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們的事情,被雷子俊那家伙知道,沒關系吧!”點了兩杯咖啡之后,齊遠語氣有些擔憂地說道,他倒是不怕對方在工作上給秦淑蘭穿小鞋,畢竟這家伙還管不到自己女朋友身上,就怕他亂嚼舌根,傳到了女方家里,給兩人關系平添麻煩,要知道,以齊遠現在的成就,多少是有些攀不上女方門第的。
“畢竟,他知道的話,你姑姑應該就知道了,你姑姑知道的話,你爸媽應該也就知道了。”齊遠補充著說道,心中感慨,這關系揭露還是有點倉促了,如果再給他一年時間,相信,就不是高攀,而是門當戶對了。
不過,擔憂之中又隱隱有幾分竊喜,如果傳揚出去,兩人關系就相當于坐實了,看到齊遠這個樣子,秦淑蘭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哪能猜不到他心中的想法。
“美的你吧!我看你是巴不得把這件事情坐實!”
見到自己的心思被秦淑蘭點破,齊遠老臉一紅嘿嘿一笑,抿了一口咖啡,掩飾些許尷尬。
齊遠相信,追女孩子的寶典就是,臉皮厚,臉皮厚,臉皮厚!嗯,對,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我沒有表現得那么明顯吧?”憨憨一笑,齊遠故意用耍寶的語氣說道。
見齊遠耍寶,秦淑蘭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臉色突然嚴肅起來,鄭重其事地解釋道:“沒所謂的,反正我就是應付一下雷子俊,你不會介意吧?”
聽見秦淑蘭解釋的話,齊遠的笑容登時就僵住了,語氣悲戚地說道:“不會吧,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呀,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處個對象,付出真心,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沒想到,你居然拿我做擋箭牌。”
齊遠的表演有些夸張,引得周邊不少人紛紛側目,甚至對著秦淑蘭指指點點起來,好像她是始亂終棄的渣女一般。
齊遠瞥見,有個一百八十斤的“大妹子”,顫動著臉上的肥肉,朝他投去打抱不平的目光,旋即又面色不善地看向秦淑蘭,似乎在藐視,估計她的心理戲應該是:哼,你個渣女!
齊遠立刻把秦淑蘭的手攥進自己掌中,宣誓自己的所屬權,秦淑蘭也發現了“大妹子”,似乎震懾于對方的噸位,并沒有掙脫。
她也怕“大妹子”的路見不平,畢竟看對方體格,十個她好像也不是“大妹子”的對手。
“大妹子”看見齊遠和秦淑蘭重歸于好,自己已然沒了機會,于是憤憤轉身離去,嘴里嘀咕,“膚淺的男人,只看中外表,難道就沒有瞧見我的心靈美……”
齊遠瀑布汗,表示,脂肪層太厚,真心看不出來。
等到“大妹子”戚戚然走后,秦淑蘭聲音戲謔地說道:“看‘大妹子’那遺憾的眼神,感覺你似乎錯過幾十個億。”
“飛來橫財不可要,我感覺,我這樣踏踏實實掙點小錢錢,挺安心的。”末了,齊遠還補充一句,“那樣肉眼可見的‘潛力股’,肯定十分搶手,我有自知之明。”
“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許你這么埋汰人家。”秦淑蘭為“大妹子”打抱不平,說完,又嗔怪道:“好了,不許瞎鬧了,這里是公眾場合,你沒羞沒臊的,我還要臉呢。”
“媳婦說了算!”齊遠立刻打蛇隨棍上,沒羞沒臊地附和起來,不放過任何一點占便宜的機會。
“別鬧了,說點正事。”秦淑蘭羞紅了臉,感覺又好氣又好笑,還拿齊遠沒有辦法。
兩人之間,那層窗戶紙捅破之后,覺得齊遠明顯肆無忌憚起來。
“是什么時候見我爸媽,或者你爸媽的事嗎?”齊遠繼續調戲,把事情說得更加露骨。
秦淑蘭給了一個嚴肅的眼神,讓齊遠自己體會,后者立刻乖乖閉嘴,不再耍寶,比小學老師的罰站還有效。
咦,怎么有種老齊同志的既視感,肯定是老齊家天生就有懼內基因,肯定是這樣的。
齊遠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舔狗,一輩子都不可能承認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戀愛期間,哪個男生不舔狗,男人的翻身做主期,那是在結婚以后。
“是‘夢晴珠寶’的事情,你給我參詳、參詳。”秦淑蘭見齊遠正經起來,整理了一下思緒,面現憂色地說道。
知道肯定是重要事情,齊遠也不再貧嘴,鄭重其事道:“你說。”
秦淑蘭眉頭緊蹙,頓了片刻,憂心忡忡地說道:“姑姑和雷氏的矛盾越來越嚴重了,這段時間,公司里謠言四起,說什么的都有,業績也受到不少影響。”
齊遠歪著腦袋思索,卻是思索偏了方向,又將話題引到情敵身上,說道:“哦,既是如此,那雷子俊怎么還沒臉沒皮地追求你,難道他心里沒點逼數嗎?”
嘴上說著,齊遠的心里也松了口氣,既然兩家人關系不和,那雷子俊就更加沒可能去秦夢晴那里亂嚼舌根。
況且雷氏和秦夢晴爭奪夢晴珠寶,現在兩家人的精力應該都在這事上面,這樣,更沒人會關注自己和秦淑蘭的事情,還真是個談戀愛的好時機。
秦淑蘭沒好氣地白了齊遠一眼,語氣不屑地說道:“那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公司經營層面的事情,他壓根參合不了,這一切都是他父親雷昌裕在謀劃。”
好不容易說到正事上面,怎么又給這個家伙帶偏了,秦淑蘭拿齊遠沒辦法。
雷子俊怎么瞧,都至少二十大幾的人,不過齊遠選擇無視,跟著話茬編排道:“原來是個未成年人,難怪你瞧不上!”
齊遠覺得,在這種事情上,每個男人都是小心眼加小氣鬼。
看到齊遠到現在還在恰檸檬,秦淑蘭覺得好笑。
這家伙,還說別人,自己不也是個小孩子。果然,有句話說得對,男人只會變老不會長大。至少,有些時候,確實是這樣的。
秦淑蘭無奈抿嘴,瞥了齊遠一眼,將談話撥回正軌道:“你別亂帶節奏,看看,樓又歪了。”
齊遠趕緊扯回正題,繼續往下說道:“那公司輿論整體偏向哪方?”
齊遠知道,公司輿論其實可以佐證很多事情,畢竟無風不起浪,最了解企業的肯定是員工。
“雷氏。”秦淑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可能他們覺得,夢晴珠寶雖然是姑姑創立的,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再怎么強勢估計也擋不住財大氣粗的雷氏,所以,公司總體輿論是偏向雷氏那邊的。姑姑現在有些后悔,悔不該想要運作上市,引入了雷氏資本,簡直是引狼入室。”
齊遠聽得認真,從中聽出了很多信息,不禁又有些疑惑,問道:“那你們秦氏這邊就沒有點動作,沒有一點馳援?”
對于雷氏和秦氏,或者說秦夢晴,之間的企業爭奪,齊遠一點也不覺得驚訝,當初引發支線任務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這一點。
讓他費解的是,秦氏這個商業世家,對于自家族人創建的企業,在面臨生死危局的時候,怎么沒有一點動靜。
要知道,夢晴珠寶可不是什么可有可無的小企業,保守估值也有十個億左右,即使為了利益,秦氏也不可能無動于衷吧。
當然,如果秦氏插手,也就沒有雷氏什么事情了,估計后者也是吃定這種情況才會發動對夢晴珠寶的爭奪。
想到這里,齊遠忍不住揉了揉腦門,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估計里面又有一出豪門世家的狗血情仇。
果然,秦淑蘭接下來的解釋就印證了齊遠心中的猜測,“我們家這邊情況有點復雜,而且,姑姑一輩子要強,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向家里求助的。”
齊遠嘆了口氣,心里嘀咕一聲,‘又是這檔子事情!’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事情,但齊遠大致能夠猜到,十有八九和吳欣蘭女士的情況類似。
對于這種事情,反正齊遠是不能理解的,難道安安穩穩過日子不香嗎?
雖說生命在于折騰,可沒說往家里折騰呀!齊遠感覺,生活有些操蛋。
到了這個時候,齊遠已經大致能夠猜測出,為什么秦淑蘭畢業之后,甚至是實習期就選擇去了夢晴珠寶,沒有選擇去家族企業工作的原因。
十有八九是秦家里面有人希望,或者秦淑蘭自己希望,通過她這根紐帶,緩解秦夢晴和秦氏之間的緊張關系。
甩了甩腦袋,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齊遠立刻轉移話題,再次說出自己的看法,“其實,公司輿論也沒有多大影響,員工說白了只是打工者,他們只在乎誰給他們發工資,所以說到底,就看誰的股份占據優勢。”
說完,齊遠又補充問了一句,“你知道夢晴珠寶現在的股權分布情況嗎?”
秦淑蘭思索片刻,回憶腦海中的信息,緩緩說道:“本來,在公司里面,姑姑占有絕對控股權。不過,姑姑不滿足于此,企圖謀劃上市,想要通過上市行為,推高企業價值,一舉沖入一線品牌行列。所以去年年初,企業進行了融資擴股,引入了雷氏、紅狐和江豐三家投資公司。”
說到這里,似乎是害怕齊遠心生疑惑,秦淑蘭又特地解釋道:“雷氏的核心企業是雷氏酒店集團,投資公司是他們近些年建立的,動作頻頻,似乎雄心勃勃,不過卻鮮有拿得出手的戰績,今年年初,雷氏把雷子俊的父親雷昌裕調到了投資公司,根據姑姑的調查,吞并夢晴珠寶就是雷昌裕上臺之后主推的一個項目。”
解釋完雷氏資本的事情之后,秦淑蘭又繼續往下說道:“引入三家投資公司之后,姑姑的股權被稀釋,下降到百分之四十,雷氏、紅狐、江豐三家投資公司攏共持股百分之四十二,其余股份則分布在一些中小股東手里。”
話到此處,秦淑蘭忍不住嘆了口氣,而后接續說道:“原本,以姑姑手中的股份,肯定能牢牢把持公司話語權,不過誰曾想,半年不到的時間,雷氏資本居然暗度陳倉,偷偷溢價收購了另外兩家投資公司手中的股份,等到姑姑發現時,木已成舟,雷氏資本的持股比例上升到了百分之四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