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瑤回到家，很快，卷碧就給她端了今天的飯食進來。
她想著來的輕易的打擊值和怪異的小孩，漫不經心的吃著飯，隨口喝下一口湯。
嗯？
她盯著勺子笑了起來，歪抬著頭對卷碧道：“卷碧，找人搬一口大鍋去學堂，再去廚房找孫廚娘，讓她當著那些小孩的面，煮了一鍋味道香濃的湯，嗯……我吃完飯就過去。”
對著卷碧詫異的眼神，常之瑤沒有解釋，只是強調道：“記得把味道弄的香些，吹的遠些。”
“還有我不到，誰都不要給。”
卷碧一絲疑惑閃過，“小姐你是心疼那些小孩吃的太過簡陋嗎？”
她這么善良嗎？常之瑤看了卷碧一眼，知道自己不認下這個說法，卷碧怕是沒有那么輕易聽話了，便乖乖點頭。
純凈的眼睛望過去，卷碧不自在的垂了眼，她還以為是去饞人呢，沒想到是這樣，她松了口氣又有些懊惱，不該把小姐想的這么壞。
慚愧使得卷碧聽話的去了。
卷碧與孫廚娘剛走，楊氏便得了消息。
“夫人，小姐讓人把大鍋搬走了。”
楊氏掛著和煦的笑道，“伊葉，賞。”
旁邊的丫鬟立馬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報信的小丫頭，將滿臉喜悅的小丫頭送了出去。
回來楊氏已經將其他人打發了出去，笑也落了下來，聽見伊葉進來了，恨恨道：“這么目無尊長，等我找到機會！”
伊葉知機的湊過去勸慰奉承起來，“夫人，不過是個無知孩童罷了，南來縣這么偏遠，什么意外不能發生？”
楊氏擺擺手，“你說的對，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罷了，此時不宜輕舉妄動，免得蛇打半寸一身騷，最主要還是張家，哼，等著吧，過了他們家這陣風頭，我定要好好教教她規矩。”
伊葉殷勤伺候起來。
常之瑤吃完飯，帶著巧言回了學堂，卷碧和孫廚娘已經叫人在屋外的空地上支棱起一個簡易的灶臺來。
湯剛煮沒多久，不過也有一絲香味溢了出來，最近的那間屋子估計是聞到些許，常之瑤走近時，還能見到幾個頭在窗邊擺晃。
常之瑤深吸了一口，這湯雖然比不得瓷罐單獨熬的，卻也別有香味。
卷碧見她來了，行了禮便帶要她去屋子里躲風，“小姐，你先等會，很快就好了。”
常之瑤避開她的手走到灶臺前。
卷碧跟在身后有些緊張。
常之瑤沒有察覺，只是看了看鍋里的湯，又看了看周側，明白卷碧舍不得太過浪費，所以沒有放大料進去，只將水添的滿滿。
不過，常之瑤聞著越來越濃的味道卻很是滿意，只要有香味就行。
常之瑤讓卷碧舀出半碗，摸摸自己的小手，還是選擇讓卷碧端著跟在她身后。
她邁著輕快的步子進了屋子，里頭的小孩正焦躁不安，時不時的透過窗子往外看。
看著他們露出饞樣，常之瑤滿意，特別是聽見打擊值零星的增長了些就更是滿意了。
“卷碧，給我。”常之瑤朝卷碧伸手，要過半碗湯。
卷碧感受著碗的溫度遲疑了下，見常之瑤要的不容置疑，便從懷里掏出一條帕子將碗底包好，這才小心遞給常之瑤。
常之瑤高興接過，捧著碗將其他小孩走去。
食欲，瘋狂的欲望呀。
之前無精打采的小孩們，此刻都精神抖擻起來，遠些的脖子望向窗外，近些的探向了常之瑤手里的碗。
即使碗里的香味已經被吹的有些淡薄，但依舊引得從未吃飽過的孩子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終于，第一個小孩發問了，“你……你這是什么水，這么香。”
水？常之瑤心里有些詫異，面上一臉純良，“這是湯，美味可口的湯。”
吃過，捧著碗大喝一口，然后滿足的喟嘆一口，“真是好喝呀。”
熱氣騰騰又噴香噴香的湯，與梆硬冷僵的類饅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雖然小孩已經吃慣了冷硬的食物，卻依然為熱香的美味湯吸引，特別是離他們如此的近。
他們不自覺吸著鼻子朝常之瑤湊近了些，隱約還能聞到其他食物的香味。
他們早已習慣每日隨意揪些東西放進嘴里維持生命，他們的父母是這般，鄰居是這般，所有圍繞著的人都是這般，他們便以為食物都是難以下咽的。
沒想到還有人與他們不同，常之瑤穿的或許讓他們好奇過一眼就放下了，可是圍繞在鼻子周圍的香氣和常之瑤滿足的臉，卻是徹底引出了他們的食欲。
他們也很想吃。
他們眼巴巴看著常之瑤喝了一口又一口，眼里的渴望再也壓抑不住了。
他們又朝常之瑤靠近了些。
卷碧懷著不安，擋在了常之瑤里面。
常之瑤抓著卷碧的腿，歪著身子探出頭，“你們想喝嗎？”
孩子不約而同的吞了口水道：“想！”
有些孩子瘋狂點頭以示他的強烈愿望。
常之瑤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來，“如果你們聽我的話，我就讓你們喝。”
有些孩子不假思索的點了頭，有的有些遲疑，有的一臉懵懂，不過卻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常之瑤，或者剩一點湯的碗？
常之初繼續甜甜的道：“你們跟我念，人之初，性本善。”
所有安靜下來，突然一個聲音念道：“人之初，性本善。”
常之瑤驚喜的看過去，瘦巴巴的一個小孩，不知道有沒有七歲。
常之瑤朝他招招手，讓他過來，“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在這么多人注視，只扭捏了下便大大方方回道：“我叫趙樹。”
常之瑤沒琢磨這名字的含義，只是對卷碧道，“卷碧，你領他去孫廚娘那，給他舀一碗湯。”
卷碧擔心的看了看躁動的小孩，“小姐……”
常之瑤抬頭望了過去，“你帶他去吧，不用擔心，他們都很乖。”
卷碧無奈，還是聽話的帶著趙大去了。
其他小孩的注意力也跟著卷碧和趙大去，見他們兩走到那口鍋面前，有人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進碗里，那碗與常之瑤手里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