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梧皇宮,在議政處北梧帝面前跪著一男一女,看著跪在下方的兩人,北梧帝壓低了聲音說道:“劍冢一事,辦成這樣,你有什么說的?”
“兒臣該死,請父皇責罰!”男子埋首伏地。
“你也別死不死了,去接手你姐姐的位置吧,再出差錯,就死在前線別回來了。”
跪在一旁的女子開口:“父皇?好端端為什么要換我的位置?七弟都沒去過前線,怕不妥!”
“國師計劃了那么久的劍靈一事,你說說怎么辦的?”北梧帝指著趴在地上的男子:“各國的儲君都去了,也沒見你撈個好,簡直是廢物!”又說:“祈安,叫你回來是準備你的婚事,打仗這事情,交給你的弟弟,你總要成婚的不是。”對女兒的語氣還是溫和許多。
“父皇,現在和南靈是關鍵時期,哪有中途換帥的?!”女子有些焦急。
“如果是有利于國家的喜事呢,你都不問問是和誰的親事?”北梧帝反問:“朕和國師商量好了,連同你的八字與和親的提議早就一起遞到西靖了,西靖剛給了答復,愿意你與西靖太子少正卿的婚事,西靖太子妃之位比你這將軍的頭銜不是更加的適宜?西靖沒嫌你女孩家的粗魯的,咱就拜高香了!”
女子睥睨了一眼旁邊的男子,沉默一會抿嘴回答:“是!”便起身離開,在出門時將身上的披風掀的嘩嘩響,以表達她的不滿,女子走后北梧帝繼續對地上跪著的人說:“你去接管南伐軍,東顓會與你匯合,此事如果再有差池,南靈拿不下你也不用回來了,戰死了朕給你追封。”
“是。”
“退下吧,即刻啟程...”
“是。”
走在長長的回廊上,一個清冽的聲音喊住男子。
“嘉遇!”
“見過太子!”嘉遇彎腰行禮,男子卻一把扶住。
“嘉遇,我去和父皇說說,讓他派宋將軍去,派你去是怎么回事。”
“多謝太子,不必了。姐姐能去得,臣為何去不了?”
“你都沒有在軍隊任過職,也不懂帶兵打仗,要你去這不是看你受苦嗎!怪我,要不是我這該死的病,親征就應該是我去了。”
“太子言重了,臣受命乃本分,自當竭力為國粉身碎骨。天寒風大,還請太子多加保重。”說完就轉身想走,被太子一把拉住。
“嘉遇,你先別走,等我去和父皇說說,請求父皇改變主意。”
“太子不必了,臣告退!”說完轉身離開,也不管身后太子怎么叫他。
太子身邊的太監忿忿不平的說:“殿下何必如此,七皇子殿下絲毫不領您的情!”
“別胡說!”太子嚴厲的對身邊的太監說。看著前面遠去的背影,太子還是踏進了議政處。
“父皇!”
“未召太子,前來何事?”
太子直接表明來意:“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何事?”北梧帝放下折子,他對眼前這位從小體弱多病的太子分外愛護,聽到有事相求更是起身下來扶起太子。
“兒臣懇請父皇,收回七弟去南伐軍的成命!”太子殷切的說:“父皇,七弟...”
“他讓你來的?”太子還沒說完,北梧帝打斷他。
“不是,父皇是兒臣自己來替...”
“你別替他求情,這也是國師的意思,嘉遇總要見識見識,你看這次的南山劍冢一事,他不就辦的一團糟,如若還不去戰場上磨煉一下,將來獲封如何做好王爺,如何輔佐你啊!”北梧帝嘆氣說:“你妹妹回來準備和親,南伐軍總要有人壓陣不是。”
“祈安非嫁不可嗎?”太子皺眉。
“振佑,你知道父皇的計劃,現與東顓聯合起來將南靈吞掉,保不齊西靖會有想法,你妹妹去和親,父皇把我們北梧既驍勇又尊貴的女將軍送去了,與西靖維持和平、友好、親睦的關系,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都是有幫助的,等到...父皇有一天將這偌大的江山交到你手上!”北梧帝拍著太子的手耐心的說道。
“可是...”可是這是建立在弟弟妹妹的痛苦之上啊,太子心想。
“好了,夜里風大。”北梧帝對身邊的太監說:“劉翁,讓人掌著屏,送太子回去。”
“振佑回宮好好休息,父皇這里還有很多政務要處理。”說完便松開握著太子的手回到桌前。太子垂首退了出去,六個小太監舉著屏風在外等候,走在太子前面和兩側,太子出門忍不住咳了一聲,屋里的皇帝就抬眼看了眼門口,滿眼的擔憂,又囑咐劉翁等會帶太醫去瞧瞧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