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若在他的注視下，綻放出了一個無與倫比的笑容，“我覺得她很有趣，想和她變得親近一些，如果可以成為朋友，那自然是最好了。”

　　“是嗎？”

　　程子若見他似乎有意要多談，臉上笑容又大了一些，“你也知道，我一向比較欣賞才情高的女孩子，說不定還有機會跟她合作呢。”

　　顧川淡淡的笑了，將眼神繼續放在面前的手機上，嘴上卻是問道，“她怎么有趣了？”

　　程子若笑容定格了一瞬間，接著不著痕跡的繼續開口，“我之前看過她的一些作品，其中一些情節覺得很新穎，想來能寫出這樣不俗套情節的作者，性格自然也是有趣的。”

　　程子若自認為這番話說的滴水不露，可顧川卻突然笑了，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這段話中的敷衍，仔細去聽的時候，會發現她其實什么都沒說。

　　但他也不打算拆穿什么，只是有些厭煩這樣夾雜著不明目的的對話，明明可以相安無事的成為互相不打擾的路人，不懂她為何非要展開這樣一段惹人厭的對話。

　　程子若看到他嘴角那個有些意味不明的笑容，不自由的覺得尷尬，沒錯，他那樣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會看不出自己對葉靈的敵意，還說什么想要變得親近做朋友的鬼話。她實在不該在他面前玩兒小聰明，只會讓自己越發成為那種一再在他面前抬不起頭來的女人。

　　她決定不再多言，即使心里仍然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是否已經得知葉靈工作室出事的消息，知道后又會作何反應。

　　電梯停在了一樓，在電梯門即將緩緩打開的那瞬間，身前的顧川突然開口道，“對了，還未來得及恭喜你，據說新歌反響不錯。”

　　程子若聽見他的夸贊，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驚喜，她微笑著開口，“謝謝，其實那首歌是回憶著我們當初...”

　　“聽說是你自己作詞作曲？”顧川突然打斷道。

　　程子若頓了頓，接著露出更加得體的笑容，“是的。”

　　顧川嗯了一聲，語調拉的有些長，程子若從他的口氣里聽出了一絲懷疑，她剛要開口問些什么，顧川卻又莫名其妙的將話題轉了回去，“你對她的關心，我會轉達到的。”

　　程子若聽見這話，不由得咬住了下唇，這個她是誰，她清楚，她在意的是顧川剛剛這句話，只有極為熟悉的人，才會在形容對方的時候，以第三人稱替代名字。這樣親昵的稱呼，他們已經這樣熟悉了嗎？

　　讓她更為在意的是，他們之間已經好到了可以代替別人轉達慰問的關系了嗎？

　　她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卻仍顧及著要維持自己在他面前一貫驕傲的人設，而世人眼中那個一向驕傲的程子若，是絕不會因為一個棄自己如敝履的男人喜歡上別的女人而嫉妒的發狂。

　　于是，她握緊了手心，沖著他繼續微笑，“那我先走了，還要忙新歌的事情。”

　　說完便昂起頭先一步下了電梯。

　　顧川看著她的背影，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漸漸收斂，眼中彌漫上了一層冷意，他思索片刻，低頭撥出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