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跡點點頭,她的視線和宋葬的撞在一起,兩人相望著一時無語。飯店里的人聲愈發鼎沸,廚房忙的不可開交,有人在催促著上菜,有人喝醉了開始撒潑,熱菜漸漸冷卻,煙霧繚繞了一瞬間又彌散開來,宋葬突然笑了一下,說“沒證據,一切都只能是猜想。”
“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嗎,葬兒。”江跡瞇著眼笑,眉梢也跟著彎。
“哎呀江隊長,找證據可不是你們條子該干的事兒嗎?”宋葬假意低眉“再說了,我律師費可不便宜啊...”
言下之意就是給錢辦事兒,沒錢散伙。
“事成以后,我用局里名義給你律所做宣傳,再給你送兩面錦旗。”江跡說“這可比錢值價。”
“江sir啊,我開律所的,又不是慈善機構。再說了,我仨月沒進一粒米。”宋葬說著話,把手上的文件又翻了一頁。“朋友一場,你就忍心我白忙活?總不能一分沒有吧?”
文件看到最后一頁,宋葬仔細合上又封進文件袋里,繼續說“死者沒點遺產啊?用那個也行。”
話還沒說完,江跡丟了一粒花生米過來“你想什么呢?積點德吧你。”
“隊里會給你出律師費的。”江跡說。“瞅你那拜金樣兒。”
“那我就秉承有錢不賺王八蛋的理念接下啦。”這下換宋葬瞇著眼睛笑,手里拿著文件夾輕輕的摸,那場面瞅著就滲人。
江跡擺擺手,抽了張紙巾插嘴。“得了吧你。別高興太早,官司輸了可沒報酬。”
“我有輸過嗎?”宋葬說。
“吃你的飯吧,要冷了。”江跡無奈。吃過飯,兩人出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宋葬和江跡并排走著,附近有條護城河,河上的船只亮著燈,兩岸的路燈也亮起來,冷光和暖光交錯,夜風吹動樹上的彩色小燈泡,撞得當啷響,江跡搓搓手,說“天要涼了。”
“你還會怕冷啊?”宋葬看了她一眼,將手揣進口袋里,用肩膀撞了一下江跡。
“也不知道劉少紅相親怎么樣。”江跡突然說。
宋葬隨口答了一句必吹,然后習慣性抬頭,夜風吹在她臉上,有些涼。她看見對面大廈上的商業牌燈,是一則護膚品廣告照片。她停下腳,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后笑瞇瞇的存成壁紙。
“你還追著星呢?”江跡說。“姐們還是老話,追星真情實感不得好死。”
“去你的。”宋葬抬手打了一下,又頓在半空。
“你們資料室晚上開嗎?”她突然問。
“開啊,我去就能開。”江跡說“想干嘛?”
“查一年以內的無人認領案件。”宋葬說。“時間不等人啊江sir。”
宋葬在想,如果江跡的猜測是對的,這次的案子和去年的案子有聯系,這個案件從普通的案件轉換成連環案件,那么嫌疑人必定不可能一年以后才二次犯案,期間也許會有其他的案件,只是沉寂了。只要找到期間其他有聯系的案件,那么事情有了蛛絲馬跡,就好開展得多了。
事實證明,宋葬的猜想是對的。
她和江跡把資料室里一年以內的無人認領命案都翻出來了,還真有一起和去年的無人認領案件的作案手法有一些相同的案子,并且死者也是后腦勺受到重擊后死亡。三起案件的死者都有一個相同點——無人認領。
無人認領代表著死者死后不會有家屬方,除了警方沒有人會追究,嫌疑人只要躲過警方,就能免去刑責。
“雖然找到了類似案件,但是也并不能說明其他兩起案子和嫌疑人有聯系。”宋葬熬了一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她趴在桌案上,頭發也散了。
江跡也好不到哪兒去,咖啡灌了六七杯,眼底烏青得嚇人。“現在分兩路,你去查死者生前的現有周圍關系跟進,我再去會會嫌疑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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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書宇
小劇場: 顧?一臉懵逼?宇:????????????? 宋湘:指檢正好是我的項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