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剛說:“我離異,又有一個女兒,沒有房子,沒有工作……”
藍聲打斷他,說:“你知道我不是想聽你說這些。”
李剛忽然覺得自己,此刻像一個幽冥一樣,沒有了思想。“我現(xiàn)在沒有資格去給你承諾。”
那是一場漫長的等待,像是等待終年不遇的大雪,等待久時未歸的少年,待到相見時,你依然可以笑,我也安然的存在。
經(jīng)過漫長的藥物治療和物理治療,青陽的病情有了效果,可以隱約的聽到聲音,當聽到諸涼城溫厚的聲音時,青陽激動的哭出來,像是久違的感動,經(jīng)歷遼遠的風霜,厚重而珍貴。
青陽的聽力是71~90db,治療的非常緩慢,藥物帶來的痛苦,青陽卻不要對諸涼城提起任何一個字,她覺得,只有自己笑的時候,諸涼城才會笑的很開心,所以不想讓諸涼城不快樂。
這是一場漫長的等待,等待你的音信。
他平靜的在BJ守了五個月,她能聽到細微的聲音,她也認真的聽著這個世界上的聲音。
BJ的郊外,春暖花開,到處芳香,蝶飛尋覓,諸涼城帶著青陽去爬了長城,看了故宮。帶著她想去的地方,和自己想帶她去地方。
晴川于海,遙遠畢生。
長城腳下的櫻花,盛開遍野,像一段云錦,鋪在腳下,萬里繁華。
再次來到上海,莫生感慨甚深,上海這座城市,深夜繁華,燈火通明,像黃昏下被螻蟻蛀空的巢穴,何以寄生。
這次之行,莫生是為新書《梵生》簽約而來,此書是莫生偶然讀到《洛陽珈藍記》的故事才落筆而寫。
劉宋文帝時期、一守城將軍奉命駐守洛陽城,其間邂逅當?shù)匾幻樱灰娙绻剩髞砗芸毂闼接喗K身。此時北魏來犯,將軍奉命出征,臨別時拉住那女子的手:“等我打勝仗了后,我一定回來迎娶你……”
這一別,便是一世,一等枯死,萬事皆空空。
伽藍寺外聽雨聲,城門關外笛聲遠。
這次莫生是孤身而來,簽約之后,莫生特意回一趟之前的住處,房子早已借租他人,莫生心有萬千。
在決議準備回陽城時,意外接到余染的電話,余染告訴問莫生,是否在上海,莫生說自己在上海,于是兩人見了面。
蘇州河岸上咖啡館里,兩人對坐在窗口前,不是余染執(zhí)意要來,而是恰逢在附近,就與莫生在這里見面。
莫生不喜歡這里,這里充斥著虛浮,眼前的一小杯咖啡,標價到三位數(shù)以上。
“我要結婚了。”這是余染對莫生說的第一句話。
莫生一笑。“恭喜了。”
莫生的表情不痛不癢,是余染早就預料到的。
“你就不想問問我是和誰結婚!”
“和誰!”
余染無奈的嘆了口氣。“云生,多少年了,你還是這個性格。”
“不好嗎!”
余染懶得回答。“我是和莊瀾結婚,婚禮我打算在陽城舉行。”
聽到莊瀾的名字,莫生猛然一驚。
“很意外是不是。”
莫生笑笑。
“所以嗎,別人的事,你一點都不關心。”余染說:“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余染拿出一張精致的請柬放在莫生面前。“你一定要去,不準玩失蹤。”
聽到余染的口氣,莫生忍不住笑了,想不通莊瀾這樣一個嚴謹?shù)呐訒陀嗳咀叩揭黄稹?p> “笑什么!”余染說。
“沒什么!”莫生說。
“你就不想再問點別的。”余染問莫生。
“別的!問什么!”莫生說。
余染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