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卡的出生和學城里大多數學者和平民一樣,常年的戰爭,還有魔獸的摧殘下孤兒已經稀松平常,被學城的商隊拯救的她在學城孤兒院的老師熏陶下進行學習,當然她也對學習有點小天賦,成年后拿到了學者的職稱后,碰到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人就是她的導師,那個熱情洋溢,和其他學者不同總是有講不完的冒險故事與傳奇的經歷還有各種美麗神奇的動物,讓她的專攻被定型在了動物學領域,
實習期間教授她知識的導師即是個學者也是個冒險者,這跟導師的學術研究有關,一個研究滿是魔獸世界里動物的人無法在學城的書庫里寫出論文,受到啟蒙的她一心想要像那個帥氣的導師一樣,滿懷欣喜的去接受魔法能力測試,結果確是無法使用,這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在別人眼里小小的打擊,對于她來說確是無比巨大,她所憧憬的導師以及生活離她越來越遠,無聊的圖書整理工作成為她逃避的理由,她的導師多次來找過她,但是,每次看到導師的她總是莫名的難受,沒有自保能力是不被允許參加大型生態考察或者申請去相對危險的地域進行考察工作的經費與裝備器材的資格,她知道要么轉型其他學科,要么就只能這樣一直逃避下去。
導師多次勸她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還有很多有意思的學科,但是對于一個20出頭的并且充滿精力與活力的女孩來說,精彩的人生和枯燥的應用學科研究前者無疑是理想之選,就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一個人傳遞消息的工作讓她人生軌跡再次轉動,她看到了并且聽到了她本不該觸及的深層次秘密,這個會堂里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她種人該呆著的地方,她多次想要逃走,但是腳卻軟綿綿的,直到那個那男人開始提出要求,
“第一,我要有使用學城一切資源的權限。第二,我完全不必為我行為做出任何解答,除非我做出明顯侵害學會利益相關時,你們才被允許提問。第三,十二不在歸學會所有,當然這不是什么條件,因為十二的特殊性包括現狀,她有點像是一件物品,無法做出出于自我意識的決定,但是學會依舊在影響她我是知道的,所以現場我要求你們下達只聽從我的命令,讓她徹底擺脫這種身份。第四,我要那個女的成為我和十二的助手。”
在會場喧鬧吵雜的議論聲里,看著男人的手指指向,她的心都快停下來,雖然會場上在不停的討論,但是會場上視線的交錯點不停的在她身上掠過,她感覺到了窒息。
平凡的生活正在漸漸遠去,比起理想不得實現的落寞,眼前的問題更加讓她不安,她只是想要做一個潛心研究的學者,對于其他東西她能不碰觸自然也會回避掉,但是現在命運把她推到了這里。
她來到中心城,她還不知道怎么聯系里學會的方法,只能去找當時在場的代表長老,穿過書架他終于找到了長老的學生,學生告訴她長老的住址后,便不耐煩的把她趕走,而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木安出現在她身后。
“不好意思,當時沒有把聯系地址告知你,助手小姐。”
被嚇一跳的艾莉卡,猛地回頭往后退了幾步,看著眼前的男人,她還是有點畏懼。
“不用害怕,我們平常和其他學者一樣在這里學習,只不過我們不像他們那般自由,需要申請才能外出考察,你就像平常對待學者一樣對待我就行。”
“額..嗯..”
“消息已經傳達到了,不過他把你叫道我面前來,是有其他原因的,我想你也有疑問。”
艾莉卡定了定神,開始小聲詢問,
“為什么是我。”
“那是個偶然,而且他選擇你的原因,你應該更加清楚才對。”
艾莉卡思考了下與空白他們的第一次接觸,她明白了什么,然后接著問,
“我接下來該做什么?”
木安用柔和的眼光看著她說道,
“就像原來一樣就好,我不需要間諜。”
說完后還悄悄的靠了上來,對著艾莉卡說道,
“學會的間諜已經夠多了,不差你這個小姑娘的。”
顯然這個冷笑話只能把艾莉卡嚇得夠嗆,意識道自己的玩笑話并不好笑而且有點恐怖的木安,拉了拉自己的喉嚨,
“學會還是那個學會,學城還是那個學城,但要維持這個環境就需要不一樣的手段,這其實也是一種學術研究,所以就如同原來一樣有專攻學科的學者們去負責就好了。”
艾莉卡對這個說法還是不太滿意,小聲的抱怨,
“但學術沒有秘密不是學城的宗旨嗎?”
木安則擺了擺手指說道,
“秘密是這個學術研究的關鍵課題,沒有這些,我們也將會失去在這個世界的立腳點,學城成立至今,所有的傳統,理念,以及社會結構的形成都離不開這個名為政治的學術研究,而政治博弈需要的是情報信息的不對等,我們與外面的政治唯一的不同點是,我們沒有內部政治,你看到的學城中的發展是學城中每一代學者的研究成果,學會所要做的只是規整了這些成果,將成果變為應用服務于學城,保護和維持這個學者們的圣地。”
“那外面的戰爭又是為了什么?”
“那也是為了保護和維持學者們的圣地。”
“這不自相矛盾嗎?”
木安笑了笑,他自信的表情告訴艾莉卡的是這種事情早就有一個答案。
“你有觀察過這個象牙塔外的世界嗎?”
艾莉卡搖了搖頭,
“洛溫蘭特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角落而已,這個世界有著我們所無法想象的龐大,而我們研究的正是這樣的一個世界,你似乎很喜歡這個世界的動物吧。”
艾莉卡點了點頭。
“那么除了洛溫蘭特已知的動物外,你還知道多少種生物的存在?”
艾莉卡搖了搖頭,但她也意識到了什么,為什么學會要這么做的原因也呼之欲出。不等艾莉卡的回應,木安接著說道,
“我們確實能夠保護自己在洛溫蘭特上面生存與立足,但維持學城的根本是知識,沒有知識的獲取學城的意義就失去,我知道,現在即使是洛溫蘭特上面的知識我們都還沒完全掌握,但是長遠下去呢?這場戰爭是早晚的事情,我們要改變的不僅僅是我們自己本身,還有我們的同族,他們的支持會讓我們擺脫現有的約束,也是我們能夠邁向世界的基礎和第一步。”
“那..那不能用柔和點的方式嗎?為什么非要是戰爭...”
此刻的木安眼神由柔和轉為冰冷,不由的讓艾莉卡打了個寒顫,但隨后目光又變得柔和起來,
“這也是這個學術現在的課題之一,研究著的學者們思考了諸多方案并且也實踐過后得出來的結論,雖然不像是其他論文一樣在這個中心城里,讓所有人都參與其中,但是請相信我和學會,就像你相信中心城的這些論文一樣。”
但是此刻的艾莉卡還是有點糾結,對于她來說,學城一向是純粹的地方,她在這里忘記煩惱,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探尋著這個世界的真理,不受外界干擾,但木安說的沒錯,局限在洛溫蘭特上的話,總有一天學城需要更大的環境來滿足知識渴求,而隨著發展學城的研究一定會觸及到其他王國的底線,她不是想這些的女孩,她不懂為什么非要用戰爭來解決問題,懷疑是一個學者的基本要求,木安卻讓她相信,這正是她糾結的地方,而眼前的人卻不會再告訴她更多。
回去的路上她還在思考著那個糾結她的問題,導師的聲音傳來,她才回過神來,
“怎了像是一個老學究一樣一路都在想問題的樣子。”
“啊..沒什么,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時間消化不了而已。”
“你是說你今天吃了很多東西嗎?”
“你別拿這個開玩笑好嗎?”
心情在與導師的交談后緩解,她們來到熟悉的茶點館,在蛋糕和甜飲品的作用下,那種糾結蕩然無存,但我本能的還是保守著那場議會的秘密,導師多次詢問無果后便將話題轉向了轉型的問題上。
“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我找到了一個很厲害的人可以讓我繼續研究動物。”
“啊?這樣嗎?學會這方面總是很嚴格的,竟然有這樣的人存在啊,不過既然是學會決定那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
導師思考了一下后,便好像不在想了的說出了這番話,讓艾莉卡感到些許震驚,她不再掃蕩桌上的食物,看向導師,問道,
“為什么栗栗導師可以完全相信學會呢?”
導師只是柔和的說道,
“當我們選擇不再去觸碰名為人性的泥潭的時候,即是要無條件的相信那些為了我們這么些人而在那泥潭中守護著我們的人,他們有著和我們一樣的目的這便足夠,學城存在在這世間本身就是奇跡,而創造奇跡的是我們也沒錯,但是確保能夠讓奇跡發生的是他們,他們所創造的奇跡正是這個學城本身。我原來不太相信人性,艾莉卡也是如此吧,可是看到這個學城的歷史不正是有關他們是否應該存在的課題最好論據嗎?也許有天它會被推翻,但目前這便是我們所要相信的就足夠了。”
艾莉卡看著導師用悠閑的表情說出這些后,回想著自己剛剛開始的人生,雖然經歷不多,但也有一半的時間里在其他國家中游蕩,自私,貪婪,虛偽這些如影隨形,統治者們總是要求人們一遍又一遍的歌頌著自己的豐功偉績,來尋求一種安全感,而人們在這種歌頌中麻木變得不再懷疑,任何反對的聲音會被其他歌頌者打壓下去,漸漸她也開始加入其中,直到她的父母死去后,她開始懷疑,懷疑這些人真的是為了他們嗎?懷疑他們應當被歌頌嗎?他們拿走了那么多,卻說這是為了我們好,為什么我會相信呢?為什么我們要去相信呢?漂泊的她,被販賣的她,逃亡的她,不停的思考著,比起其他為了明天能否吃上飯而思考的同伴們,她卻想著這些,想的頭快要裂開,以至于快要發瘋,直到她問起那個商隊的學者,因為所有人都說學者什么都知道,所以她去問了。
“我該相信誰?”
學者手上的面包被同伴一搶而空后,同伴們便遠遠的躲開,他此刻兩手空空的站在空地上看著艾莉卡,聽到艾莉卡的問題后,那空空的手伸向艾莉卡,
“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可以跟著商隊,也許學城能給你答案吧。”
回想當初的那個學者模樣,木安的臉龐慢慢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