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你說那個秦谷神是不是腦袋有問題?為什么每次從外頭回來都要先找我打一架,才能坐下來好好談呢?”羅小虎從車后鏡看薛霸憂心忡忡的樣子,沒話找話說道。
薛霸從對許諾的擔心中驚醒,抬頭茫然道:“啊?”
羅小虎十分郁悶,秦谷神只要一見他面就要打要殺,嘴里還說著什么保持本心,永除后患等莫名奇妙的話。
所幸自己換過道心后,不僅身體素質變得以前更好,速度力量都提高了不少,連對未知威脅的危機感都敏銳了許多,這才能在從秦谷神的殺招下堪堪逃跑。
再者戰斗往往也持續不了幾個回合,秦谷神就會改變主意停手罷斗,復回對自己的親密熱情。
“說來也奇怪,我發現最近這兩天人們對我都很熱情,我今早去買早餐,胡奶奶硬是不收我錢,還說要介紹她親妹妹給我認識!”羅小虎想起胡奶奶的熱情模樣,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對了,小虎哥你的身體怎么樣?有什么異樣嗎?”相比羅小虎的艷遇,薛霸更關心自己的手術效果。
“全好了!你的那個什么烏龜丸也太不可思議了,吃下去后,我簡直都能感受到胸口肌肉在不停蠕動生長!才短短一天時間,那么大的洞都長好了,連個疤都沒留!絕了!”羅小虎看著自己完好如初的胸口,真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受過那么重的傷。
薛霸很是欣慰,心里打定主意,得空一定要找系統多屯點仙芝歸元丸。
“對了,學霸,你那...還有...其它的藥嗎?”羅小虎吞吞吐吐地說道。
“嗯?什么其它的藥?小虎哥你還有哪里不舒服?”薛霸頓時緊張起來,仙芝歸元丸都治不好的毛病,一定是大問題。
“我是幫我一個朋友隨便問的,就是增大增粗,不開刀不手術的那種!你懂的!”羅小虎臉色難得一紅。
薛霸十分鄙視,嚴重懷疑羅小虎無中生友。
...
車子很快到了許諾家樓下。
“要不要我陪你上去?”羅小虎問。
“不用,我上去看看我同桌就下來!”薛霸看了看羅小虎健壯的身材,擔心羅小虎上門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我懂了,你慢慢來,不急!”羅小虎朝薛霸擠眉弄眼,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
薛霸早習慣了羅小虎的脾性,翻了個白眼就往樓道走。
沒上幾樓,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在樓道里等著。
那男子面容儒雅,身著白襯衫,戴著副黑邊眼鏡,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
“你就是學霸吧!我家諾諾經常說起你呢!”男子一見薛霸,臉上露出欣喜的神情。
“伯父好!”薛霸有些拘謹,女生家長這種生物對青春期男生有著天生的威壓效果。
“先進來再說!”許父不由分說,拽著薛霸的手就往屋里走。
...
屋子不大,一眼望盡,家具很少且陳舊,墻角堆滿了啤酒瓶,整個屋子顯得破敗不堪。
“先喝杯水吧!”許未明端來杯水,笑瞇瞇地看著薛霸。
“許諾怎么樣了?好點了嗎?”薛霸一飲而盡,轉向許未明問道。
“不要焦急,你很快就能看到她,并和她永遠在一起了!”許未明微笑道。
“伯父你誤會了!我和她只是同桌關系!”薛霸連忙辯解,連許未明話中的古怪都沒有聽出來。
“許諾是個好女孩,和她媽媽很像,我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我欠她們倆的太多了!”許未明喃喃自語。
“我想先看看許諾!她現在人呢?”薛霸看許未明心神恍惚,疑竇頓生。
“哈哈,你很好,很關心她,我很滿意!”許未明忽然瘋狂大笑起來。
薛霸有些不安,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這時,房間里忽然傳來悉索的動靜聲,薛霸連忙起身往房間走去。
推開虛掩的房門,薛霸看到令人驚恐的畫面。
許諾雙眼緊閉倚坐在墻邊,臉上一片觸目驚心的血污,不知生死。
薛霸心中劇震,一個箭步沖到了許諾的身旁。
還好,許諾雖然看著傷重,但脈搏平穩,氣息悠長,薛霸用靈力檢視了她的腦部,也沒有發現腦震蕩的跡象。
“學霸,你怎么來了?”許諾聲音無比虛弱,心里卻十分欣喜。
薛霸那張平日略顯傻氣的臉,許諾此時看來只覺得無比的親切和可靠。
“你為什么要對她下這么重的手?你真的是她父親嗎?!”薛霸攙扶著許諾,憤怒地看著門邊的許未明。
“你說什么屁話!我當然是她父親!我去測過DNA的!”許未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跳了起來。
許諾有些愕然,雖然父親有些敏感,但一直對自己很好,自己從來沒想過父親竟然懷疑過自己不是親生的。
“他們都說你媽年輕美貌,又是歸國而來的高材生,怎么可能喜歡我這個窮小子!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倆在一起有多快樂!”許未明紅著眼睛,又想起圍繞在自己耳邊的那些風言風語。
“我太愛她了,我不能沒有她,自從她升職以后,家也回得少了,整天說研究這個合金那個化合物的,還說是為了這個家。她都不知道外人怎么看,我承受了多少的閑言閑語。”
“爸...媽媽....已經走了!你這樣做她不會開心的!”許諾掙扎著說道。
“她是不開心!那天她也是這樣,一邊哭,一邊質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毒害她,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許這是唯一留住她的方式,否則,她遲早會離開這個家,會離開我們的!嘿嘿,林晴你說我說得對不對?”許未民看著空無一人的身旁,嘿嘿笑了起來。
“你...你說什么?!!媽媽不是病死的嗎?!爸爸你喝多了吧!”許諾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腦海里一片空白。
“諾諾,不要怪爸爸!爸爸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許為民喃喃道。
許諾雙眼失焦,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滲了出來,為自己,也為苦命的媽媽。
“你這個瘋子!混賬!你根本誰都不愛,你只在乎自己!”薛霸出離的憤怒,生平第一次有想動手打人的沖動。
這個許諾最后的親人,以愛之名,親手將許諾的人生,置于最絕望黑暗的境地。
薛霸剛站起來,便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瞬間模糊了起來。
那杯水有問題!薛霸想運起靈力抵抗藥力,一股巨大的倦意便像潮水一般席卷了自己的全身,整個世界慢慢陷入了沉寂之中。
...
也不知過了多久,薛霸隱約聽到有人叫著自己的名字,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自己和許諾被幾條鐵鏈并排牢牢綁在椅子上,許諾滿臉焦急絕望地看著自己。
許未明正坐在對面,手里還拿著一瓶喝到一半的啤酒。
“你小子什么來頭?居然醒這么快!要知道,我為了讓你毫無痛苦地離開這個世界,可是下了比正常重十倍的麻醉計量!”許未明十分驚訝。
薛霸恍然大悟,自己縱有靈力護身,終究還是凡人之體。
薛霸正想祭起玄火燒斷手上鐵鏈,一股刺鼻的氣味傳入了鼻子,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哈哈,你發現了,這個房間現在都是煤氣,只要我打起這個打火機!這一切都結束了!”許未明示威地搖了搖手中的打火機。
“瘋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要害死最敬重你,也是你最疼愛的女兒!”薛霸憤怒地喊道。
“諾諾,不要怕,只會疼一下!很快就過去了,等爸爸喝完最后一次酒,爸爸就陪你!”許未明溫柔地看著許諾,言語卻讓人不寒而栗。
出乎薛霸意料,此刻許諾的臉上,既沒有憤怒,也沒有恐懼,整個人像冰塊一樣冷靜。
瓶子里的液體在許未明一次又一次的仰頭痛飲中迅速減少,死亡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許未民看了看瓶底的最后一口酒,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起來,拿起酒瓶,喝下了人生最后的一口酒。
就是現在,薛霸將靈力運于雙臂,使出全身氣力用力一掙,只聽嗙嗙幾聲巨響,身上鐵鏈節節斷裂。
薛霸沒等許未明反映過來,雙手如電一般抓起許諾身上鐵鏈,用力一扯,將許諾從拘鎖中釋放出來。
走!薛霸不由分說,一個公主抱,將失神的許諾抱在懷中,身形速度提到最高,幾個箭步,兔起鶻落就竄到了門口。
門口橫七豎八的鎖著七八條手臂粗細的鐵鏈,無情地攔在了薛霸的面前。
“希望你不要誤會,這些鐵鏈不是針對你而設的,畢竟我也怕我沒決心走到最后一步!桀桀!”許未明瘋狂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薛霸轉過頭,雙眼噴火地看向許未明,準備先出其不意打倒他,奪下手中的打火機再說。
許未明身子一顫,從這個看似溫柔軟弱的少年身上感到了全所未有的恐懼。
哼,勞資死都不怕,還有什么可怕的。
生活中的種種屈辱回憶在許未明腦海中如幻燈片般快速播放,按下打火機的按鈕,這一切都結束了。
“林晴我來了!”許未明哈哈大笑,按下了手中的打火機。
糟糕,這個距離!來不及了!
薛霸當機立斷,將全身靈力盡力釋放,形成一個宛如雞蛋殼一般的保護罩,將自己和許諾的身軀護住。
“嗒!”一聲輕響,電弧亮起,打火機口的噴管亮起一朵明亮的火焰。
火焰在空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蔓延,整個房間像綻開了一朵巨大的花,幾乎同時,嘭的一聲巨響,所有的東西都飛了起來,整個房間頓時化作了巨大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