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1010年,地獄大裂縫第一次在泰伍河流域南方出現,南部要塞的三個亡靈巫師家族與紫荊棘騎士團參加了泰伍南方一次保衛戰。
1011年的所羅門信仰圣教會,一個亡靈巫師信仰圣教會,聽起來就好像是個謬論,但在那個時候是普遍存在的。
亡靈巫師與圣騎士并肩作戰,生命相托。所羅門從來也是這么做的,很多圣騎士也是這么做的。
那個時候許多宗師圣騎士與宗師亡靈巫師會這么告訴他:“戰爭是沒有氏族歧視的,它不管你是亡靈巫師還是圣騎士。”
……
所羅門是個幸運的人,他從戰爭中活了下來,成長成為一名高等亡靈巫師。所羅門也是個不幸的人,他眼睜睜看著許多人為他而死,因他而死,因為這場戰爭而死。
到了1018年,戰爭結束了。
付出了生命與時光的圣騎士得到了榮耀,同樣付出了犧牲與家園的亡靈巫師得到了質疑。
許多人忘卻了當初亡靈巫師是怎么舍生忘死保護他們的,他們看到的是這些人使用邪惡力量,召喚來自地獄,來自亡靈的仆從。
和平區域,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亡靈巫師參加過戰爭,在圣教會輻射區域下,沒有任何記載,沒有任何史冊,沒有任何傳頌。
只有圣騎士是神圣的,亡靈巫師是邪惡的。
……
有一句話叫做沒有永恒的敵人,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利益是永恒不變的。
許多亡靈巫師并不知道這一點,許多亡靈巫師也不懂得把力量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他們選擇了放棄。
曾經的戰友向他們揮舞起了屠刀,曾經的同盟擯棄了所有誓言。
為了爭奪信徒,為了爭奪利益。
看著族人被屠殺,看著親人被制裁。
自己與兒子死里逃生,逃避惡魔的追殺,還要逃避圣教會的追捕。
一道數千里的地獄大裂縫,繞過它前往另一邊的法師公會。
所羅門挺過來了,他不敢看自己背上的兒子,所羅門只是背著他沒日沒夜的走,他甚至不知道背后的兒子什么時候死了。
一天早晨醒來,摟著懷里因為饑餓和寒冷再沒有生息的兒子,所羅門突然笑了一下。
死里逃生,法師公會近在眼前,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幼稚,很可笑,愚蠢而且可悲。
他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為了理想而戰,笑自己九年的奮斗最后換來了一句“你們是異端”。
九年,所羅門從來沒流過一滴眼淚。九年,所羅門從來沒有為什么哭過。
但把一個正常人逼瘋,或許只需要一件事。這天他覺得自己瘋了,什么也不在乎了。
靜靜的訴說著一切,所羅門手指輕輕拍打著扶手說道:“我們的付出沒有得到回報,現在我們想通了,去踏馬的吧,我們要為自己而戰,我們要掙得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沒有人能繼續欺騙我們,想要從我們這里得到的,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
現在他們只是亡靈巫師,只是灰暗教派。
所羅門又說道:“那顆寶石,那顆能夠窺探靈魂的虛空寶石。你竟然已經溝通了虛空元素,那我想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看著所羅門,鮑曼說道:“我得晉升高等生命,這樣才有資本在法師公會與門德爾松周旋,你已經是高等巫師了。”
來回試探后,所羅門主動選擇了擱置爭議。畢竟現在還沒有找到它,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找到那顆寶石。
兩個人在這方面,還算是盟友。
臨走,所羅門拿出了一顆共鳴水晶,放在了鮑曼面前。
看著鮑曼,所羅門說道:“如果你改變主意,無論是合作,還是拿這個寶石或者寶石的消息做籌碼,隨時都可以聯系我。”
得到了與風吼氏族交易權的鮑曼,與有渠道繞過四方協議的所羅門達成了共識。鮑曼的虛空寶石生意,以這種他沒想到的方式找到了個下家。
……
另一邊,莊園內的文化宮酒會。
男人見到普達不理他,撇了一下嘴,撣了撣衣領子自信滿滿說道:“鄙人麥斯登,是法師公會駐博格納使館參議,您有什么有關的事宜可以說給我聽聽,說不定……
普達打斷了男人的話說:“我現在在等人。“
麥斯登說道:“小姐你先別忙著拒絕,你可以了解一下,在這邊只要使館能夠得上的商行,我們都可以談一談。“
商行?
普達問道:“商行的事情你們也過問嗎?”
麥斯登見普達有興趣了,得意洋洋的說道:“如假包換,博格納使館大使正是家父,有什么問題他還是可以說得上話的。”
普達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有空我會拜訪的。”
她這么說,自然不是為了自己,是怕自己說錯了什么或者拒絕了什么,給鮑曼帶來了不好的影響或者讓他錯過了什么
見普達搭了話,麥斯登心情大好。果然,亮出了自己老子就是管用。
于是他又說道:“小姐可否有時間,我們共進晚餐加深一下了解。”
這么晚了加深什么了解?為什么還要出去了解?
如果是一個交際花,如果是一個身經百戰的貴夫人,此時已經了解這個男的心里在想什么了。
潛臺詞就是,跟我上床,透一下,加深個了解,以后有好處。
這個麥斯登能說出這個話,是有原因的。
首先,三十多歲還靠著自己老子混吃混喝,說沒能耐都是高看他了,基本屬于攪屎棍型的下半身動物。
其次,家里有關系,好歹是自己兒子不能不管,博格納大使的老子就給他安排到了這邊,怎么也算是鍛煉鍛煉,見見世面。
這一見世面不要緊,身邊人看著他老子的面子對他只說好話,阿諛奉承。時間一長就讓這個麥斯登產生了一種錯覺,哎?我好像也是個人物了!
最后就是,這個普達一個人站在這里太扎眼了,這么一個精致女人獨自在外面,沒有男人陪著,干什么的?
在麥斯登的想法里,或許是湊熱鬧的,或許是釣男人的。湊近再看,覺得這個女人的氣質不太像自己想的那樣。但是幾瓶馬尿一灌,這個麥斯登還能分清東南西北就不錯了,思考對他來說是個挺難得的事兒。
普達沒經歷過這些,但她不傻。看著這個男人
壓著心中的惡心和被侮辱感,普達不客氣地說:“我想你是誤會了。”
見到這個女人這么不給面子,麥斯登一步擋住了普達的去路說道:“小姐,你看我像是個隨手就打發的人嗎?”
瞄了他一眼,普達不再說話看向了其他地方。
這種無視,比嘲諷還讓人覺得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