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齊國朝堂上的事情并未引起太大的波動,齊國這些勛貴官僚心中早就有了這樣的預料,至于那些底層的百姓,似乎根本沒有人關心這些事情,即便是真有那些義憤填膺的愛國志士,也不過是憤憤而談,嬉笑怒罵幾句,沒有任何風浪。
在海島王城之外,楚國,中邑,秦國,一個個消息以不同的渠道快速的傳遞著。
屈兆胳膊上架著兩只白鸝鳥,面對滔滔波浪,行走在沙灘上,輕盈的腳步并未在細軟的沙粒上留下太重的痕跡。
輕輕抬了一下胳膊,兩只鳥兒飛躍而起,潔白的羽翼在天空上張開,隨后緊緊收攏,如同利箭墜落而下,在馬上就要接觸到水面的時候,伸展開利爪拍擊了一下滾滾而來的波浪,接著力道重新騰空而起,從幾只海鷗的中間穿梭而過,發出駭人的鳴叫聲,嘶啞低沉,如同鬼厲,驚散了一片海鷗。
屈兆聽到這一聲鳴叫,緊繃著的面容瞬間舒展開,如同錦花遇春風,燦爛絢麗。右手高高舉起,手指撥動幾下,一道氣機飛旋而上,于茫茫天地之間牽引著兩只白鸝鳥展翅飛翔,嚶嚶啼叫。
“好了,該回了。”屈兆架起左臂,右手牽引著兩只白鸝鳥飛回來,落在肩膀上,黑漆漆的眼睛有些呆呆的,轉了轉腦袋,用雪白的鳥喙與同伴對啄。
屈兆轉身離去,嘴中喃喃道:“我也該回了。”
燕子伋住處,站在門口的譚雷伸手揮退了想要上前的幾個侍從,雙手背在身后,回頭看了看屋內,也聽不到什么聲音,無聊的用腳在地上畫圈圈。
房內,燕子伋對著高云潔接著問道:“在齊國王城這些天的時間里,先生做了哪些謀劃?”
高云潔從袖筒中扯出一方絲巾,擦了擦兩鬢的冷汗,然后頗為恭敬的回答道:“自從進入齊國以外,臣首先做的就是廣布諜網,我燕國與齊國之間彼此對立,相互之間防范甚深。想要在齊國安插密探很不容易,所以之前燕國在齊國幾乎沒有什么可用的人,消息閉塞。此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在暗中布置一些人手,收集了一些關于齊國朝臣的一些情報消息。”
燕子伋點點頭,贊同的說道:“這件事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還沒有進入齊國之前,本殿下就已經派人過來打探消息了,但能力有限,所了解到的只是一些淺顯的消息,對齊國君臣的調查也是少有價值。”
高云潔接著說道:“之后臣并為擅自行動,唯恐打亂了殿下的安排,只是在暗中觀察殿下的一舉一動。殿下出使齊國之前,想必早已經有了一套行動計劃,其中關節臣一無所知,只是從一些不起眼處稍微做些小動作,想著為殿下查缺補漏便好。”
高云潔一邊說著,一邊抬眼悄悄地看著燕子伋,見他并無反應,才繼續說道:“直到殿下在城外遇刺,臣才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動。一則是因為臣看殿下處處布局,所圖的應當是穩中求進,希望借助齊國舊勛貴的力量影響齊國朝堂,所以才會去拜訪管帽。二則是有人既然已經對殿下下手,不管是想要挑撥燕齊兩國之間的關系也好,還是真的就是想要置殿下于死地也好,總之是殿下的安危受到威脅。所以臣便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