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乖聽話，就得冷藏，這根本就是在威脅她妥協。
暖暖一顆心拔涼拔涼的，再次開口，聲音透著少有的疲憊問珍姐，“當初可是珍姐你領我入這個圈子，難道你真忍心看著我被毀了？”
珍姐嘆息：“你也是單親家庭，總該理解姐要養家糊口吧。”
一個單親媽媽，家里有老小要養，確實不能為了她去和公司硬扛。
“可憑什么中和各方利益，就要讓我去做犧牲！”暖暖氣不打一處來，沖著珍姐憤怒嘶吼一句后，掐斷電話。
她真是氣糊涂了，若換作是平常，給暖暖一萬個熊心豹子膽，她也不敢掛了經紀人的電話。但在這節骨眼上，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瘋狂地登陸她的微博公眾號，一遍又一遍，系統卻不斷提示密碼或賬號錯誤。
她心寒了，放棄了。
珍姐果然沒欺騙她。
“那位云總為了不讓我亂說話，斷了我所有的后路。”暖暖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了。
無法登錄大號，暖暖只能登錄自己的小號去刷留言。
手指每滑動一下，她臉色越發陰沉。
腳踏兩條船。
水性楊花。
狐貍精。
一句更比一句要難聽。
甚至連她被潛規則這種骯臟的話都罵了出來。
這都不是讓暖暖最憤怒的。
為了保住云茜。
公司搶先一步修改她的微博密碼后，故意不出聲，給人營造一種默認的態度。
這樣費盡心力去黑她。
搞得洛昂、軒逸二人的粉絲在她微博狂罵。
還有瘋狂粉絲對她進行死亡威脅。
唯一讓暖暖欣慰感動的，是她的暖粉們口徑一致死咬定相片上的人絕對不是她，可公司雇傭的水軍太多了，這些微弱的聲音很快便被謾罵她的話給淹沒。
“我不能坐以待斃。”
暖暖其實也知道在公司強大的控評手段下，她一個沒有影響力的小藝人難以抗衡，更知道公然對抗公司的利害，可她若妥協，名聲便沒了。
暖暖有些絕望：可她該怎么做？
捏在手里的手機忽地震動，來電顯示上的名字讓暖暖微微一怔，是洛昂！
“不是我！”
“那不是你！”
默契的話說出，兩人同時愣了。
“你和珍姐聯系沒？”短暫的沉默后，洛昂開口。
“她讓我扛下來。”
“看來，公司是打算放棄你了！”
“估計我們這對CP該散伙了。”暖暖嘴角嘲弄。
“剛剛珍姐聯系我，讓我親自錄一段視頻，澄清和你的關系。”
洛昂真發布視頻，她和軒逸的“戀情”是穩穩坐實了。
從一個CP換成另一個CP不可怕，可怕的是相片里云茜和軒逸在酒吧里吞云吐霧，她一直走高校校花、清純等人設，一旦樹立不良印象，于她而言便是毀滅性的災難。
“洛昂。你給我打這通電話，應該是沒有錄視頻的打算吧。”
暖暖和洛昂的關系止于普通同事，兩人平日并無私交。對方在這個節骨眼上聯系她，恐怕除了給她透露公司那邊的消息，還有其他想法。
“聰明。和你這樣的女孩炒CP，可比李可愛那麻煩精省心多了。”洛昂意思再明了不過了，就算是她接受了公司的安排替云茜扛下了罵名，結局依舊逃不過冷藏。
反正她的合約還有一年就要到期，仙音娛樂恐怕沒有和她續約的打算，便想著物盡其用。
“所以，我該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嗯？”
在暖暖心里猜測洛昂葫蘆里究竟想賣什么藥時，卻聽到電話另一頭的人聲音低沉道：
“我不打算再續約，到時我會開一間工作室。暖暖，你愿不愿成為我工作室的第一位簽約藝人？”
暖暖微微一吃驚。
洛昂想自立門戶是個大新聞。
他是對她起了招攬之心，才愿意在這節骨眼上對她施以援手。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她若是應下來了，這可是欠了洛昂好大一個人情。
可她若拒絕了……
暖暖腦瓜子疼。
今天有太多個人逼著她選擇，弄得她都快生出選擇恐懼癥了。
“這事得容我考慮考慮行嗎？”
暖暖生起鴕鳥心態，不想馬上做出選擇。
“可以，我給你一天的時間。”
似乎為了表現出他的誠意，洛昂并未緊逼暖暖。
“洛昂，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即將結束通話前，暖暖忽然追加一句。
“請問。”
“你為什么想要簽我進你的新工作室？”暖暖回憶珍姐對她的評價，原封不動照搬出來，“我演技一般、綜藝感一般、嗓音也一般，除了和你炒CP，也沒啥拿出手的作品了。”
這樣業務能力不咋地的她，也不知哪點被洛昂看上了？
洛昂輕笑，“夏暖暖你太小看自己了，我有信心將你簽下后，能夠把你捧上一線。”
一線，這洛昂真敢說啊。
暖暖都不敢聽。
她生怕自己笑出來。
“這事，你好好考慮。”洛昂說：“記住，我只給你一天時間。”
“我會認真考慮的。”
洛昂帶來的信息讓暖暖心里生出了很多的想法。
無論是她已成為公司一枚棄子，還是洛昂的盛情邀請。
她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一點點小事情，都會被她無限放大再放大，就在剛剛那會功夫，此事已經被她放大到洛昂和公司博弈的陰謀論了。
“算了，我還是別胡思亂想。”暖暖搖頭，“就算天塌下來，先睡一覺再說。”
夜，靜悄悄的。
窗外那掛在天穹的一輪皎月，半個身子躲在一片云朵后面，悄悄打起了盹。
睡夢中，暖暖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給吵醒。
原本意識尚且模糊的她，被客廳外放輕的腳步聲給驚得清醒過來。
暖暖第一個念頭是家里該不會遭賊了吧？
她本能地爬下床，一氣呵成地將臥房門給關上，并上鎖。
也就是因為關門的動靜，驚動了入侵她家的賊。
一串“哐哐哐”的敲門聲震耳欲聾和憤怒的吼叫聲，“夏暖暖，腳踏兩條船的賤人……你都有男朋友了還去招蜂引蝶，你說你犯賤不！”
不是賊，是瘋狂粉絲。
暖暖眉心微皺。
就是不知道這瘋狂粉絲是洛昂的？還是軒逸的？
“賤人，賤人，賤人，你自己犯賤，干嘛要帶壞我軒逸哥哥，他好不容易才熬到如今的成就，現在都因為你抹黑了。”
又是另一個激動聲音。
也多虧這人，暖暖才弄清對方是軒逸的粉絲。
知道是軒逸的粉絲就好辦了，暖暖返回床頭，拿出手機找出和珍姐的通話記錄，在她撥通珍姐的電話前，手指遲疑了一下，最終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她撥通了珍姐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