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走了,費柒以為自己不會傷感,卻花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的視線從窗戶上移開。他以為清虛只是去拐騙別的徒弟去了,哪里會想到清虛去了一個他無法聯(lián)系到的地方。
費柒有很多年沒有像今天這般開心了,有人陪自己說話,他覺得這便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更何況那個人還答應(yīng)每個月給他些零花錢。
“我好像又被騙了。”想到零花錢,原本就因為清虛離開而悲傷的費柒顯得更悲傷了,因為他突然想起來,清虛自始至終沒有問他要過銀行卡號。
費柒很窮,否則也不會在火車站外坐幾個小時也不去找個賓館住下,但費柒只是窮的沒有節(jié)操,底線多少還是有一些的,清虛答應(yīng)的零花錢本就不屬于他,他又怎么可能因此生出怨恨呢?
只難過了半個小時,費柒便重新振作起來,他將宿舍簡單的打掃一遍,回到床上準(zhǔn)備研究清虛留下的那兩樣?xùn)|西。
因為吃過乾坤袋的虧,費柒毫不猶豫的翻開所謂的修行寶典,畢竟按照玄幻小說的套路,這修行寶典肯定能讓他很快了解何為修行以及如何修行。
“天地生萬物,萬物生靈,故名靈氣......”修行寶典的開篇寫道。
剛讀完第一句話,費柒便覺得自己似乎要打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了,直到看見第二句。
“算了,我不想裝了,反正你也看不懂。”費柒看著寶典上的文字,感覺就像有個迷你版的清虛有些惱怒的扔掉手中的筆,開始口述起來:“世界上有一種被稱為靈氣的東西,那些能夠吸收靈氣的人只要掌握了吸收靈氣的方法,便可稱之為修行者。”
費柒雖然未曾修行過,卻讀過不少類似的小說,心道:莫非那些作者認(rèn)識自己的師傅或者接觸過修行者,否則又怎么會知道靈氣這個詞語呢?想了片刻,費柒繼續(xù)看下去。
“至于境界之說,你大可不必理會,只要你比所有人都強(qiáng),又哪里需要在乎別人的境界高低?”
費柒覺得清虛這句話很有道理,但是他又想到,如果連自己和別人分別是什么境界都不知道,他又如何能確認(rèn)自己比別人強(qiáng)呢?
其實清虛之所以留下這段文字,只是不想費柒太過有壓力,畢竟這個看似平靜的世界上,有著很多費柒無法想象的強(qiáng)大存在。
清虛接下來倒是沒有多說廢話,他將修行的方法很詳細(xì)的記錄了下來,或許是擔(dān)心費柒還是理解不了,甚至直接畫了幾張畫,將他所說的人體幾個位置標(biāo)了出來。
不得不說,清虛很有先見之名,可即便如此,費柒讀完了前幾頁的文字依然一頭霧水,他不由得納悶起來,清虛說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寫了這么點東西?
費柒不甘心的從頭看了一遍,還是覺得有些迷惘,于是他索性坐了起來,學(xué)著電視里打坐的樣子,再次翻開修行寶典。
“同學(xué),你在干什么?”費柒只看了幾個字,一道疑惑的聲音響起。
“修仙。”費柒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研究修行寶典上了,下意識的答道。
“打擾了。”剛進(jìn)宿舍的那位同學(xué)滿頭黑線,待看到費柒的模樣,瞬間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放下行李便離開了宿舍,連招呼都不愿打。
費柒這時候已經(jīng)回過神來,他面露尷尬,本想友好的笑一笑,卻發(fā)現(xiàn)人家已經(jīng)走了出去,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將寶典放到枕頭下,費柒開始研究乾坤袋。清虛在寶典中只是大概講述了乾坤袋的用法,卻沒有提過它的來歷。
那乾坤袋看上去極為普通,摸上去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除了里面似乎空空如也。
費柒嚇了一跳,連忙將一只手伸進(jìn)去,等他感受到那些圓潤光滑的珠子,他才放下心來。
“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么奇妙的東西存在。”費柒一只手放在乾坤袋里,另一只手在外面亂摸,自言自語道:“這要是用來變魔術(shù),只怕春晚的舞臺都容不下我了。”
想到那些巨額的演出費,費柒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不過很快又苦悶起來,畢竟要是他去表演,就算再精彩也不會有人去看的,他又不可能將乾坤袋借給別人。
既然手已經(jīng)伸進(jìn)去了,費柒當(dāng)然不會空手而歸,他的手在乾坤袋里摸了很久。
因為前車之鑒,現(xiàn)在他心里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陰影,只是想要擺脫自己的命運(yùn),他又不得不冒這個險,畢竟清虛說過乾坤袋里有他的機(jī)會。
糾結(jié)許久,費柒終于咬牙摸了顆靈珠出來,他極為緊張的看著那靈珠破碎,然后落進(jìn)乾坤袋里,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費柒這次沒有昏倒,他只感覺腦袋里冒出一道聲音:“對不起,我還沒想好留下什么傳承。”
“這不是坑爹嗎?”費柒等了一會,確認(rèn)這句話就是那靈珠的全部,氣的只想把乾坤袋丟進(jìn)垃圾桶里,然后點上火燒了。
費柒知道從乾坤袋里取出靈珠有點運(yùn)氣的成分,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因為取出的靈珠而面對什么,可是取出這樣的靈珠算幾個意思?
這就好比中獎率幾乎百分之百的情況下,抽到了唯一一個參與獎,這心情誰能體會?好在費柒這次沒有暈倒,否則只怕真的要默默詛咒留下這顆靈珠的人了。
費柒知道自己命中注定孤獨,但他不相信自己的運(yùn)氣也這么差,他再一次將手伸進(jìn)乾坤袋,抓住摸到的第一個靈珠便將手抽了出來,然后冷眼看著那靈珠破碎落回乾坤袋。
不知昏睡了多久,費柒逐漸有了意識,當(dāng)他聽到恢復(fù)意識的第一句話時,差點忍不住吐血。
“磊哥,你要不要去看看他還有沒有呼吸啊。”有人帶著哭腔說道:“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一直保持這個姿勢,我真怕他......”
“是啊磊哥,他昨天還說修仙來著,不會做出什么想不開的事吧。”另一個人說道:“班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要是他們班老師發(fā)現(xiàn)他沒去,找到宿舍來,我們仨可就慘了。”
說話的應(yīng)該就是最后來宿舍的那個人,費柒知道另外兩個室友的名字,只是并不清楚哪個名字對應(yīng)哪個人。
“好吧,不過你們可要為我證明,我回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王磊壯了壯膽子,說道:“徐康,你可是最先回來的。”
“我回來的時候,他也已經(jīng)這樣了啊!”徐康激動的說道:“真的跟我沒關(guān)系。”
“我沒事,你們先走吧。”費柒可不想被別人當(dāng)成死人試探鼻息,連忙開口說道:“我只是睡姿比較奇怪罷了,還活著呢。”
王磊三人見費柒還能說話,頓時放下心來,連忙結(jié)伴離開了宿舍。
等宿舍門被關(guān)上,費柒小聲罵了句:“臥槽,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