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阿拉,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現(xiàn)在依然還在滲著血水,可見為了捕到這些魚他付出了多么大的代價,而在這個世界,為了整個部落的生存,犧牲個體這種想法早已經(jīng)深深刻入了部落每個靈魂之中,已經(jīng)成為每個個體應(yīng)盡的義務(wù)。
杜燦做不到再處罰他們。
“起來吧!這次不追究你們,不要再有下次?!?p> 七名獸人齊齊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感激:“是,首領(lǐng)!”
安撫完獸人們,杜燦便走向了虎人。
他記得沒錯的話,當(dāng)時虎人頭領(lǐng)帶來的虎人足足有四十多個,可現(xiàn)在這里只有二十余虎人,也就是說這幾天時間虎人部落就減員了一半的戰(zhàn)斗人員。
這種人員損傷簡直比獸人還要慘,可他們?nèi)匀粵]有離開,堅守在這,這僅僅就是因為虎人頭領(lǐng)下達了命令。
杜燦有理由相信,哪怕死得僅剩下最后一個,這些虎人也絕對不會有一個逃離!
現(xiàn)在,相比于獸人們見到杜燦回來的喜悅,虎人們卻表現(xiàn)出了濃濃的悲傷。
杜燦回來了,他們的頭領(lǐng)卻沒有回來,這讓他們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們的頭領(lǐng)還活著!”杜燦用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
虎人們頓時精神一震,全部看向杜燦。
“他沒有回來,是因為在那等待著你們,我們找到了一個更好的據(jù)地,那里的樹林花草沒有枯萎,那里還流淌著清澈的泉水,并且那里更能為大家提供足夠的安全,那里,將是我們新的家園?!倍艩N高聲道。
一時間,所有人驚呆了。
活著的樹林花草?清澈的泉水?
也就是說以后又可以在嫩綠的草叢之中玩耍,可以去樹上摘那些甜甜酸酸的果實吃,可以不再喝帶著臭味的泥水了,這是真的嗎?
驚喜若狂!
這個詞用來形容此時面前的情況最為恰當(dāng),每一個虎人,每一個獸人,都興奮的瘋了一般。
直到他們情緒穩(wěn)定下來之后,杜燦便開始安排起來,虎人們回去將整個虎人部落全部給集合了過來,一起帶上剩下的食物,向著鴉人部落出發(fā)。
由于恐懼渡鴉的存在,一路上并沒有受到襲擊,反而是恐懼渡鴉時不時離開,回來后叼來一些小動物什么的。
等到整只隊伍到達鴉人部落所在的山谷時,也已經(jīng)是是夜晚,可這一點也沒有減少獸人們的興奮之情。
他們用幾乎帶著虔誠的神色親吻著草地,擁抱著一顆顆樹木,虎人們在見到了他們的頭領(lǐng)之后,也終于放下了心來。
沒多久,在一塊空地上堆起了幾個大火堆,經(jīng)歷了幾天生死的獸人與虎人,此時已經(jīng)完全把對方當(dāng)成了朋友,混坐在一起,吃著烤得半生不熟的魚肉,大聲并愉快的交談著。
擁有一個這樣生機勃勃的家園,他們已經(jīng)開始幻想著明天后天的幸福生活了,至于更久之后,抱歉,他們從來不想。
而作為這里的原主人,鴉人部落,面對對魚肉的香味也忍不住露出了渴望的神色,他們被杜燦前幾天鬧得,也已經(jīng)好久沒吃飽了。
這時鴉爪祭祀拿出了幾個密封的瓷壇子來到獸人面前,他先向獸人們道歉,然后承認了輸給杜燦的結(jié)果。
之后,打開了瓷壇。
瞬間,無論是獸人還是虎人,全部瞪圓了雙眼,就仿佛同時中了定身魔法一般。
“酒!這,這里面裝的全是酒嗎?”一名獸人忍不住發(fā)聲問道。
“是的,為了向你們表示歉意,也為了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們決定拿出這些酒來作為禮物,還請大家不要客氣!”鴉爪祭祀禮貌而和善道。
獸人知道什么叫客氣?
虎人知道什么叫客氣?
不存在的,他們在鴉爪祭祀話音剛落,就已經(jīng)向那幾壇子酒撲了過去,然后送到了各自頭領(lǐng)的面前。
“頭領(lǐng),快嘗嘗,這是酒啊!”阿拉抱著整整一壇子酒沖到杜燦面前,興奮不已。
在阿拉眼巴巴的眼神中,杜燦喝了一口。
“嗯!確實是好酒,拿去分給大家一起喝吧!”杜燦將壇子遞了回去。
講實話,這里就是很普通的粗釀果子酒,而且可能是放的時間過長密封不夠,還有些酸掉了,他完全沒有什么喝的興趣。
可這些酒對獸人們來說,卻意義非凡。
不僅他手下的八個獸人,就連虎人也從來沒有喝過酒,他們只是聽過,或者在以前見過頭領(lǐng)喝過,在他們的認知中,酒是代表一種身份。
所以他們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種榮譽。
僅僅是幾壇子酒就拉近了獸人與鴉人們的距離,在杜燦看來這確實很神奇的。
但不管怎么樣,杜燦終于在這個世界擁有了一只屬于自己的力量。
第二天一大早,二只超大的石鍋被架起來,里面燒著的是不斷翻滾冒泡的溪水,還加了一些杜燦尋找到的植物,里面發(fā)出了一陣陣不太好聞的味道。
這絕對不是早餐,杜燦已經(jīng)打掉了好幾只想要伸手進去撈來吃的獸人手。
一共八個獸人,全部老老實實的站在杜燦面前。
“把身上的皮脫下來!”杜燦向阿拉命令道。
“…………?!卑⒗粫r有點蒙,他身上也就圍了一張破獸皮,頭領(lǐng)為什么要他脫光。
而且,他們之中還有兩個女獸人呢。
杜燦雙眼一瞪:“快點,脫了坐到石鍋里去,把身上擦干凈?!?p> 阿拉頓時取下獸皮,一屁股坐進石鍋之中,水花四濺。
燒開的水,對于獸人來說,也僅僅只是感覺很痛而已,他們至少能堅持十多分鐘不會被燙傷,所以阿拉也僅僅是燙得咧咧嘴。
然后,他就拿起鍋中的植物在身上探試起來。
只見一塊塊污垢從身上擦掉,那鍋水以眼見的速度變黑,而阿拉身上也慢慢露出了嫩綠的皮膚。
“每個人都要照做,將水燒至翻滾之后用來擦遍全身,最后再去溪水中沖刷一遍。”
說完,杜燦將地上的獸皮扔進另一只鍋里道:“身上脫下來的獸皮都要扔進這里煮著,直到你們?nèi)肯赐旰蟛拍苣贸鰜砜靖?,聽明白了嗎??p> “明,明白了!”獸人們面對杜燦嚴厲的眼神,果斷答應(yīng)。
他們當(dāng)然是一點也不明白,為什么好好的要做這些,但既然頭領(lǐng)吩咐,那就照做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