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盛話音剛落,馬尚峰直接從輪椅上跪在地,對著耿墨祈求道:“耿神醫,我有眼不是泰山,冒犯了您,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我一命!”
“爸,您先起來,醫生說您不能太激動,您快起來啊。”一身職業裝的女人連忙跪在地上,想要將馬尚峰扶起來。
可馬尚峰卻很堅持,將她推到一旁說道:“席夢,不用管我,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以什么事情不能做?”
馬席夢見勸說不了父親,干脆來到耿墨的身邊,有些傲氣地說道:“耿先生,您說吧,要多少錢才可以救我父親。”
馬尚峰嚇了一跳,趕忙出聲阻止:“席夢,不可無禮,耿……”
耿墨揮手打斷馬尚峰的話,似笑非笑地盯著馬席夢問道:“你覺得你父親的命值多少錢?”
“什么?”馬席夢明顯一愣,不明白耿墨話中的意思。
耿墨站起身,嘴角唚笑道:“你看著給,如果價錢令我滿意,我立即出手施救。”
“一千萬!”馬席夢想都沒想,直接報出了個天價。
旁邊的邢歡喜倒吸一口涼氣,我滴個乖乖,一千萬呢,我八輩子也賺不到這個數啊,下輩子絕對要做個醫生。
可耿墨似乎并不滿意,笑著搖了搖頭。
“兩千萬!”馬席夢似乎豁出去了,又增加了一千萬。
可耿墨仍舊不滿意,繼續搖頭。
邢歡喜恨不得上來咬耿墨兩口,你這人也太貪心了,兩千萬還不知足啊。
“五千萬,你別太過分,須知貪心不足蛇吞象。”馬席夢的臉上浮現出細小的汗珠,她感覺和耿墨討價還價不亞于一場大型談判,而最令人生氣的是她還處于下風。
耿墨聳了聳肩,轉身向著馬尚峰走去。
馬席夢還以為耿墨同意了,再次恢復了頤指氣使的語氣:“只要能治好我父親,五千萬我立即奉上,可若是治不好,后果你是知道的。”
許昌盛不由地撫了撫額頭,真是個坑爹的閨女,耿老弟也是你能威脅的?
耿墨來到馬尚峰的身邊,俯身笑問道:“馬書記,你對你女兒開的這個價格還滿意嗎?”
“這……”馬尚峰不知道耿墨想干什么,臉上寫滿了迷茫。
耿墨直起身子,朗聲道:“你一生還算光明磊落,不貪污不受賄,唯有在晚年的時候辦過幾件錯事,究其根源也全是為了這個女兒。”
“換句話說,你女兒現有的財富全都是你給的,可他現在只愿意用五千萬救你的命,你覺得這個價錢合理嗎?”
馬席夢頓時急了,大吼道:“你胡說,我有今天是靠我自己,沒有……”
“別自欺欺人了。”耿墨冷漠地打斷了她的話,譏諷道:“若沒有你父親,你能擁有這些財富,自己什么樣心里沒點數嗎?”
馬席夢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臉上露出自嘲的表情。
父親一直在暗中幫她,她又豈會不知,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完全忽視了這種幫助。
今天耿墨當頭一棍,將她徹底敲醒,如果沒有父親,她或許和那些同學一樣在城市的夾縫中苦苦支撐。
良久后,馬席夢回過神,看著耿墨問道:“那你究竟怎樣才肯救我父親,你說!”
“用你全部的財富換你父親的命,那些東西本就不屬于你,你該把它吐出來了。”
耿墨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皆是目瞪口呆,邢歡喜更是怪叫道:“耿墨,你也太貪心了。”
“你閉嘴!”耿墨一指邢歡喜,隨后看向馬席夢道:“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十,九,八……”
馬席夢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這真是一個很艱難的選擇,一邊是自己的老父親,一邊是億萬家產,該怎么選擇?
“四!”
“三!”
馬席夢陷入痛苦的抉擇之中,可耿墨卻不會因為他的痛苦而停止讀秒。
眼看著十秒鐘的時間即將過去,馬席夢的心越來越亂。
“一!”耿墨果斷完成讀秒,轉身準備離開。
馬席夢猛地抬起頭,大吼道:“我同意,我同意!”
“席夢!”馬尚峰老淚縱橫,有這樣的閨女,即便立即去死,也值了。
耿墨點了點頭,滿意道:“還算你有良心。”
說著,耿墨手持銀針來到了馬尚峰身邊,在他的頭上搗鼓了好一會,才慎之又慎地將銀針刺了下去。
銀針刺入的瞬見,馬尚峰的腦袋上竟然升騰起陣陣煙霧,就像巫峽小說中那些武林高手練功時一樣。
就在眾人嘖嘖稱奇之際,耿墨卻忽然將銀針取走,平靜道:“好了。”
“好……好了?”別說其他人了,就連深知耿墨本事的許昌盛也是一臉的愕然。
這可是腫瘤,不是感冒引起的頭疼腦熱。
再加上所處的位置太過特殊,甚至都不敢用手術取出,只能默默等死。
可耿墨倒是干凈利落,一根銀針下去就好了,這不是開完笑吧?
就在眾人充滿懷疑的時候,馬尚峰竟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激動地喊道:“我站起來了,我又站起來了,耿神醫,謝謝您,謝謝您。”
說著,馬尚峰又要給耿墨跪下。
耿墨擺了擺手,不耐煩道:“行了,我也不是白救你,你女兒可是花了所有的財富啊。”
馬席夢收起驚訝之意,對著耿墨正色道:“耿先生放心,明天我就安排律師過去,會在最短時間完成交接手續。”
“交接就免了,把你這幾年賺得錢都捐出去吧,就當為你們兩人積德了。”
耿墨這話令在場的人又是一愣,良久之后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合著他根本沒打算要這筆財富。
許昌盛當即哈哈哈大笑,拍著耿墨的肩膀說道:“我就說我耿老弟不是那種愛財之人吧,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哈哈哈!”
耿墨斜了他一眼,一臉嫌棄道:“你說過嗎?”
“嘎……”許昌盛一臉尷尬地撓了撓頭,連忙補救道:“我這不剛說完嗎?”
眾人不禁笑作一團,彼此間的距離頓時拉近了不少,許昌盛趁機對著眾人說道:“今天誰都不許走,留下來吃飯,咱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