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暫時放棄思考關于文書的能力。
不論他如何推理,總有那么一、兩處矛盾的地方。
也許這就是超能力“匪夷所思”的一種表現吧。
他把松獅拿出柜子,放在副臥的床上,自己則將剩下的牛肉吃掉大部分。
藍洋的夜晚格外靜謐,房間隔音效果很棒,他聽不到海浪聲。
生物鐘在早晨六點半喊醒喬納森,他側身坐起來,就看到松獅趴在拖鞋邊。
它睡得很淺,聽到動靜就醒過來,對喬納森搖尾巴。
它不是純種松獅,因為脖頸處的毛發格外長,并且張牙舞爪地生長著,好像真的獅子一樣。
喬納森洗漱之后,打電話給三樓前臺,想讓他們送來一瓶寵物專用的沐浴露。
但很可惜,藍鳥號禁止寵物入內,自然沒有相應的物件。
他只好把它丟進浴缸,隨便搓了點洗手液。
麥瑞昨晚實在太過興奮,以至于沒注意到對方是否有安全措施;她早早回到房間,并對父母說有些暈船,計劃等到那里不太疼了再出來活動。
菲利普對隔壁房間的事全不知情,喬納森和西裝男的精氣波動范圍只限于一只手掌大小,而且,當他摟著麥瑞回房間時,小四都離開有一陣子了。
喬納森也沒有提及此事的興趣,他打算過兩天問問小四處理方案。
菲利普進來時,他正在床上早煉,松獅在一邊哼哧哼哧地啃牛腿骨。
“這么喜歡它,給它取個名字吧。”等到早煉結束后,菲利普說。
喬納森看了看它棕色的長毛,說:“那就叫黃毛好了。”
松獅呆呆的沒反應,不過沒關系,每天多喊幾次,它就明白了。
喬納森拒絕掉菲利普共進早餐的邀請,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琢磨精氣的性質變化。
其他人都在努力,他可不想被趕超。
菲利普則更需要放松,他用1萬科洛買了根魚竿,坐在二樓甲板的射陽傘下。
照商店老板的意思,這根魚竿承重1噸;只要力氣夠大,海豹也能釣起來。
買完魚竿轉身時,菲利普注意到對方竊笑;所以他決定,只要魚竿斷了,他就把老板殺掉。
少年時期有個阿姨要走他2塊錢的公交車費,但他發現對方并沒上車,轉而開始詢問他人;所以那人失去了雙腳。
言歸正傳,由于二層甲板上不止菲利普一個人,所以他為了不引人矚目,穿上一身棉衣,還戴著棉手套和覆耳帽。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手中魚線動過幾次,但當菲利普回過神收竿時,卻只剩下光溜溜的魚鉤;每次都這樣循環往復。
他甚至沒注意遠處的幾個青年正向他走近,直到其中一個金發小子摘下他的帽子。
“有事嗎?”他扭頭問。
“你上了麥瑞?”金發問。
“她很漂亮,也很主動。”菲利普說。
“你是哪家的?”金發又問。
“你惹不起。”菲利普勸了句。
一行年輕小伙臉色漲紅,幾欲動手,最后還是忍住離開,沒撂下什么狠話。
菲利普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下船后,他會在自己名下找一家合適的企業與麥瑞家合作,反正他們上船的目地就是利益,很好滿足。
十五天的行程才剛剛第二天,他一方面希望時間過得快點,另一方面又想做出更多準備。
他有一張名單,凱森·萊瑞克排在末尾,但喬納森的出現將其無限提前。
最冷的一段時間已經過去,但隨著藍鳥號一點點接近極北淼洲,大家同樣感受不到氣候變暖。
菲利普在甲板上靜坐了一整個白天,當他準備回房時,察覺到身后微弱的氣息,于是略微偏頭瞥了一眼。
普羅接到少爺的命令,教訓一個人,他剛剛盯上目標,卻好像被發現了?
不,他搖搖頭;雖然那人回了次頭,但視線并沒看向這邊。
他抬起頭看過去,對方卻已經不在遮陽傘底下;他慌忙四處張望,甲板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一只手輕輕放在他的左肩。
“你多大了?”
他聽到身后的人這樣問。
他咽了口唾沫,語氣有些結巴,“四,四十一。”
“四十一還是平級?”菲利普失望地將他丟進藍洋。
普羅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大洋浸透了衣服。
他有些慶幸自己還活著,決定就這么游回紅皮灣港口。
時間平緩渡過。
本西覺得女兒有些不對勁,這兩天一直在試探,今天終于確定了一件事。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沒把這事告訴她的丈夫,而是選擇單獨去找菲利普。
她來到前臺,假稱自己需要去女婿的房間拿點東西;來藍鳥號的非富即貴,偷雞摸狗這種事基本不在前臺的考慮范圍,于是很爽快的給了她房間鑰匙。
鑰匙上寫著房間號。
菲利普在歌劇院泡了一天,回房后,看見門口擺放著一雙紅色高跟鞋,浴室響著嘩啦啦的水聲。
本西聽到玄關的動靜,急忙擦干身子,裹著浴衣款款走出。
菲利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有些陰沉。
他正考慮要不要殺了她。
本西把浴袍拉得很低,她走到他對面,“我還以為你有多正經,我女兒還是處女呢。”
“現在不是了。”他說。
本西繞過茶案,貼著他坐下來,“我老嗎?”
“嗯。”菲利普點頭。
本西原準備湊過去聞聞他的臉龐,這下整個人都僵住了。
其實她還是蠻漂亮的。
她本身不過三十七歲,從小家境優越,皮膚得到很好保養,說是個大姑娘也有人信。
“你說什么?”
“你老。”
幾秒種后,本西呵呵笑了兩聲,她擺正身子,把浴袍也拉了起來,“那我們就來談談麥瑞的事。”
“你還真是個合格的生意人。”菲利普說。
他把打算好的說給本西,得到保證后,對方則痛快地離開房間,并把鑰匙丟下。
陽臺上,準備看好戲的平級氣者有些失望。
“是時候完成少爺的任務了。”他想。
一只手忽然落在他的左肩,問道:
“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