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場戲是要姚遙和定波對戲,江謹澤每天晚上只看了定波自己在戲里瘋癲的動作,但是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劇情。
直到姚遙一遍又一遍地扇著定波耳光的時候,他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喂,你扇好了沒?”在姚遙第五遍以莫名其妙的理由重來的時候,江謹澤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姚遙本來就是在公報私仇,之前在訪談中說那些話也是公司安排的,他很嫉妒定波,他覺得定波一路走來太順利了,不配現在在的位置,所以得知定波是特別出演的時候就算好了一切,本來就打算今天刁難他,更何況今天定波還出手教訓了他,他心里有氣,手下力氣更是重了些。
“那沒拍好啊,總不能用這樣的戲給觀眾吧。”姚遙一本正經地為觀眾考慮。
觀眾?這時候你想到觀眾了?
江謹澤微笑:“那我教你怎么拍戲好了。”
話音剛落,姚遙還沒反應過來,江謹澤就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鼻血飆出來了,姚遙也倒在地上,臉色大變,趕緊捂住自己的鼻子,一大堆人趕緊圍了上去。
“哦,原來鼻子是假的啊!哈哈哈…”江謹澤早就聽說過這個小道消息,現在故意拿出來惡心他。
事情鬧大了,定波拉了拉江謹澤的袖子,對他搖了搖頭。
江謹澤毫不在意,轉過身對驚嚇到的導演和全劇組的人說:“各位,今天所有事情都算在南焦江謹澤身上,定波在該劇組的所有戲份到此結束,我們沒有拿錢,也不存在賠償,唯一需要賠償的,可能就是那位姚遙先生的鼻子。”
江謹澤回過頭對躺在地上哀嚎的姚遙說:“醫療費報我賬上,打官司我也奉陪,奧對了!要是你沒錢我也很樂意幫你找個律師,不見不散。”
“哎。”坐到車里的時候,定波深深嘆了口氣。
江謹澤擰動鑰匙打開發動機,扭頭瞥他:“你有什么好可惜的?那個垃圾劇組不待也罷。”
定波白皙的臉上有些紅暈,再仔細看去竟然還有五個手指印,可見姚遙扇的有多用力。
“我當時愿意不拿錢演這個角色,第一是因為原著確實好,第二是這個角色對于我來說是個突破,”定波裹了裹棉襖,眼睛里有些迷茫,“江謹澤,你說現在影視都成這樣了嗎?”
不用心,就只想著拿錢,沒有想到對不對得起觀眾,演員敷衍了事…
“誒,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呢,你不是也參演過南焦的戲嗎?從沒出過一次錯對不對?還有一些好導演…”
趁著等紅綠燈的空隙,江謹澤設定了導航。
“正在為您尋找一附院…”
定波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有點兒疼,他這才驚慌地轉換成平時對江謹澤的那幅樣子:“不會毀容吧,小爺我還想當美男子呢。”
“放心放心,去一附院,找陳醫生,保證還你一個干干凈凈的小臉。”
定波不過進去處理了二十分鐘,出來一看手機網上果然又炸了,#定波受傷#的熱度竟然比#姚遙鼻子#的熱度都高,點進去就看到陳醫生剛剛給自己敷藥的時候,還沒蓋紗布,臉上的紅印看的清清楚楚。
但是這個角度…定波順著看去,江謹澤微笑著對他招了招手。
嗨,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再看評論,有人@朱明瓊的,有人心疼定波的,有人夸他敬業的,有人罵姚遙的…
因為出手的是江謹澤,沒有人覺得公司這次失職了。
反而姚遙那邊風評一致傾倒。
——活該!!
——你爸媽沒教過你當人是吧!
——渣滓!滾出娛樂圈!
于是不久,一條#姚遙滾出娛樂圈#的話題又上了頭條,連帶著他們的隊友都發了聲明。
“我們真的沒有想到他是這種人…”“人品實在不行…”“…會考慮和他絕交…”
公司的聲明也很快出來,“本公司正在辦理和姚遙先生的解約手續,鑒于這次事件的獨特性,南焦不必負任何責任,我們也將公開向南焦和定波先生道歉。”
嗯?很好的公關,棄車保帥嘛。
不過姚遙也是真慘,墻倒眾人推,違約金怕也是要賠的。
就他現在那個樣子,怕是還不上了。
嘿,真爽!
定波走過去開心地摟著江謹澤的肩,臉上敷藥裹了紗布,他還不能說話,倒是江謹澤先說了話,“你要小心朱明瓊,剛剛我找他們造勢的時候聽說她有你的料,沒仔細打聽,但是好像挺嚴重的。”
小爺我堂堂正正頂天立地,能有什么料?定波白他一眼,突然想到昨天的那聲快門聲,張了張嘴巴想要說話,臉上的肌肉扯動帶來疼痛,定波在手機上打字給他看。
“昨天她找狗仔拍我,應該是很曖昧的角度。”
“…”江謹澤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看你看看,誰說讓我承認的?!”定波又打出一行字。
江謹澤也學著他的樣子在手機上打字:“是我哥,他今天晚上就回來了,你找他秋后算賬。”
定波眼睛一亮,甚至忘了臉上的疼痛開口說話:“好啊!”
結果疼到他倒吸冷氣,陳醫生拿著藥過來,看見他這幅樣子搖了搖頭,“都說了不能說話不能說話,你這孩子怎么不聽?”接著把藥給了江謹澤,囑咐他藥的用法。
只不過還沒等他們出了醫院的大門,一個不速之客就過來了。
“定波你怎么樣了?”朱明瓊還是那副溫婉動人的樣子,緊張地上前扯著定波的袖子。
定波涼涼地看她一眼,江謹澤咳嗽一聲:“他現在不能說話。”
“哦,那怎么吃東西啊?”朱明瓊問。
江謹澤把藥給了她,“吃東西也可以,重點是記得敷藥,具體用法你問他吧,我有事先走了。”
拜拜嘍!886!
定波的眼神想要殺人。
你把我留給她什么意思啊喂!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毀容了呢。”朱明瓊趴在他的胸口嚶嚶幾聲。
定波扁了扁嘴,突然想逗逗她,拿出手機打字:“我毀容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真不愧是兄弟,江謹澤也曾經說過這句話。
朱明瓊愣了一會兒,滿目深情地跟他說:“會,我喜歡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臉。”
哦?定波心里想,如果不知道你找狗仔拍我還真就信了。
不過他現在受傷了,一切工作延后,他閑得很,還是跟著朱明瓊去了一家西餐廳,在燭光中吃完了一頓矜持的晚餐。
反正有人請客,何樂而不為呢?就當是你偷拍我的報酬吧哈哈哈。
江謹澤倒是在公司里忙到了晚上九點,連晚飯都沒吃,一站起來頭還有些暈,他定了定神,還是沒有開車去,倒是去接了烏子瀾以后,和她一起坐最后一輛b16回家。
這次司機更是驚訝,看著江謹澤拉著烏子瀾的手,烏子瀾更是提著婚紗店的衣服,驚訝地問道:“這么快就準備結婚了?”
他對這兩個人印象很深,所以還記得幾天前的事情。
“是啊!”江謹澤捏了捏她的手,拉著她坐到了以前坐的位置。
“你干嘛?”烏子瀾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又亂說。”
江謹澤湊近她的耳邊說道,“你不想嫁給我?你想嫁給誰?”
惹的烏子瀾臉頰通紅,口不對心地說道:“嫁給誰也不嫁給你。”
江謹澤在她腰間掐了一把,讓烏子瀾瞪他一眼,“你再說一遍。”
“嫁給誰也不嫁給你!”
車上沒有其他人,安靜的很,烏子瀾這次的聲音大了一點,司機聽見又搖頭。
小情侶就是喜歡打情罵俏,這都快結婚了還說這些話。
還是年輕好啊!
“啵!”江謹澤在她眼角落下一個吻,“你再說一遍。”
“嫁給誰也不嫁給你!”烏子瀾已經有些微怒。
“啵!”江謹澤在她臉頰落下一個吻,“你再說一遍。”
“嫁給誰也不嫁給你…”烏子瀾有些慫了,他好像越來越往下了。
在江謹澤的吻落下來之前,烏子瀾趕緊推開他,嗔道:“你又耍流…”
但是她說不出來下面的話了,江謹澤的額頭上附了好多汗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嘴唇被他咬的蒼白,似乎很疼的樣子。
烏子瀾慌張地幫他擦汗,連忙詢問:“你怎么了啊!江謹澤你怎么了?”
“胃,胃疼…”江謹澤沒能說完全部的話就暈過去了,烏子瀾緊張地扶住他,焦急地對司機喊道:“師傅他生病了,能不能去最近的醫院?”
司機師傅是個熱心腸,二話不說就轉變了方向,很快他就到了一附院,因為提前打過120,擔架和推床都已經準備好了,江謹澤順利地進了急救室。
紅燈亮起,烏子瀾坐在門外,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江謹澤…他在她面前倒下了…
那個男人,可是如鋼鐵般堅韌的生命力啊…
“咚咚咚。”定波再一次敲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