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城的內城比外城小的多,不過也有近千戶居住,他們大多靠收租為生,一生不用勞動僅靠收上來的稅租就可以做到衣食無憂。
內城的人通稱貴族,然而正是這群貴族,此刻面臨著滅頂之災,平時那些負責保護自己安全的衛兵卻突然要殺了自己,來不及逃跑的貴族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不管是老人婦女兒童。
衛兵們殺紅了眼,他們本都是外城普通居戶中選拔出來了,平時就對這一幫吸血蟲恨之入骨,今日云毅的事件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云毅想法挺好,可是真的去做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因為實在是太亂了,不光衛兵,連外城的一些普通居民都加入到這場反叛之中,一時間遍地開花云毅一個人根本應接不暇。他救了一個人可能會面臨十個人被殺。
云毅心中熱血翻涌,牟足了真氣對著天空大喊:“都給我住手!”他這聲雖然傳進了每個衛兵的耳中,卻沒有一個人停手,依然揮舞著手中的屠刀,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隨著時間流逝。
“這就是戰爭嗎?”云毅感嘆,真的遠比想象的殘酷:“沒辦法了,只能用那一招了!”
云毅咬咬牙,他將所有的真氣凝聚在戚國中,一直冷眼觀望的段浪心中驚起一片驚濤駭浪:“這股力量。。。這股力量難道是那小子的嗎!”
數息之后,戚國散發出一陣奪目的光輝,一股肅殺之氣向四周傳去。
“殺!”戚國的斧身突然變的血紅,那一刻云毅的腦海被尸山血海所充斥!
云毅努力承受著這場殺意沖擊,雙目也開始變得血紅起來。
“嗤!”
戚國的斧身冒出一陣青煙,緊接著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啊!血魔封印!該死!”
隨著這一聲慘叫,戚國斧身的那一股血色猛然消退,云毅的意識也漸漸清醒,他后怕不已,差點被戚國內隱藏的兇靈占據了思想。雖然知道有血魔封印的存在,但是每次想要借助戚國的力量都要承受一次兇靈沖擊。
云毅定了定神,感受到身體內那澎湃的力量,那是戚國的饋贈,也是這把千年之前第一兇器的力量。
紫晶石!品質與能量最高的晶石,這就是這把戚國的材質!只因為每次啟用戚國的力量就會削弱封印,戚國內隱藏的不知名兇靈便會嘗試沖擊封印。所以云毅不到萬不得已,也只是把戚國當做一把比較鋒利的斧頭使用。
“好強!”段浪難以置信,他甚至感受到云毅體內流動的力量遠遠超過自己。
云毅將戚國虛揮,大地緊接著一陣顫抖,正在廝殺的衛兵感受地面的振動紛紛以為是地震發生了。
“這是!土系修士的能力!”段浪瞳孔微縮。
云毅大喝:“土遁!土流壁!”
隨著話音落下,內城的大地顫抖的更加厲害,一條條裂痕以云毅為中心向四周蔓延而去,天空都因為大地的這番震動被塵土遮蔽了陽光,整個南山城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土系修士!在沙流海中屬于最可怕的那一種,因為這里的土屬性豐富,調動起天地能量也更加的容易。云毅將神念全部融入大地,那一刻他就是這片大地上的主宰。
云毅腳下的土地緩緩隆起,數息之后成為了內城中的制高點:“若是還不住手那我就做你們的對手!”
這段話如驚雷般蔓延四周,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他們感受著那股肅殺之意,心智甚至陷入了幻覺之中,仿佛整個人都在一片翻騰的血海中掙扎。
他們望著那道身影,仿佛看到了地獄的血魔,心中殺意被沖擊的支離破碎,不自覺的就將武器放下。
云毅點點頭:“所有衛兵城主府內列隊,如若不從者后果自負!”
眾衛兵聽著這句不大的聲音,卻根本無法控制靈魂深處的本能,一步步的向著城主府走去。
云毅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他的心念一動,大地瞬間裂開一道縫隙,將城主府與外界分割開了,內城也因此徹底杜絕的殺戮,貴族們得救后紛紛跪倒在地,感謝著云毅的救命之恩。
云毅一切做完,揮手解開了土遁陣法,腳下的石柱也是緊跟著降下,他這個狀態對身體的負擔極重,并不能持久,雖然借助戚國的力量暫時突破了超凡之境,達到天人之境能夠借助天地之力,但他也是感覺渾身酸痛,精神都萎靡了幾分。
“段兄,我們走吧!”云毅一落地便道。
段浪從震驚中回過神,看著云毅的狀態也覺得有點異常,忙上前將他扶住,只覺得云毅身子一軟,便要栽倒在地。
段浪大驚,他知道有些短暫提升實力禁術使用后對身體副作用極大,卻沒想到竟然大到如此程度,他見云毅皮肉逐漸干枯,竟然像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段浪帶著云毅出了城門,放在馬車上就想趕回艦船上,卻見柳晴川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柳晴川站定,扭捏道:“兩位恩公,我在南山城已無親故,能不能帶上我?”
段浪側頭看了她一眼,正想拒絕,卻聽到云毅在馬車上虛弱道:“上來吧!”
柳晴川一喜,不顧段浪那含憤的表情笨手笨腳的爬進了車內:“啊!恩公?你怎么成了這副樣子!”
卻沒得到云毅的回應。
段浪驅車出城,至于南山城之后的情況就不必陳述,從此再也沒了內城外城之分,更是成為了第一個無主之城,只有后人所鑄的一座石人雕像。
前往下一主城石波城的沙流域中,一艘銀白色艦船傳來一聲聲凄慘的慘叫。一條黑狗在他身邊上竄下跳,顯得焦急不已!
“啊。。。段兄,你輕點,我要死了!”
段浪皺著眉頭,將草藥涂抹在云毅身上裂開的無數傷口上,緊接著像捆螃蟹一樣將云毅纏成了一個木乃伊。
段浪沒好氣:“你說你值得嗎?最少五年的壽命沒了!”
云毅臉被繃帶捆著看不出表情,他的嘴角動了動:“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是我心里很高興!”
段浪嘆了口氣繼續道:“還有啊,咱們現在都是身不由己,你怎么還讓一個拖油瓶跟過來?”
云毅知道他說的是讓柳晴川上船:“我一直覺得咱們船上陽盛陰衰,需要個女人互補一下。”
段浪沒好氣:“沒想到你還是個好色之徒!”
云毅連聲搖頭:“段兄你別誤會,其實我只是覺得她一個人孤苦無依,來咱們船上做個打雜的也好啊!”
打雜的?段浪忍不住看了看甲板上整潔的環境,要知道就在一日之前可還是另一番惡劣場景。他心中那股強烈將柳晴川趕下船的意愿也逐漸退散了不少。
“開飯啦!”柳晴川帶著紗巾從廚房走出,她大仇得報心情大好,上船這半天可是忙前忙后,不光將將整艘船整理的干干凈凈,還燒出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云毅和二狗流著口水,渾然忘了一身傷口一樣,急不可耐的沖進了廚房,段浪嘴角一抽也不甘落后的沖了進去。
柳晴川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充滿欣慰的笑了笑,蹲在一個角落獨自吃了起來。
云毅看她不上桌吃飯愣了愣:“你怎么去那邊吃啊?快過來!”
柳晴川夾著碗里的米飯一笑推脫道:“不了,我不喜歡熱鬧。”
云毅見她眼神飄忽就覺得她這不是真心話,放下碗筷生氣道:“不喜歡熱鬧怎么行?你這樣我也吃不下去了!”
柳晴川像是做錯事般惶恐道:“恩公,這怎么可以,你們快吃吧不用管我!”
云毅氣急:“恩公以后別在叫了,還有我讓你跟我們一塊吃飯,你沒聽到嗎?”
柳晴川再也抑制不住淚水,感動的道:“我。。。我實力低微。。。”
云毅大吼打斷她道:“別廢話了!你從今天開始就是黑狗沙賊團的一員了!在這條船上沒有尊卑,只有伙伴!”
柳晴川淚崩了,那是幸福的淚水,她有多久沒有這樣被人重視過了,她微抖著香肩,一步步挪到了餐桌之上,顫顫巍巍的坐在一角,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云毅看著低頭不語的柳晴川道:“吃飯要有吃飯的樣子,將紗巾取下來吧!”
柳晴川一聽驚慌失措:“不不,這使不得,我這張臉怕影響眾位恩。。。眾位。。。的食欲!”
云毅卻不答這話,一道殘影掠過,柳晴川的紗巾就被云毅攥在了手里。云毅笑了笑:“這才對嘛,老看著段浪那張臉那還有食欲,快吃快吃!”說著埋頭狂吃,這一會功夫一大桌飯菜都被段浪和二狗吃了一半。
柳晴川忙捂著臉,卻見這兩人一狗的注意力那在自己臉上,隨即漸漸放下芥蒂,小心翼翼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