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陳瑞安一溜煙就跑了出去,早早的在自行車停放處等冬萊,冬萊不緊不慢的背著書包走了出來,看到把已經推好車子等待的陳瑞安,冬萊加快了上來說:干嘛?
“你想一只手騎車子回家啊”陳瑞安問到
“沒事我可以,我我車技很好”
“車技很好,還能摔倒”陳瑞安嘲笑到。
“那是你害的”冬萊口氣中略帶責怪。
“我知道,所以這不我送你回家,上來吧,我帶你,大小姐”陳瑞安知道只有這樣說,冬萊才不會說什么。
冬萊有點不情愿,但還是坐上了自行車后座,北城重點高中課時緊張,因為有晚自習,所以放學都到了晚上,風涼涼的,冬萊把自外套上的帽子帶了起來,襯托出一張精致大方的五官,因為受傷所以一只手不得不摟著陳瑞安。晚上的安靜,讓在自行車上的兩個人都很小鹿亂撞的感覺,但是還盡力假裝很普通,陳瑞安開始和冬萊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冬萊的家。這是陳瑞安第一次送冬萊回家,讓冬萊心中覺得時間過得好快,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路那么短,看著步行回去的陳瑞安,突然覺得他不像平時吊兒郎當一點沒有責任心的感覺,反而覺得他有一顆柔軟的內心。昏暗的路燈伴著陳瑞安的影子不斷的遠去,冬萊看了一會,才返回,她很開心。
一學期將要過去,因為本來數學成績就不好的冬萊,開始出現偏科,數學一門成績太差拖著她整體成績不是很優秀,在一次數學考試不及格后,冬萊默默哭了一次,白沐晨看到了,于是寫了一個紙條:是不是數學老師的蛇腰,讓你害怕了。沒關系的,有我在,一定不讓你受到巨蟒的傷害。
冬萊看到收到的紙條,齲齒一下笑了。但是也沒心情回復,看到數學課代表這樣說,冬萊很欣慰,因為有人鼓勵和幫助,內心也不這么失落。
晚自習白沐晨和坐在冬萊后面的朱齊明換了座位,一轉頭看到的是白沐晨,冬萊驚呆了“你怎么坐這里了”。
“我來給你補習數學啊,放心吧,義務勞動不收費”白沐晨笑著說,他的笑像一股清泉,清澈又明亮,利索的短發更襯托出一種清泉少年的氣質。
冬萊忙著開心的拍手“太好了,感謝,我有什么不懂得,我可以問你么。”
“愿意洗耳恭聽,耐心輔導”白沐晨很灑脫的說。說著便把自己的數學筆記丟給了冬萊。
冬萊拿著筆記本,研究了一個晚上,白沐晨也欣慰的學習著。
一學期過去了,不得不面對的是,冬萊要脫離這個集體,因為執意要選擇文科的她,即將面對的是進入文科班,和她一起的還有袁夢夢,還好有個相對熟悉的同學,也不算孤單。在離開之前,蔣雅清也勸說過讓她學理,可是冬萊考慮了自己的自身情況,還是放棄了。
轉入了文科班的冬萊,還是沒有和之前的小伙伴失去聯系,依舊笑著打招呼,笑著聊天,關于白沐晨給冬萊在數學上的幫助,讓她也在分科考試的成績上看見了成果,果然進步了很多。
就這樣一如既往地過了很久,學校外突然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驚動整個小北城的事。一天早晨冬萊,按照平時時間去上課,在即將要到學校了,冬萊路過一個垃圾桶旁邊,無意間看到了一個黑色垃圾袋,露出了一個血糊糊的人手,一陣恐懼和惡心涌了上來,冬萊驚神未定,臉色被嚇得煞白,心跳也撲通撲通跳的好快,回到座位上久久不能回過神來,這時班級小喇叭王鵬就到處的問著,“你們有沒有看到學校外面有奇怪的東西啊,我怎么看著像是死人了啊”。
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原來不止冬萊一個人看到了,可是生性膽小的冬萊著實是被嚇到了,腦袋里一直是早晨看到的畫面。“聽說是學校里的一個女生被害了,大半夜的一個人出門,一個人住被害了”袁夢夢告訴冬萊自己聽到的七七八八。
“有沒有說是哪個班級的啊,壞人有沒有抓住”冬萊問
“不知道呢,不確定,尸體還沒完全找到,聽同學說尸體被分成好多塊,丟在不同的位置”袁夢夢傷心又害怕的敘述到。
“天哪,怎么這么殘忍”同學們不斷的說著。冬萊在一旁默默為死去的人兒深感同情。同學們流傳的版本有很多種,但最后班主任出現在同學面前,安定了同學們的心情,說:“聽到好多同學傳言學校里出事了,希望同學們安心,你們所了解的并不是本校的學生,學校內并沒有學生失蹤,同學們要安心上課,同時在外要注意安全。”
底下一片嘩然,同學們紛紛議論開。冬萊從小就害怕這些關于受傷和大病的描述,更何況是親眼所見,她想著清除大腦中的害怕,于是就去了廁所,在路上遇見了白沐晨,他攔下冬萊問:“你有沒有蔣雅清的電話,我聽說她請假,說家里有事,因為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我有點擔心。。。”
冬萊一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像個大石頭壓住了心臟,好壓抑,早上聽說被害得是的獨處女生,蔣雅清身材玲瓏有致,長相英姿颯爽,父母長期在外,一個人獨住,想到這些,她腦海中就腦補了很多被害的誘因。白沐晨看著冬萊沒回答,打斷了冬萊的思緒:“楞什么呢,老師說了,我們學校的學生都是安全的,我只是要她聯系方式,關心一下,之前記下的聯系方式被我弄丟了”
冬萊一聽,安了心“你嚇死我了,我有她的QQ號,我發給你。”
說著便拿出來自己不太好用的鍵盤手機,打開了QQ發給了白沐晨。蔣雅清作為班長,平時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偶爾管理一下班級事務,其他的倒沒發現異常。要說異常的話,這個女孩家境不錯,平時父母不在家,一個人單獨住著空蕩蕩的大房子,面對這么多凄凄黑黑的夜晚和空蕩蕩的房間,作為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是何等的堅強,冬萊想到這些,就挺佩服蔣雅清平時成熟的心智,和穩重的做事方法,確實比同齡人要成熟一些。“真是狠心的父母啊,怎么就放心得下”冬萊在心里感嘆到。
“上課了,我先回去了,有事放學以后聯系”說完,白沐晨便回去了。
放學了,白沐晨在學校門口等著,等著冬萊,看到冬萊校服外面套著白色的外套,路燈下閃閃發光,不由得開心大喊:“冬萊,我在這”白沐晨搖搖手示意,冬萊連忙過來“怎么了?”
“沒事,這幾天,我送你回去,讓你一個人不用害怕啦”白沐晨很暖心的說
“不用了,你回來也不方便”冬萊著急的拒絕著。
“我想晚上鍛煉鍛煉,回來就當跑步了,這樣我體質好了,白天學習才有勁啊”白沐晨說到
“那好吧,今天我也是特別的害怕,真是多謝你了”
白沐晨從冬萊手中把自行車推了過來,示意她坐下后,便騎開了,路上白沐晨沉默了一會,最后忍不住開口說道:冬萊,以后我每天都送你回家,早上接你上學好不好。
冬萊立馬覺得氣氛不對,說“不用啊,我就這幾天害怕,這件事淡了以后就忘了”
白沐晨說:“我愿意幫你,我想讓你不害怕,不是失落,不難過,我相信我們都可以做的很好”
雖然沒有直接的告白,到冬萊不是木頭,不會感覺不到,覺得即使自己再裝傻也不得不回答,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么說,雖然從來沒想過喜歡這件事。
如果真的是直接的告白,冬萊還能拒絕,可是面對這樣的說法,冬萊只想逃避。
冬萊沒說話,白沐晨也知道會是如此,轉頭笑說化解了尷尬:“我可是拿你當好朋友,還會給你免費補習數學,你就開心吧”冬萊是覺得挺開心的,畢竟有人喜歡。可是她卻特別的害羞,心里慶幸她是坐在自行車后面的,白沐晨看不到她的表情。不一會白沐晨在冬萊的指引下到了家,已經入冬了,室外好冷的天氣,四下無人,白沐晨因為吐露自己心底的愛意便一發不可收拾,剛和冬萊道別,就沖著冬萊遠去的身影喊到:“冬萊,我喜歡你,我特別的喜歡你。”
冬萊停了下來,白沐晨看到之后立馬跑了過來:抱了一下冬萊。“再見”白沐晨便轉身走了。
冬萊定在原地,想到了,手受傷之后送的牛奶,雖然這牛奶是陳瑞安送的,還有晚自習數學筆記本,還有現在送她回家,一切種種便是慢慢的喜歡了吧,所以才慢慢的靠近了。
這個年紀不懂愛,只懂得異性相吸,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冬萊并沒有排斥白沐晨慢慢的靠近。每天放學白沐晨都會等她回家,會給她帶好圍巾,安全送到家之后又跑步回到宿舍,每次回到宿舍都會告訴室友自己是去鍛煉了,因為不想打破他和冬萊的平靜,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做著這些小美好。
在上次恐怖事件之后的第二天,蔣雅清便回來了,回到學校的她還是談笑風生,雷厲風行的班干部,只是袖口上掛了一個孝牌,同學們都沒問,也都明白是她家里有老人不在了。回來之后,蔣雅清便走到了白沐晨的座位旁,說“我看到你給我發的消息了,因為這幾天家里有事所以沒回,謝謝”
白沐晨笑著說“沒事,應該的,同學之間就應該互相關心么,有什么問題和困難盡管提”
蔣雅清說:我能有什么困難啊,真有的話,當然會讓你幫了,到時候可別拒絕幫忙啊
白沐晨回答道:“當然不會,為班長服務義不容辭”
“哈哈”蔣雅清笑道。
“還有哦,上次的恐怖事件,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學校外理發店的老板娘,兇手是他丈夫,因為情感糾葛把他愛人殺害了,不是傳言的社會治安不好,或者女生獨處不安全之類的,所以我沒事,我一個人也相信社會治安,再說了我可是練了跆拳道十年多了,你都打不過我。”
白沐晨不以為然的說:“我還能打不過你”說著便抓住了蔣雅清得手想給她試試自己的力道,剛拿起就放下了,不好意思的說:“真不好意思,忘了你是女生不能弄疼你了。”
蔣雅清說:“沒關系,你可以把我當哥們。”
“對了,聽我們男生說,你有夜跑的習慣,可不可以帶上我,我也想鍛煉身體。”蔣雅清突然想起,便說到了。
白沐晨略顯尷尬的說:“我就是瞎溜達溜達,我比較喜歡一個人,再說了你身材這么好,需要跑什么步啊”
“哦,我也就是想鍛煉鍛煉,沒關系,看樣子加入不了你咯。”
“不是,我就覺得你身材和身體素質都好,不需要”白沐晨看著蔣雅清說
“好吧”蔣雅清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回頭看了一眼白沐晨,總覺得哪里不對,覺得白沐晨有什么沒說。
理科班班主任張宇明把座位按照成績排名,重新排了一下,陳瑞安選擇了靠窗戶的位置,往窗外望去,一眼就能看到長長的走廊,所有班級如果上廁所的話,他都都看到。因為分班級的緣故,他好久沒有接觸到冬萊,心里每天都習慣看到她的身影,所以他選擇靠窗的位置,是因為冬萊每次都在固定的時間去廁所,他就想讓她注意到,也想一眼就能看到她。
下課了,女生們三五成群的往衛生間走去,男生們三五成群的在走廊外打鬧,正在和朱齊明打鬧之余,陳瑞安便看到了冬萊,便攔住了她的去路,孩子氣的說:“有沒有想我”
冬萊看著在旁邊偷笑的朱齊明還有劉暢他們,白了陳瑞安一眼:“怎么了,想讓你再害我一次么,這次又是哪里受傷”。
聽著冬萊這樣說,陳瑞安壞壞的扭著冬萊的耳朵,壞壞的說:“你耳朵太小了,我扭大一點,讓你聽見,我問你有沒有想我”
冬萊生氣了,說:“你討不討厭,走開”。
一句走開,讓陳瑞安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扭著頭,孩子氣的白了冬萊一眼,便繼續玩自己的了,心里很不痛快。
晚自習過去的很快,每天晚上冬萊都會拿著白沐晨的數學筆記認真的學習,看著本子上瀟灑的字跡,冬萊覺得這才是正途,這才是學習該有的樣子。
陳瑞安決定晚上在學校門口等冬萊,放了學便動作迅速的出了班級,剛出了班門口便撞到白沐晨,書包掉在了地上,陳瑞安奇怪的問白沐晨:“你跑這么快干什么”,白沐晨也沒回頭便繼續跑自己的:“我有點事”。陳瑞安撿起自己的書包,也下了樓。
走到樓下便看到不遠處,冬萊手插口袋,頭縮在白色的羽絨服內,馬尾在他頭后面左右搖擺,看到這一幕,陳瑞安傻笑了起來,剛要走過去,和冬萊碰面,便聽到身后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白沐晨,“冬萊,我在這!”,真的是白沐晨,陳瑞安轉過頭看到了他再對著冬萊搖手示意。放學回家的學生太多。白沐晨和冬萊都沒有注意到陳瑞安。陳瑞安看到這一幕,頓時覺得自己心頭燃起一把火,他看到冬萊小跑著向白沐晨走過去,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錯了,錯的很離譜,一直想靠近的人,一直在被自己推遠,他開始討厭自己的不坦誠和偽裝,有點失落,但又無可奈何,他在心里對自己說:“算了,算了”便手插褲兜轉身離開了,姿態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