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淼在張家村村外小住了一晚,于次日清晨,辨明了方向,一路向南。
張淼這才想起來,徐巖離去的方向是向東,看來他不是要去元清山,對方似是專程來斬殺旱魃,這至少證明對方的立場是正道,暗暗后悔,自己沒在臉皮厚一點,畢竟,能御空飛行,想必對方手段非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日間太陽毒辣,張淼只能在晌午之前趕路,或者傍晚時分,披星戴月,一連過了三四日的時間,方才看到有人跡。
與此同時,周圍的環境似乎也發生了一點變化,空氣變得濕潤了一些,這日,張淼眼看前方一座小鎮矗立在眼前,然而天空陰沉沉的,轉眼之間,似乎有一場大雨要潑盆而降。
下雨雖是好事,但張淼受過良好的教育,知道在荒郊野外,容易被雷劈,于是便緊趕慢趕的跑進小鎮。
前腳還沒踏進去,只聽轟咔一聲爆響,一道銀光劃破天際,照亮了已然漆黑一片的大地,緊接著暴雨傾盆而下。
大風刮個不停,這小鎮上的房子沒有人修繕,倒的倒,塌的塌,張淼就在雨中狂奔,涼意浸透全身,連日來的煩躁心情也一掃而空。
突然間,張淼看到在風中一面大旗獵獵作響,一個酒樓就在街頭不遠處,店中伙計都出來淋雨,好像喜不自勝。
“有意思,我正好肚子餓的很,去吃點東西。”張淼連忙跑了過去,忽然間街的對面幾輛馬車飛奔而來,那拉車的馬已然瘦的皮包骨頭,但是馬蹄飛奔,將泥水濺得到處都是。
那幾輛趕車的馬夫雖然看到了張淼,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險些濺了張淼一身污泥。
“公子,雨有點大,您快快下車。”馬車夫連忙撐傘,熟練的很。
門簾掀開,一個少年伸出手來接了點雨,笑道:“我要在雨中淋一淋。”
張淼此時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不過他擔心雨會淋透推薦信和護身符,便連忙進了酒樓,一問之下,酒樓內竟還有住宿的地方,張淼要了間客房,點了一桌小菜,飽餐了一頓,有些疲倦,便回房休息。
不知何時,外面又響起了轟隆隆的馬車聲,好像又有一大批人趕了過來,腳步紛雜,至少約莫得有二十人。
這下酒樓里熱鬧了起來,外面吵吵嚷嚷,直煩到半夜,吆五喝六。
“長官,現在客房都已經住了七七八八,您看您和軍爺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們這房間也大,四個人住一間不擠。”
“滾你釀的,四眼田雞,爺們都是有皇命在身的,我告訴你,我們是來賑災的,你若是不好生招待我們,爺們就讓你好看。”說著外面便響起嘭的一聲,有人一掌拍在桌上,在下威。
“各位軍爺,可是……可是俺們也都是做小本生意的,這顧客就是如來佛祖,俺們也不能欺負佛祖不是?”
“踏馬的,給你臉不要臉。”啪的一聲,估計掌柜的被打了一巴掌,還撞翻了桌子。
張淼眉頭一皺,不過其他房間的人沒動靜,他也不愿惹這個麻煩,估計是底下的軍人想住好的客房,掌柜的沒放人。
“兄弟們,咱們上去自己選,看中哪間就哪間,敢不出來,直接趕出來。”
砰砰砰!
“開門!”
“你要干什么?”
“給老……哎,這位爺,不好意思,打攪您睡覺了,您繼續睡,我在接著瞧瞧。”
“小點動靜,不要影響我鍛煉。”
一連敲了幾個房間,底下的軍人似乎都很客氣的沒有搶他們的房間,這讓張淼暗暗奇怪,莫非隔壁房間里住的都是硬茬?
想起門口的幾個馬車,張淼心頭一動,莫非對方是大家族的人?
畢竟,現在大旱千里,人類連水都喝不上,還怎么養馬。
不過,這隔壁一下就住了幾個大家族的人,還有點稀奇了。
那軍痞到了隔壁房間,張淼特意留神聽了一下,突然間明白了什么。
原來他們都是到元清山的弟子,好像最近是元清山招收弟子的日子,他們似乎都有元清山的推薦信。
這元清山還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起的,因此這些軍痞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
“原來徐巖的推薦信用意如此,元清山所在不遠了,我上山瞧瞧,合適的話就留下來,不合適就找個地方定居,憑我的力氣,開家店,做點買賣,估計這一輩子吃穿不愁,在娶個貌美如花的老婆,自在,愉快,幸福的一生,哈哈,還不用頭疼更新碼字,嘖嘖。”張淼美滋滋的想著,聽到房門被敲響了。
“嗯,來而不往非禮也。”張淼想到了一個一箭雙雕的好辦法,他的怒氣幣早就又清零了,實際上上次使用完后就剩下錢百年的那一枚,后來路上抽了一次獎,運氣賊差的得到了謝謝惠顧。
這怒氣幣,必須得令一個人憤怒才能得到,這一路上,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遇到,因此張淼的怒氣幣還一直比較空虛,新的任務也遲遲沒有開啟,張淼早就有點猴急了。
不過張淼也不是沒心沒肺,看到個人,就讓對方喊爸爸,上一次也純粹是那幾個陳家村的盜墓賊想殺他,而這幾個當兵的若是出言不遜,他不介意在刷一波怒氣幣。
“開門。”
“來了,來了。”
張淼剛打開門,比較客氣,幾個賑災的士兵看到張淼的穿著和打扮,這和前面幾個房間的人明顯不同,他們松了口氣。
“特么的,趕緊給老子讓開,你這房間,是老子的了。”一名士兵口噴酒氣,醉醺醺的說道。
“那個……這房間是我花錢買的。”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還敢頂嘴?你知道軍爺是什么人么?軍爺是朝廷派下來給你們這群災民賑災的。”
“賑災好啊,不過你們現在不去賑災,跑來這里喝酒,這不太好吧。”
“找死!”士兵不耐煩了,一拳朝張淼打來。
這幫災民就是欠揍!
“是你先動的手,那我就不客氣了。”張淼感覺自己的良心應該不會再受到譴責了,一把抓住士兵的手,微笑道:“那個……我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