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詠的氣憤相比,蘇紫萱好奇的看著漸漸靠近的馬車和黑馬。
“咦,這人好眼熟...”岸邊的人看著張揚,一時間有些想不出這是誰。
“這好像是張老板?”有人疑惑道。
一路跟著張揚來到河邊的人為眾人解惑,“就是張老板!口福居的張老板!”
“喲!還真是張老板!騎上馬,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不少人在口福居吃過火鍋的人都認識張揚,但更多的人則好奇的看著張揚,大家都想好好看看,一個拒絕皇帝封賞的人到底長什么樣子。
聽到外面嘖嘖稱奇和議論紛紛的聲音,車廂里的高衙內終于坐不住了。
“咳!”高衙內從車里鉆了出來。
“這人...這人也好眼熟...”又有人仔細端量著高衙內,努力在記憶中搜索。
“高衙內!”立刻有人認出了高衙內,京城有名的紈绔子弟,外帶一些特殊的故事,比如強搶民女,讓高衙內也收獲了不少的粉絲。
不過這些粉絲恐怕都是黑粉...
隨著王宣尉和馬景明從車里鉆了出來,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京城三霸!
京城三霸怎么來了?
文人的雅集,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或許他們連雅集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高衙內對于眾人的關注感覺十分良好,清清嗓子說道:“我們京城四秀來看看,大家隨意點,不用這么客氣...”
這一下,人們眼睛瞪的更大了!
京城四秀?!不是京城三霸嗎?怎么變成四個了?
人們沖著旁邊的張揚看去,心里有點明白了,同時又更迷惑了...
看這個樣子,京城四秀就應該是原來的京城三霸加上張揚了,但張揚怎么就和京城三霸在一起了?他不是口福居的老板嗎?和這些紈绔子弟有什么聯系?
一時間有羨慕的,也有不屑的,不過更多的人還是迷惑的。
張揚不會說自己和三霸是在春風閣建立起來的友誼,王宣尉不屑,馬景明無所謂,高衙內不想說,要是把這個說了,大家可就能猜到自己這段時間在春風閣遣詞造句的真相了!
不能說!
高衙內沖疑惑的眾人笑了笑,擺起了紈绔的模樣,面色一冷,“都看什么看,誰看我抓誰家黃花大閨女!”
這一招好用,人們頓時不敢看了,紛紛扭頭去看清水河中的亭子,那里還站著許多才子佳人。
等看到來人是京城三霸和張揚時,方詠臉色更難看了。
自己請這四個人來是為了出丑的,是來烘托自己的,是當丑角的,憑什么他們壓軸來!
許興和吳才相互看了一眼,笑道:“他們來可就有意思了...”
蘇紫萱多看了張揚一眼,說實話,張揚騎馬的樣子有些對自己胃口,不過張揚終究只是一個廚子,騎馬再帥也就是個廚子,終究不是文武雙全的儒將。
見眾人目光重新投回自己身上,方詠趕忙調整自己的神情,和煦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
“原來是京城四秀,呵呵,名字不錯,不知可有興趣來亭中交流探討?”方詠擺出一個請的姿勢。
高衙內哪里敢去亭中和方詠較量,左右看了看王宣尉和馬景明,頓時心知肚明。
“方公子,我們就不去了,亭子里比較窄,站不開。”高衙內喊道。
方詠心中冷笑,高衙內自然不敢和自己比較,此舉便將剛剛高衙內壓軸的效果降到了最低。
看著似乎光鮮亮麗,豪車華服,其實都是草包,連和自己比試的勇氣都沒有!
果然,經過方詠這么一說,沒人再去關注高衙內如何了,紛紛將目光投向亭中的方詠。
方詠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出神的張揚,露出一絲冷笑,隨后高聲喊道:“張老板,可愿意來亭中交流切磋?”
張揚看了一眼亭中數人,自己認識的只有方詠、許興、吳才,還有那個不是很看的起自己的性感美女蘇紫萱,都是自己不太喜歡的人。
張揚本就不在意這次雅集,再加上亭里的人都不太喜歡,心里有些抵觸。
“算了,我看看就好!”張揚說道。
張揚這般說,人們對于張揚的評價便低了幾分,雖然騎著馬來,很拉風很帥,但真要論起才華,還是和高衙內一樣,草包一個,沒什么值得關注的。
方詠想要的自然就是這種效果,不過方詠不想就這么放過張揚。
當初在口福居,張揚將自己對的啞口無言,方詠一直記得這個仇!
“哎喲,我還忘了!張老板可是個廚子!廚子哪會詩詞書畫,是我疏忽了,不過張老板你也真是,你系上圍裙,我不就能想起來了嘛!”方詠嘴角帶著譏笑,說出這一番話。
果然,方詠這一番話出口,眾人哈哈大笑。
一個廚子還穿的人模人樣的,裝什么才子呢!
蘇紫萱看了看面帶微笑的方詠和人群中遭受嘲笑的張揚,有些猶豫的說道:“方哥,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方詠哼道:“沒什么不好,不過是個廚子罷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他之前不是還言語頂撞你嗎?讓他顏面掃地,也算為你報仇了。”
話說到此,蘇紫萱便沒有多言,只是心里隱隱覺得有些內疚。
“靠!這狗日的居然這樣說你!”高衙內添上一把火。
馬景明有些擔心的看著張揚,雖然不知道張揚想怎么做,不過看著沉默的張揚,馬景明趕緊道:“張揚,你要冷靜。”
王宣尉依舊抱著胳膊看熱鬧,不關己事。
張揚內火中燒,腦中縈繞著***的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抬起頭,張揚笑道:“方公子既然想與我交流切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哦?!”方詠頗為意外,沒想到張揚會這樣答復。
不僅方詠沒想到,全場已是靜悄悄一片,所有人都看著張揚,不知道張揚為什么要與方詠切磋,在他們看來,張揚這就是以卵擊石,毫無意義!
或許,是為了最后一點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