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圣范宇學院之上,學院內部綠樹成蔭,建筑高大。高山,山谷,河畔,小湖,小型森林,這些原本出現在大自然的景觀,在這所學院竟皆有幾處,學院很大,一眼望去,盡是無垠,仿佛看不到盡頭。
學院氣勢磅礴,高大的金黃色建筑矗立在各處,令人震撼不已。
姜陽和黎春野就此分開,各去各的考場。
迎面輝陽,微風徐徐吹來,綠茵樹葉輕聲拂響。
學院內人群密密麻麻,幾乎全是今年的考生,他們都懷著緊張不安的心奔赴各自的考場。
學院深處,伏幽山谷。
這里淡紫色樹盛開滿谷,落葉飄揚,地面滿是枯的、敗的樹葉。太陽被這些樹木幾乎全部遮擋,陽光照射不進來,所以山谷溫度較低,有些陰冷,光線淡暗。每一片盛開的紫色樹葉都四溢出一縷藍幽光茫,因為其數量眾多,所以山谷幽光沖天。
在這里考試只有環境說得過去,畢竟十分安靜,景色怡人。但這溫度和光線就有點難讓人接受了,能否發揮正常還是個問題。
山谷中有處空地被淡紫色樹木圍起了四周,那里是山谷之中陽光聚集最多的地方,只被遮擋了少數,此時的那處空地整齊擺放了三十張木椅和木桌供考生考試。
姜陽與同考場的考生原本是在山谷外等著,現在已被主監考官帶進山谷中的那處空地,并一一坐好等待考試開始。
空地上藍幽光和太陽光交織著,艷麗多彩,炫光奪目。空地四個角落各站有一位青年男子負責監督和避免一些變故的發生。考生的正前方坐著一位主監考官,年齡將近四旬,在他旁邊還有一位站得筆直的高瘦男子,右手持筆,左手拿本,是記錄官。
半個時辰后,考試正式開始。
片刻時間,各個考生桌上便擺滿了藥材,各種各樣,種類眾多,多數藥材用透明的玻璃藥罐裝著。
“喀喀!考試共分三場,時間都為一炷香,任何人不得有作弊行為,違者一旦被發現,立刻失去考試資格!”主監考官上前兩步,咳嗽了兩聲,大聲發話,“現在開始第一場,你們面前現在有許多藥材,雖然種類是多,但每種的量卻不是很足,要求你們在規定時間內配置出五蠱毒的解藥。”
說話的威嚴很強勢,震懾了不少考生,特別是那些有作弊念頭的。
“啊?”
“不會吧?配制藥液不是進入學院才學的功課嗎?我們怎么會知道?”
“這該怎么考,毫無頭緒啊!”
……
許多考生意見紛紛。
“安靜!”主監考官大聲一喝,“雖然我只是個監考的,本不能插手,但我還是要多說一句:這配置五蠱毒的解藥是基礎中的基礎,這都不會,來考什么考!”
有意見的考生頓時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
“開考!”說罷,主監考官點燃了旁邊的一炷長香。
考生們聞言,瞬間動了起來,畢竟時間緊迫。面對種類繁多的藥材,有的一頭霧水,有的則相當熟練。
而這對于姜陽來說……真的是閉著眼睛都能完成的事。但他并沒有輕心,這場考試雖然不用在乎時間,但卻很注重成色,只有配置出來的解藥效果佳,成績才能優異。而姜陽就是沖著至高分和頂級學院而去,所以他不得不認真。
五蠱毒解藥的配方早已被姜陽熟記在腦海,而且他以前還有配置過,所以這場考試對他再簡單不過了。他按照記憶將藥材依次放入一個小藥爐,表情淡然,一點也不感到吃力。但他還是很小心,雖然藥材量是少,但他也只會取其精華,壞掉的便置于一旁,他要求自己要精益求精,只做最好!
而這個時候,對于某些考生來說,情況就不佳了。有些人覺得考試難度太大,一開始就放棄,手都沒動過。還有些是在過程中遭到了失敗,無奈放棄。甚至還有脾氣暴躁的一腳將桌子踢翻,玻璃藥罐通通被打碎,藥材全掉在地上不能再使用。當然,肯定也免不了主監考官對他大吼:“放肆!不考你可以出去!”那站在四個角落的青年男子也狠狠地瞪著他,看他是否會胡來。
姜陽無奈的搖搖頭,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對手竟會這么不堪一擊。
不過很快,他的問題就來了。
“有意思。”姜陽看著桌上的藥材,不禁輕笑道。
“我就知道題目不會出的這么容易,果然對我們的考驗還很深。”姜陽從一個藥罐中拿出三片暗紅色花瓣放于一旁,“本來以為量不多只是代表每種藥材只供做一次,不能輕易去嘗試。沒想到……這一次的量都不給足。”
姜陽凝視著剛被他拿出來的三片暗紅色花瓣,又看了看存放這些花瓣的那個空罐子,喃喃自語道:“五蠱毒解藥的配方中,需要五片啼英花花瓣。而這,卻只給我們提供了三片,這場考試的難度應該就在于這個環節上。”
“不過呢,這還遠遠難不倒我。”
姜陽思付著,并看向了另外兩個藥罐,道:“醫書上記載,伯遙草和涂水相融合,便能起到和啼英花一模一樣的藥效。而現在,這二者都以輔助藥材的身份擺放在桌上。”所以姜陽此刻要做的是,做出兩份二者的融合體,充當兩片啼英花花瓣。
說罷,姜陽連忙從那兩個藥罐中的其中一罐拿出幾根碧綠的伯遙草放入一個如同碗狀的木制器物中,又從另一個藥罐中倒些涂水至木制器物。姜陽還將伯遙草完全搗碎,使它更好更快的與涂水相融合在一起。
不久后,姜陽站了起來,此時的他已將五蠱毒的解藥完全配置好。
姜陽端著藥爐緩步走向主監考官。藥爐里的藥液通體發亮,色澤鮮艷,十分純凈,并且竟還有著一股芬芳撲鼻的香味散出,讓人認為這一點也不像是解藥,更像是圣水。
考生們紛紛投來羨慕和驚訝的眼光。
當姜陽將藥爐遞給主監考官時,主監考官也被驚到了,暗道:竟然能將解藥做到這種水平,連我都自嘆不如啊!
他不僅僅是這次考試的主監考官,還是圣范宇學院的一名非凡醫師。
記錄官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那炷香。
香才只燃燒到一半!
“這孩子雖然是第一個完成的,但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記錄官無比吃驚。
“把你的木牌給我下。”主監考官用欣賞的眼光看著姜陽,問道。
“嗯嗯。”姜陽連忙將木牌遞了過去。
“八千七百三十六號,姜陽。”主監考官接過,凝視著上面的數字和名字,念道。隨后,他在藥罐上寫下了姜陽的數號和名字,將其置于一旁。
“你先在上面站著吧,等他們考完。”主監考官微笑道。
“嗯。”
……
第一場考試已經考完。
小片刻后,考生們再次席地而坐,等待下一場的開始。
十幾個學院內部人員將考生們桌上的藥材全部換了一批,但這次桌上不僅有著種類繁多的藥材,還多了一個鐵籠,每個人鐵籠中都有一只正在東躥西跳的小白鼠。
主監考官走上前來,厲聲道:“第二場考試即將開始,題目是:你們面前的這只小白鼠已經是惡病纏身,瀕死狀態,要求你們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用桌上的這些藥材將它們治療痊愈,當然,如果小白鼠在過程中死了,你們的成績也會跟著消失。”
這次,下面的紛論聲沒了。
主監考官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上一場的威嚇果然有用,“開考!”隨后,他走到一旁,又點燃一炷新的長香。
“吱吱吱——”痛苦的鼠叫聲吱個不停,令原本寧靜的考場變得無比嘈雜。
“如此暴躁,真不知道給他下了什么藥?”姜陽看著籠中拼命掙扎的小白鼠,不解道,“這白鼠不僅拍打著鐵籠,還撓傷了自己的皮膚,如此痛苦,會是什么病呢?”
“如果現在打開鐵籠,它定會飛快躥走,抓都抓不住,還是讓他先鎮定下來,再去細微觀察。”說罷,姜陽從一個藥罐中拿出幾枚青綠的草葉,將其化成粉末,在鐵籠上緩緩灑落下去,均勻落到小白鼠的背部。
頓時,那些粉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小白鼠背部的皮膚吸收。也是在此刻,小白鼠仿佛瞬間得到了釋放,它掙扎的速度變慢了,力度變小了。一直到后來他完全停止了下來,并懶散的趴著,全身無力,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安甘草葉有很強的止痛麻醉藥效,怕止不住它,我還特意將量放多了點,這下他不安分都不行!”姜陽自語道。
“啊!”
這個時候,姜陽座位旁邊傳來尖叫。原來是位少女將手指伸進鐵籠,被白鼠咬了一口。
“跑了,跑了!”
此刻,又有一位考生驚呼起來。他在打開鐵籠時,小白鼠趁機飛快地逃到淡紫色樹林里去了。
姜陽沒有被打擾到,他專心致志的考著試。
“別怕,我是來救你的。”姜陽也將手指伸了進去,試圖去撫摸小白鼠的身體,他并沒有絲毫的緊張,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小白鼠已經是無力反抗,動一下都很難。
姜陽摸了摸它的背部后,就迅速將手指伸了回來。
“是時候了。”他緩緩打開鐵籠,輕輕地用雙手去把小白鼠捧出來,而小白鼠也是很乖巧,依舊半睜著水靈的大眼睛,一動不動地趴著。
“這是?!”姜陽觀察后,不由大驚,“我就說怎么這么暴躁,原來是濁病!”
“好狠心吶!這病一得,就會使病體變得狂暴無比,意識全無,見人就砍!最終,刺激毒性侵染全身,直接喪命!一個成人得了濁病,連半天都堅持不了,更何況現在是只小白鼠,我想……它應該會撐不到長香燃完!這就是這場考試的最終難度,白鼠一死,成績便會無,所以本場考試的時間都會被間接的大幅縮短!”姜陽倒吸了一口涼氣,又看了看已經燃了一半多的長香,惶恐道:“完了,時間不多了,這白鼠……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