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鐵門,鑄兵之術傳承已歷五代,原本也是正道中人,幾年前因打造的一口寶劍被人用來殺了某個正道耆老,而被遷怒追殺。
后被任盈盈派人救下,就此成為日月神教的附庸。
陳景被帶到這個隱藏在鬧市中毫不起眼的鐵匠鋪時,原本還沒當回事。
畢竟在他的記憶中,這個門派在原劇情中根本沒出現過。
但當那位頭發灰白,身材卻依舊高大魁梧,健碩無比的老門主將一口細長的青色長劍捧上來時,陳景立刻改變了看法。
此劍長四尺,寬約兩指,表面暗淡晦澀,不像尋常寶劍那樣寒光閃閃。
陳景示意田伯光拿起來試試,后者握住劍柄內力注入劍身輕輕一抖,長劍立刻像是毒蛇一樣彎曲游蕩,空氣中發出毛骨悚然的鋒鳴,撲哧撲哧,竟就把面前的面前的木桌斬成八塊。
“好劍!”
田伯光將劍往腰上一環,軟劍立刻圍著咬盤旋,最后劍尖插入劍柄,咔嚓一聲,被活扣扣住,宛如一條青色腰帶,不仔細很難看出端倪。
“的確是好劍,以后就叫青冥劍吧。”
陳景心中暗嘆,江湖之大果然藏龍臥虎,很多在原劇情中根本沒露過面,籍籍無名的人也都可能身懷絕技。
接著陳景又請老門主打造了一些大斧的斧頭、長槍的槍頭、以及匕首短劍等,長劍和長刀一柄沒要。
因為原始人的體魄更適合使用斧頭和長槍及狼牙棒之類的重兵器。
并且儲物空間的大小只有一立方米,斧頭、槍頭的體積都相對較小,回到部落只要安裝一個硬木斧柄和槍桿就行了。
這些武器不需要多么精良,只要厚重耐用就行。
等了小半個月,老門主一共打造出三把斧頭、五枚槍頭、六把匕首,總共需要八百六十明值才能全部帶回去。
陳景讓田伯光全部拿到一個小房間中,然后把所有人趕出來,自己走進去將門窗都關緊后,便把所有兵器全部收入儲物空間。
除非親密度達到95%以上,否則他不能在劇情人物面前暴露儲物空間這種完全超出常識的存在。
任盈盈很好奇他究竟在里面做什么,于是等他出來就走進去查看,結果發現所有兵器都不見了,并且找遍整個房間都找不到。
“你把它們藏在哪了?”
陳景抬手指天,肅容道:“天機,不可泄露。”
“……”
此間事了,陳景便和任盈盈分開。
圣女要回黑木崖復命,繼續麻痹東方不敗,并暗中聯系向問天。
當然,離開前沒忘把壓制三尸腦神丹的解藥留下。
而陳景自己則需盡快趕回福建。
從任盈盈那里得到的消息,日月教眼線看到青城派和華山派都有大批弟子前往福州。
這意味著原劇情的主線即將開始了。
那些覬覦辟邪劍譜的人并不會因為陳景的到來就放棄野心。
余滄海想更進一步,將青城派帶入一流門派行列。
岳不群則內憂外患,城府雖深,可沒有實力華山派遲早要被嵩山派吞并。
除此之外,還有駝子木高峰、禿鷹雙老等人,全都是原劇情中林家滅門慘劇直接或間接的兇手。
“百花殘,月光寒,正是金剛顯慈悲的好時節啊。”
夜月下,南行前,陳景僧衣隨風而動,瞇起雙眼望著遠方低吟。
語氣淡然,站在身后田伯光卻沒來由的心中一寒,只覺像是來自地獄的催命之音。
菩薩慈悲,眾生皆幸。
金剛慈悲,以殺止殺!
………………
十天后。
福州,福威鏢局。
昔日繁榮昌盛,即便是晚上也燈火通明的鏢局,今夜氣氛無比凝重,人人臉上慘然。
有膽子稍小的鏢師,甚至躲在角落里發抖,臉上神情驚懼之極,不敢往院子中央去看一眼。
只見皎白的月光下,滿地是血,三具尸體并排躺在石板上。
全身赤luo,胸膛肚腹均已剖開,人頭放在一邊,心臟全都碎成七八瓣。
“爹爹,這青城派下手也太狠毒了……這件事都因孩兒不小心殺了青城派的人而起,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孩兒這就去和青城派的人當面了結恩怨!”
林平之站在臺階上,沉聲說道,他表面勇敢無懼,實則話聲發顫,泄漏了內心的惶懼之情。
原來他還是和原劇情一樣,在酒館中與青城派弟子起沖突,不小心殺了余滄海之子余人彥,從而被青城派報復上門。
“事出有因,怎么也是那青城派調戲良家女子挑釁在先,你才失手殺人……爹怎么能讓你去抵命?”
林震南搖頭道:“況且青城派這次大動干戈,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標是咱們林家的辟邪劍法!上次去少林時平景就提醒過我,可惜我當時并沒在意。”
林夫人聽了怒道:“大哥,殺人不過頭點地,青城派卻如此虐殺鏢局鏢師,實在太過分,福威鏢局豈能讓人這等上門欺辱?咱們邀集人手,上四川跟青城派評評這個理。連我爹爹、我哥哥和兄弟還有平景都請了去。”
林夫人自幼是一股霹靂火爆的脾氣,做閨女之時,動不動便拔刀傷人,她洛陽金刀門藝高勢大,誰都瞧在她父親金刀無敵王元霸的臉上讓她三分。她現下兒子都快娶親了,當年火性卻仍然不減。
“不錯,咱們派人去請大哥,他是少林方丈親傳弟子,定能解決這件事。”林平之也如夢初醒的附和道。
“也只能如此了,事關重大,現在就派人連夜趕路送信!”
林震南說完在鏢頭中找了幾個膽大心細,且可靠的,許以重金酬賞,讓他們騎上快馬趕往洛陽金刀門和少林寺送信。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林家平時待人不薄,送信也不是什么危險的任務。
一刻鐘后,就只見四名鏢頭背上行囊,騎上快馬,分成兩撥出門,疾馳而去。
林震南夫婦和林平之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但就在這時,黑夜中數道馬匹的慘叫嘶鳴突然同時響起,緊接著鮮血噴濺,四顆人頭被人從院子外扔了進來,在地上咕溜溜滾到臺階下。
鏢局之人登時心頭怦怦大跳,臉色大變。
四個出去報信的鏢頭,才剛出門一分鐘不到,就全部被殺,割了頭送回來!
林震南鐵青著臉,來到門口,對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夜色拱手道:“青城派的朋友,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坐下來當面談談,福威鏢局愿傾盡所能彌補犬子所犯之過!”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終于有人現身,只五六道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
為首之人是個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卻光著兩條腿,腳下赤足穿著布鞋的年輕漢子。
手中握著一口青鋒劍,劍鋒上還有血珠流淌而下。
林震南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那青年似是不屑置答,又哼了一聲,這才說道:“我姓于,叫于人豪。”
林震南點了點頭,道:“‘英雄豪杰,青城四秀’,原來閣下是松風觀四大弟子之一,無怪摧心掌的造詣如此高明。一掌將人心掌震成八瓣,佩服,佩服!”
“我的摧心掌練得其實一般,我師父的才叫出神入化呢,或許林鏢頭有機會親自體驗。”
于人豪說著突然身影一動,隔著十幾米的距離,長劍斜指,在地上劃出一條筆直橫線,冷冷道:“林鏢頭,把令郎林平之和辟邪劍譜交出來,可保福威鏢局上下其余一百多口人命,否則誰敢越過這條線,便是人頭落地!”
林震南心中早就憋著一股火氣,這時再也忍不住,怒嘯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怎樣?”于人豪冷笑道:“話放在這里了,哪條路,你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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