系不正常，韓偉讓王大江給攆走了，什么八師和軍分區是王大江的保護傘，謠言滿天飛。

　　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楊永純，他坐車來到市紀委，找到呂志。人還沒坐下，楊永純說：“聽見了嗎？”

　　楊永純一來，呂志就知道他為啥來的。他說：“能聽不到嗎？”

　　楊永純說：“這是有預謀有組織的。這是要砍旗。這是要否定周鴻義的工作。”

　　呂志說：“你分析的對，這來頭不小。”

　　楊永純說：“咱們也不能不管哪。”

　　呂志問：“你說怎么辦？”

　　楊永純說：“直接找一把手。這人剛走就往人身上扔粑粑，太缺德了。對新來的書記也不是什么好事。”

　　呂志說：“你說得對，咱們去找書記。”他拿起電話，打給新來的市高官李清水。

　　呂志說：“李書記，我是呂志。有個事想向您匯報。郊區的楊書記也在我的辦公室。”

　　李清水說：“你們過來吧。”

　　倆人來到李清水的辦公室。李清水四十四五歲，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看上去是個挺干練的一個人。

　　李清水先跟楊永純握手說：“剛到，還沒來得及去拜訪您。”

　　楊永純說：“不好意思來打擾。”

　　李清水說：“提前見面，提前見面。”

　　秘書給呂志和楊永純倒完水就出去了。

　　李清水問呂志，“什么事？”

　　呂志說：“關于王大江和靠山屯的一些謠言。”

　　李清水說：“這肯定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周鴻義剛走這謠言就四起，肯定是有人故意散布的。我看這事你們紀檢委和公安局政保處都應該出頭。”

　　呂志說：“好，我回去就布置。”

　　楊永純說：“李書記，我有一個建議。”

　　李清水說：“您是前輩，有話您說。”

　　楊永純說：“靠山屯是咱們市改革的一面旗幟，王大江是旗手，他們這么整就是要砍旗。這可是大是大非的問題。王大江可是市里，省里和沈陽軍區的典型。咱們應該大張旗鼓的宣傳他們。我建議咱們專門去靠山屯一次。原來靠山屯是周鴻義的工作聯系點，這個點，市委還應該保持。他們馬上要育秧種水稻和種果樹了。你應該去給王大江鼓鼓勁。”

　　李清水問呂志，“靠山屯不會有問題吧？”

　　楊永純說：“現在他們公社的一把手就在那蹲點呢。前些日子都查了一遍了。”

　　呂志問：“誰去查他們了？”

　　楊永純說：“姜洪濤整的。讓我把他罵了一頓。”

　　呂志說：“這不是給人家把柄嗎？”

　　楊永純說：“他和王大江都干起來了。讓王大江把他好頓整。”

　　李清水說：“還有這事。”

　　楊永純說：“這事是姜洪濤的錯。他是要提拔的干部。準備接我的班。看見王大江干的太好了，有點小心眼了。可人家王大江根本就沒那個想法。周鴻義沒調走之前，找王大江兩回，要把他提拔到市里來。人家王大江不干。說了，這輩子就在靠山屯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了。哪也不去。”

　　李清水說：“這個王大江真有特點。”

　　呂志說：“他的故事老多了。”

　　李清水說：“這個事這么辦。”他叫來了秘書，“于秘書，關于造謠王大江的事，一是明確市委的態度，這桿大旗不能倒，誰砍也不行。二是加強宣傳，進一步宣傳靠山屯的改革。三是請紀檢委和公安局追查謠言。嚴肅處理。四是馬上安排去靠山屯考察。我和楊書記都去。農委，宣傳部，報社，電視臺也都去。”

　　于秘書說：“我馬上安排。”

　　出了書記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房間，于秘書馬上給王大江打電話，“大江，我是市委于秘書。”

　　大江說：“你好于秘書，有什么指示？”

　　于秘書說：“新來的市高官李清水，這兩天要上你們靠山屯去考察。郊區楊書記也去。還有農委，宣傳部，報社和電視臺。”

　　王大江問：“定哪天來？”

　　于秘書說：“還沒確定。也就這兩天。你準備一下。新書記來了就要上你們那考察，這是表示重視。你一定好好準備。”

　　王大江問：“在不在這吃飯？”

　　于秘書說：“我估計中午得在你們那吃飯。”

　　王大江問：“是安排在魚館還是安排在招待所？”

　　于秘書說：“這事得書記定。我問完了告訴你。”

　　于秘書來到書記的辦公室，李清水，呂志還有楊永純還在談論靠山屯的事。

　　于秘書說：“我給王大江打電話了。他問在不在靠山屯吃飯？”

　　楊永純說：“那得在那吃。到那就得九點多鐘了，一上午看不完。”

　　于秘書說：“王大江問是在魚館還是在招待所吃？”

　　李清水說：“怎么他們大隊有魚館，還有招待所？”

　　呂志說：“當年割資本主義尾巴，就是因為他整魚館和分地。孟兆才派我去的，當時把王大江黨籍都開除了。”

　　楊永純說：“因為這個我跟老呂和孟兆才還干了一仗。”

　　李清水說：“那就在招待所吃吧。”

　　楊永純說：“你得上魚館。招待所就是一個派飯。上魚館才能看出你這個新來的市高官的態度。上魚館，我掏錢請客。”

　　李清水說：“行。上魚館。每個人掏十塊錢。咱們不喝酒。”

　　楊永純說：“王大江財大氣粗的，讓他請也行。一年掙一二百萬，吃他一頓也應該的。”

　　李清水說：“一個大隊一年掙一二百萬？周書記跟我交接的時候，光說靠山屯是個典型，詳細的沒說。”

　　呂志跟于秘書說：“小于，你把靠山屯的簡報，還有省報的長篇通訊給李書記找出來，讓他看看。”

　　于秘書走到書記辦公桌后面，打開書柜，拿出來一摞子材料和報紙。“李書記，這些都是關于靠山屯的材料。簡報是他們自己出的。”

　　李清水說：“好，我先補補課。”

　　楊永純問：“咱們什么時候去？”

　　李清水說：“今天四月四號，明天是清明節。咱們后天去。”

　　楊永純說：“你去了，王大江第一個就得給你下任務。”

　　李清水說：“給我下任務？”

　　楊永純說：“馬上果樹苗就要運回來了。將近十三萬棵果樹苗。這機關干部，部隊官兵，附近大隊的社員都得去。”

　　李清水說：“奧，種樹呀？”

　　楊永純說：“這也是王大江的一大功勞。他要把附近的五個山頭都種上果樹，變成花果山。那原來可是荒山禿嶺啊。”

　　李清水說：“十三萬棵果樹苗，那得老錢了？”

　　楊永純說：“王大江要拿出一百萬。我聽說，他們為了改造荒山和開出來的兩千畝稻田，準備了二百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