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陽光從天際灑下,照耀在被微風拂過形成道道浪潮般的綠草上,光斑在綠浪的漣漪下渙散成七彩顏色,順著風的方向飄搖,最后停在一名男生的額頭上,覆蓋著男生整張面部。
男生受到這不速之客的打擾,皺起好看的眉頭,原本微瞇的眼眸慢慢睜開,直視著那直直打在自己眼睛上的太陽。一層細不可見的光霧在眼前成形,擋住了那直射的陽光,男生滿意得點點頭,然后又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下去。
“湯文杰!”一聲喝叫,徹底破壞了男生的美夢,“迎新典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在這里睡覺!”
一名臉上帶著怒氣的男生沖到草坪上,揪著男生的耳朵,生氣道。
被叫作湯文杰的男生不情愿的坐起身,無奈道:“迎新典會不是還有很多流程嘛?這些流程走下來得兩個多小時呢?急啥啊,快吧你的爪子拿開。”
剛還氣沖沖的男生被懟的無話可說,但還是不肯放手,氣翁翁道:“那你也不能在這睡覺,我們都忙得團團轉了,你到好,還真放心把所有事都交給下一級干啊,出了差錯,你看輔導員找不找你麻煩。”
湯文杰將耳朵上的手掰下來,揉了揉耳朵,看著面前男生認真的表情,擺手道:“行行行,我去看看行了吧!歐陽,你可真夠啰嗦的。”
歐陽作勢揚手要繼續揪耳朵,湯文杰晃過頭,然后起身,隨手將眼前的光霧打散,感受著陽光的照耀,皺了皺眉,伸出手,指向高懸著太陽,眼中有著五彩光芒在凝聚,手指慢慢旋轉。一團絢麗的金色光團在手掌中匯集,先是手掌大小,而后慢慢膨脹,到了人頭大小后竟還在慢慢變大。而原本照耀在身上的陽光不留痕跡的變淡了一些,似乎都被手上的光團所吸收。
歐陽沒好氣道:“傻子啊,陽光那么多呢,你也不怕炸了?”
說話間,湯文杰手上的光團已經膨脹到比歐陽還大了,從遠處看好像出現了兩個太陽,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嘭!
湯文杰大手一揮,光團整個將歐陽籠罩進去,手指輕輕一捻,轟然炸開,發出巨大的響聲。
“哈哈,叫你揪我耳朵,好好試試這個大金球的滋味吧!”湯文杰腳底生風,還不忘回頭嘲諷道。
歐陽感受著熾熱的光芒在自身圍繞,看著湯文杰回頭嘲諷的樣子,臉上難看,一層層水浪突兀出現在四周,歐陽狠狠一腳踩在地上,水浪四濺,沖擊著那股金色光芒。
“湯文杰,你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一聲怒吼被嗤嗤的抵消聲所遮蓋,而始作俑者早就不見人影。
湯文杰離開宿舍樓后面的草坪,悠哉的走在林蔭小道上,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發現一個身材頎長的女生正笑吟吟望著自己,女生五官立體,很有英氣,加上那比一般女生都高的身高,壓迫感十足。
湯文杰看著那笑容,心知不妙,苦笑道:“姐姐,我這不是來替你了嘛,累壞了吧,趕緊找地好生歇著唄。”
女生冷哼一聲,冷聲道:“少貧嘴,趕緊去操場!”
湯文杰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剛準備踏腳,不料身后又傳來一聲問話,“歐陽呢?他不是去找你了嘛?”
湯文杰搪塞道:“可能去上廁所了吧,我倆先去吧,他等會就過去了。”
女生看了看表,抱怨道:“沒一個省心的,啥事都等著我去做!”
湯文杰連忙賠笑著安慰女生,然后一起往操場方向走去。
路上碰到很多學生,都笑著和兩人打招呼,其中還有一個男生憨笑著給女生遞水喝。
湯文杰壞笑著說道:“怎么,只給你的訸璇學姐喝啊,區別對待可不好。”
張訸璇臉色平靜,淡淡道:“你要喝的話就拿去。”
對著男生擠眼睛的湯文杰身體僵硬,嘿嘿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女生沒有理會湯文杰的變臉,接過水后朝送水的男生點了點頭,然后便繼續往操場走去,湯文杰聳聳肩,也跟上步伐。
操場位于學校正中央,有著兩個足球場那么大,此刻正被一道道深黃色的光線分割出若干個區域,每個區域上站著數百人。
一副副洋溢著年輕朝氣的面龐,目光狂熱的望著操場正前方的高臺,上面正坐著零零散散的人群,正襟危坐的樣子讓得高臺上的氛圍有些嚴肅。
在高臺旁邊也聚集著一批人,都穿著清一色墨綠的衣服,身姿挺拔,身邊環繞著顏色各異的光芒,看上去神秘而又威嚴。
不少新生都注意到這一批人的存在,眼眸中異彩連連。
張訸璇和湯文杰走進操場,望著那些正四處張望,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新生,張訸璇輕聲道:“年輕真好啊,記得我剛入校的時候也是這番模樣吧。”
湯文杰點點頭,卻是說道:“現在能開心一天是一天吧,到后面就知道苦頭了。”
張訸璇白了一眼,責怪男生不懂風情,湯文杰望向高臺處,嘖了一聲,無奈道:“我就知道那些老師沒來齊,非得讓我們這么多人等他們才顯得他們身份特殊嗎?”
張訸璇不在意旁邊男生有些出格的話語,徑直往高臺旁邊的區域走去,當女生走近后,姿勢保持了一個小時之久的方陣突然轉過頭,齊齊對張訸璇點頭,不少人都露出真摯的笑容。
張訸璇微笑道:“辛苦了,典禮馬上開始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撤了。”
方陣很多人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雖然這種強度對他們來說不算什么,但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很不自然,當然是想著早點開始,他們早點結束。
湯文杰走了過來,皺眉道:“這他媽誰想出來的點子,讓你們傻站在這里干嘛?當模特嗎?”
位于方陣之首的一位男子尷尬道:“杰哥,是老師要求的,說要展示高一級學長的風姿。”
“狗屁風姿,能通過期末考核嗎?只知道搞這些花架子!”湯文杰沒有因為是老師要求便改變話風,指了指方陣的幾個男生女生,沉聲道:“要是沒通過期末考核,全都踢出去!”
被指中的那些人都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
一陣悠揚的鐘聲突然在操場上空響起,不少正在說話的新生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紛紛止住話頭站直身子,面向高臺。
一道風塵仆仆的身影出現在操場大門口,歐陽面色鐵青朝張訸璇走過來,湯文杰不留痕跡得往后面縮了縮,張訸璇留意到湯文杰的動作,再望向歐陽難看的臉色,心中了然,輕聲道:“有什么事等典禮結束后在處理。”
歐陽握緊了拳頭,狠狠瞪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湯文杰,壓制著內心的怒氣,與女生并排站在方陣最前面,等待著典禮的開始。
當鐘聲消失后,高臺上升起一個巨大的金色光芒,當升到半空之時,猛然四散炸開,刺眼的金光飄散在空中,然后又慢慢重新聚攏,組合成六個大字:歡迎新生到來!
看到這一幕,大量新生都連連發出驚嘆,紛紛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張訸璇看著天空上的字,對歐陽說道:“這個杜曉玫的元素操縱力可以啊。”
歐陽隨意點點頭,“就那樣吧。”
張訸璇知道歐陽的不忿,只好搖搖頭,到是一旁的湯文杰看著天空上的字,若有所思。
當天空上的字消失之后,一名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望著龐大數量的新生,面色平靜,緩緩說道:“首先,恭喜你們通過中階學院的最終考核,來到了高階元素學院,我是法學院的校長,王臻林。”
沉穩溫和的男中音在操場中傳達開來,在配上那舉止得當,絲毫不怯場的氣場,搏來了雷鳴般的掌聲。
王臻林等掌聲結束后,繼續說道:“你們經過了六年基礎的元素學習,相信對這個世界的元素有了一個大概了解,體內的混沌之元應該也初具雛形。但那些畢竟都是課本上的,紙上談兵是大忌,所以才有了高階元素學院。在這里面,可就不是單純學那些理論知識了,更多的是要親自動手去做。每一年,我們都會有一個期末考核和期末選擇,請你們一定要慎重慎重再慎重,這對你們以后的人生有著決定性的影響。”說到最后,王臻林加重了語氣,淡淡的金光將整個操場全都覆蓋,聲音直達每個新生的耳畔。
不少新生感受到那股壓力后,臉色蒼白,不覺收起了那份輕視的想法,畢竟在中階、低階學院這種話他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但這次配合上高臺男子雄渾的聲音,有不少人悄然意識到了什么。
王臻林見威懾的效果已經達到,笑了笑道:“這個時代終歸是屬于年輕人的,所以下面就請你們的學長學姐來和你們說吧,我們這些老師就先行撤退了。”
說完,王臻林朝后面揮了揮手,端坐著的許多老師都站起身,面色嚴肅,低著頭快步朝操場外面走去。
看著那些迅速離場的老師,張訸璇皺了皺眉頭,對一旁的歐陽說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歐陽看著空無一人的高臺上只留下一名火速救場的大四學長,點點頭,“新生選拔都顧不上了,應該是出大事了。”
大四學長的救場很成功,新生典禮繼續進行,只不過跳過了很多繁瑣的環節,很快就到了典禮的重頭戲——新生選拔。
“請新生稍作等待,新生選拔馬上開始,調整好狀態。”大四學長說完后朝臺上的張訸璇點了點頭,后者和歐陽對視了一眼,接過大四學長的話筒,來到高臺中央。
張訸璇相貌出眾,身材又好,一上臺便搏得很多新生的喝彩和尖叫。
呼~張訸璇深吸一口氣,將話筒丟在一旁,大喝道:“所有新生,后退百米!”
一股磅礴壯闊的氣勢以高臺為中心,向四周席卷開來,絢麗的玫紅色光芒在女生身邊繞成一個直徑百米巨大圓環。張訸璇纖細的手指一擺,圓環徑直飛向操場上空出的區域,輕聲道:“起封,火壇!”
數百道如胳膊粗的火龍在圓環上沖天而起,像無頭蒼蠅般在天空上亂竄,但始終逃不出圓環的范圍,不少火龍狠狠撞在圓環邊緣,竟發出金鐵相接的鏗鏘聲響,圓環內已經被玫紅色的火焰所吞噬,恐怖的高溫透過圓環邊緣處一層金色的光霧朝四周彌漫開來。
靠近圓環的一些新生感受到那高溫,臉色慘白,慌不擇路往后退卻。
張訸璇看著眼前的景象,冷聲道:“新生,召出體內的混沌之元,進入火壇。以堅持的時間長短來決定你們的去向。”
操場上突然陷入一片沉寂,所有新生臉色異常難看,望著那圓環內咆哮著的火龍,不由得咽了口吐沫。進去之后不死也得半條命沒了吧,大概是所有新生心里唯一的念頭了。
高臺上的女生皺了皺眉頭,但沒有再出聲,如果連踏進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也就沒有必要進行什么選拔。
沉默了許久,操場上的某一角落突然發散出一陣乳白色的光芒,隨后一道身影慢慢從人群中走出,不少新生看到那倒光芒都開始竊竊私語,絲毫不遮掩言語中的驚嘆和羨慕。
乳白色的混沌之元,意味著五中基本元素在體內達到了一種近趨完美的平衡,這種平衡需要極其苛刻的元素控制力,對以后元素的組合和接納都有著得天獨厚的好處,只不過寥寥有幾人能在此期間做到罷了,一般這種人無非兩種情況,一是身后有雄渾的勢力支持,另外就是天賦極好在加上可遇不可求的遭遇。
而當新生看到身影時都愣了一下,隨后默默退開一段距離騰出空間。
看著那道乳白色光芒下纖細的身材,張訸璇挑了挑眉,玩笑道:“沒想到第一個竟是個女生啊!挺不錯的混沌之元,不過要是覺得承受不住就退出來。”
女生點了點頭,然后深吸一口氣,周身的乳白色光芒更甚,然后一頭扎進火壇之中。
尖銳的嗤嗤聲響在乳白色光芒接觸到火壇邊緣時便劇烈震蕩開來,兩者不斷交融消散,最后還是乳白色光芒占據上風,女生順利進入了火壇之中。未等女生喘口氣,五道火龍便狠狠朝乳白色光團撞來,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火龍與光團的接觸面產生了劇烈的空氣漣漪波動,乳白色光團在火龍的沖擊下變得越來越淡薄,而五條火龍也在撞擊的過程中消耗殆盡。
女生生生咽下涌上喉嚨處的氣血,咬了咬銀牙,繼續往火壇中心走去。
剛踏出一步,七道火龍從女生的腳底破土而出,女生毫無防備,失去重心,身體被高高拋到天空之上,一道比之前都粗的火龍在天際一閃而過,本就是強弩之末的乳白色光團一碰即碎,女生被火龍的尾巴狠狠甩中,摔出火壇。纖細的身體在草坪上滑行數百米才堪堪停住,鮮血從嘴角處滲出,一張小臉更是慘白一片。
張訸璇瞥了一眼,淡淡道:“不錯,一分半鐘,叫什么名字?”
女生抹去嘴角的血跡,輕聲道:“寧絨雪。”
張訸璇點點頭,然后下巴往高臺左手邊擺了擺,眨眼道:“看到那一批人沒,去挑一個順眼的,大一這一年就是他帶你了,好好選哦!”
寧絨雪明顯愣了一下,眼睛眨巴了一下,但卻沒有多問,點頭過后便朝已經原地休息的方陣走去。雖然內心有諸多疑問,但寧絨雪沒有問出口,一來是性子使然,她天性冷淡,不喜與任何人多交談,這也才有了后來‘冰美人’的稱號;二來是剛剛被火尾擊中的后遺癥,那股力量太過霸道了,直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方陣不少人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走了過來,都坐直了身子,目光好奇望著女生,他們都看到之前的場景,特別是那乳白色的混沌之元讓得他們中不少人都不禁挑了挑眉。
寧絨雪微微點頭過后,美眸輕抬,觀察著方陣中的學長學姐,突然站定,一絲乳白色光芒從身體中鉆出,然后順著方陣繞圈,走走停停,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元素認主?”位于高臺的張訸璇驚呼一聲,“看來這妮子的身份不簡單呢!”
乳白色光芒尋找了很久,才在方陣的最后堪堪停住,閃爍著白光。寧絨雪眼神微動,連忙朝方陣后方走去,卻看見兩個男子趴在地上正互相抓著衣領,其中一名男子臉上更是怒氣滿滿,而另一名則是腆著笑臉,滿臉求饒。
寧絨雪呆在原地,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歐陽和湯文杰注意到一旁的女生,前者松開衣領,皺眉道:“有事嗎?”湯文杰看到了懸浮在自己上空的乳白色光芒,眼眸中有些詫異。
寧絨雪回答道:“學姐讓我過來選人。”
歐陽有些尷尬,“選人的話你只能選前面那些人,我和他是不在范圍之內的。”
“可我的混沌之元選中了那位學長。”寧絨雪指向湯文杰,眼神有些奇怪,畢竟剛剛的那一幕,怎么看都比不上方陣前面那些學長學姐有氣勢,有威嚴。
湯文杰坐起身,戲謔道:“怎么,冰主的女兒也會來上高階學院啊,這可不符身份啊。”
冰主!方陣其他人聽到這個名字后都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詫異,這可是在五行榜上排名前十的超級狠人啊,更是獲有三個元素職業的逆天身份,而他的女兒,竟然和普通人一起來上這所謂的高階學院,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寧絨雪見身份被拆穿,臉色平靜道:“我是我,冰主是冰主。”
湯文杰挑了挑眉,摸了摸下巴,說道:“你去挑其他人吧,我帶不了你。”
“為什么?”女生皺眉道。
“現在的你沒那資格,雖然你的混沌之元很完美,但其他地方差得多了,我沒那耐心從最基礎的開始教你,懂?”湯文杰站起身,隨手打散了頭頂上發著白光的光團,輕聲道:“飯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
寧絨雪沒有因為男生的話感到生氣,輕點頭道:“受教了,那學長能幫我選一位其他的學長嗎?”
湯文杰很滿意女生的態度,隨后朗聲道:“周澤天,她就交給你了,好好帶。”
站在方陣中間的一名高個子男生走了出來,朝女生微笑點頭,然后伸出手,大方道:“你好,我叫周澤天。”
寧絨雪伸出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握后,說道:“你好,我叫寧絨雪,以后請多多關照。”
等到周澤天返回方陣后,女生朝湯文杰笑了笑,然后就在一旁尋了個空地坐下休息。
歐陽靠近著湯文杰,小聲道:“冰主的女兒?會不會沖你來的?”
湯文杰懶散的靠在階梯上,“要真是沖我來的,光一個小菇涼夠啊,冰主本人親自來還差不多。”
歐陽狠狠翻了個白眼,不理會男生那妄言。
湯文杰到是悠哉,微瞇著眼睛望著操場。
在一個女生做了先鋒之后,陸續有不少人站出來,咬著牙走近火壇中。不過再沒有人像寧絨雪那樣顯眼,大部分人都只堅持了不到一分鐘便吐血而出,還有不少人被張訸璇強制擋在外面,因為他們連破開火壇邊緣的能力都沒有。
到是有個男生勉強支撐了一分鐘,張訸璇記下了他的名字,張楠晟。
至此,持續了快一個下午的新生選拔終于在火壇的緩緩消失下宣布結束。
望著如蝗蟲般散去的人潮,寧絨雪拍了拍衣角,眼神望向湯文杰,輕聲道:“學長,那我先走了?”
湯文杰一臉納悶,不解道:“你要走就走唄,跟我說干啥?”
聽著這不解風情的話,方陣中不少男生都滿頭黑線,心想杰哥就是杰哥啊,不愧是單身了二十的鋼鐵直男。
寧絨雪表情如初,朝一旁的歐陽點頭致意后,姿態輕盈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待到新生都離開操場后,高臺后面掠出幾道身影。兩男一女,一名男生面容清秀,碎碎的劉海搭在前面,臉上帶著笑意,另一名男生面容堅毅,寸頭黑膚,不茍言笑,女生則是一襲艷色的波浪卷發,配上精致的妝容也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三人看到站在高臺上的張訸璇后,皆是笑著打招呼,后者微笑道:“今天都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四人一齊走下高臺,當波浪卷發女生看到歐陽時,臉色一陣變化,剛欲轉身,一聲喊叫卻是陡然響起:“杜曉玫!你還想躲哪里去!”
歐陽黑著一張臉,沉聲道:“給我過來!”
杜曉玫低著頭,手指交叉在一起,絞著衛衣上的繩結,一副犯錯的小女生形象。
歐陽朝四周望了望,除了湯文杰和張訸璇還留在原地背對著聊天,其他人都很識趣離開了操場。
“學長,我真沒有叫我父親來學院啊,他們自己過來的,不關我的事啊!”杜曉玫終是開口說話,解釋著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不管是誰叫過來的,學院里面有規定,關于學院資源的一切爭奪都不可牽扯上家族人員和利用家族力量。你違反了規定就算了,還堂而皇之的占用資源,這一年你就學會了這個是吧,那這樣你大可不必來這學院了,回你的杜天門去吧!”歐陽恨鐵不成鋼道。
杜曉玫聽到最后一句話,慌了神,連忙開口道:“學長,我知錯了,我等下就去找依墨道歉,還有我那份資源我也會找我爸拿一份新的當做補償!”
看著面前女生泫然欲泣的樣子,歐陽心中也有些不忍,說到底只是想讓自己吸收更多資源,只是方法有些不當,但如果不給予懲罰,這種風氣只會愈來盛。想到這里,歐陽狠下心道:“回家好好反省一個月,剝奪本學期期末考核的資格!”
杜曉玫如失魂般癱坐在地上,她沒有想到懲罰會如此之重,早知道她就不偷偷找父親出手打傷依墨,為了一份資源而丟失了期末考核的資格,女生腸子都悔青了。
歐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操場,張訸璇嘆了口氣,歐陽的想法她知道,但這份懲罰好像太過于重了些,湯文杰蹲在女生面前,遞過一包紙巾,輕聲道:“別怪你們歐陽學長,依墨的家世你也清楚,他只不過是向這個學院里家世平凡的學生表達一個態度:這里是只講公平的象牙塔,任何煊赫的身世都將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法學院中一個普通的學員而已,僅此而已!”
杜曉玫接過紙巾,抽了抽鼻子,輕輕點了點頭,歉意道:“這件事本就是我錯了,希望湯學長能幫我帶一句對不起給歐陽學長。”
湯文杰點了點頭,拍了拍女生的肩膀,然后和張訸璇一同走出了操場。走到半路,一旁的女生終于沒忍住道:“那些話是歐陽教你的吧。”
湯文杰一個不穩,差點摔在地上,撓了撓頭,尷尬道:“這么容易就被看出來了嘛,我覺得我剛才演得挺好的啊,語氣也沒毛病啊。”
張訸璇搖了搖頭,笑著道:“你要是有這情商就不會單身這么久了。”
“喂!”湯文杰無奈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的啊!”
空蕩蕩的操場上獨留一個女生在那輕輕擦拭著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