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現在就出發——帶路!”
許三千撐著椅子站了起來。完全忘記了現在是凌晨,哪怕真的去到龍馬的常駐場所也不一定能見到他人。
女郎們和4個小弟應了一聲,低著腦袋有序地退了出去。只有布魯還站在原地不動,等他們都走完了之后,才對許三千說勸道:“我建議您還是先等等,起碼您要熟悉一下祖安……或者了解一下我們的勢力——”
“我知道為什么那幾個女人為什么會不去救金老大,她們不過是想要保命。但也怪不得她們,換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
“既然她們選擇了您,我也無話可說。但您也要對我們付出應有的責任,同時也是為了您的生命著想。”
地下城并沒有許三千所想的那么簡單,盡管他沒有想過,也毫不在意。
地下城魚龍混雜,沒有任何規矩,是真正的法外之地。沒有一點自保能力的人進去,分分鐘會有進無出。
如果許三千細細思索,依稀想起某游戲對祖安的描寫:科技的力量深遠地影響了祖安。祖安人不會對任何規則卑躬屈膝,所以,這才是祖安的模樣。
然而在賭場之中,布魯卻時刻提到規則,而且賭徒們也默認了這個規則,顯然有違背了祖安特有的“精神文明”。
許三千扶著額頭撐在賭桌上。感覺一切都太順利,順利得有些不正常。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提高警惕,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那么的平靜。
“等是可不可能等的,有什么事情你直就接說。有銅礦還要擔心賭場的事情嗎?”許三千不太喜歡這個維度,起碼現在不喜歡,只想盡快回到主維度游戲世界里。
對于一個正常的玩家來說,混亂就等于無限的樂趣,而對于許三千而言,就是無窮的變數,在未弄清楚“死”了,會發生什么東西之前,他還不太想去冒險找刺激。
許三千倒是挺欣賞布魯的直白,不會因為他是老大就不敢說話,遮遮掩掩的。
“我們有一條賭街,大概有150人。不過他們都未知道金老大死了,現在您是新老大。這起碼要到天亮才知道。”布魯語速極快,嘴巴一張一合,一直沒有停過:“而一旦消息傳出去,其他勢力必定會來壓榨我們,收保護費,搶地盤,嚴重的甚至會吞并我們——這已經不是賭不賭場盈利的問題了,而是您立足的問題!”
“這些事情都需要您去解決。一旦您在地下城出現什么差錯,我們就會群龍無首,到時他們就會順理成章地接過您的手下。運氣不好的話,我們也將過上賤民的生活……”
這時布魯一點也不像黑幫,反而有點像一個老管家。幫許三千分析著當前的情況,并給出了十分開放的建議,指點一下,卻沒有說要怎么做。
“這樣嗎?”許三千并沒有要當老大的打算,以前他都是挺喜歡出風頭的,雖然沒有過。他也慢慢地看清了自己,獨行俠才是他的道路。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他就能離開這個維度。他說道:“那就交給你解決好了,你能行的!”
在金老大的記憶碎片中,凡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是布魯解決的,他只負責出面,平時都是在賭。直白點來說布魯才是真正的決策者和領導者,金老大不過是一個好看一點的門面。
如果不是這里的一部分人等級觀念朽木不可雕——包括布魯在內,布魯已經是一個黑幫的老大了。
“也可以。”布魯重重地點了一下腦袋,留出了一排大白牙,說道:“多謝老大重任。”
正等布魯想要退出去,許三千又說道:“馬上就起地下城,你找一個熟悉地下城的人陪我去。”
……
布魯頓了頓。“是。”
……
房間重新寂靜。許三千抹了抹頭發上的水滴,看著布魯消失在L型拐角:“布魯有問題……他是想保持著他“安逸”的生活?還是想阻止我去地下城?”
“可是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剛才到可以什么也不說,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想等幾天再去地下城……”
嘚,嘚。
“請進!”
女子在L型通道敲了敲墻壁,得到許三千允許后才拿著毛巾、衣服等走了進來。白衣飄飄,黑發及腰,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許三千聞到了一陣清香,才知道之前的空氣原來是這么的差。拒絕了女子的“善解人意”,奪過毛巾擦干了頭發,隨意將衣服丟到一邊。見女子還未有離開的意思,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女子眉眸一挑,說道:“主人您不是要去地下城么?”
“你陪我去?”許三千學著她的樣子。
“不是……不敢……”女子后退了一小步,小手擺擺,回道:“是布魯帶您去!”
“那你……”許三千眉頭微皺,發現女子脖子上有一圈黑色皮革套著,格外醒目,頓時想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后退了一大步,問道:“你是男人?你有喉結?”
“不是。不是的。為什么要這么說?”女子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說,學著許三千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頭,將腦袋歪在一邊。
“這個……”許三千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皮革套。
“哦!”女子應了一聲,眼睛睜大了些,天真無邪應該就是在說她。雙手伸到脖子后,拉出來了一條繩子……
嘚,嘚
“進來。”許三千見進來的人是布魯,不等他開口,就說道:“走吧,立馬出發。”
“是。”
這次真的沒有廢話。布魯帶著許三千回到賭場。賭場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連同小弟也不見了人影,不知被布魯安排去了干什么。
他打開了電話室對面的一扇青銅大門。又是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通道。許三千沒有說什么,布魯也是全程沉默,后面傳來了白衣女子嚶嚶的歌聲。
也不知道女子是唱的什么,一個歌詞也沒有,只有歡快的旋律在樓梯通道中回蕩。像是要去一個什么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