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碧卻是拿她無可奈何，話都說出去了，只能認命。
唉，先從別處節省些，不然提前去錢莊取些銀子好了。
小二和小三回了屋子，將常之瑤說的話告知了其他三人。
小一和小四一聽還有工錢，便迫不及待的同意了，當即收拾東西出門去。
小三便將勸說的話吞了下去。
在五人出門打聽消息時，常之瑤尋了一日，帶著卷碧和巧言出了門。
主要是看看南來縣的商業發展情況。
她上次去的是臨興街那一塊，這次換了個方向，鋪子依舊不多。
倒是見了一個年歲較大的乞丐，身上的味道比初見小二五人時更加濃郁。
不過令常之瑤停下腳步與之交談的原因是，這乞丐雖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卻是一點沒有窘迫感，渾身上下卻是透著一種真灑脫。
常之瑤仗著臉嫩，不顧卷碧兩人的臭臉，湊近了問，“大叔，我看你身體康健，性子舒朗，怎么流落至此？”
那人一點不在意常之瑤話語里的不客氣，仔細瞧了她兩眼，笑道：“你這小娃，還知道看人呀？”
常之瑤靦腆一笑，似是鼻子阻塞，又往前靠近了些，“你是南來縣人嗎？縣里這么大，怎么不回家呢？”
巧言瞪了乞丐一眼，蹲下來哄常之瑤道，“小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外頭風大，小心著涼。”
常之瑤默默伸手試了試風度，有些無言。
不過到底是關心她，伸手拍拍巧言的肩，語重深長的道，“巧言，你和卷碧先等我一下，乖乖哦。”
小模小樣的霎是可愛，逗的乞丐撲哧一笑。
巧言立馬瞪過去，不過還是只能聽話的候立在一旁。
常之瑤聽了笑，轉頭一笑。
邁著小步，坐在乞丐的一旁。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乞丐看了她一眼，拍拍地示意，“這里就是我的家呀。”
常之瑤訝然，三面皆空怎么算的上是家？
乞丐卻是沒有解釋，反問，“你是新縣令家的小姐吧？”
“你也知道？”常之瑤驚訝。
“除了新來的南來縣的，誰能有你們穿的這么干凈，吃的這么肥圓。”乞丐著重看了看常之瑤的臉。
常之瑤捏捏自己的小臉，好奇問，“縣里就沒有什么老爺小姐嗎？富商鄉紳地主什么的。”
“沒有，那種人家是在南來縣待不住的。”
“為什么？”
“因為南來縣人出了名的懶窮。”
常之瑤眨巴眨巴繼續瞪圓眼睛看著乞丐。
乞丐卻是不解釋道，高深莫測道：“你多與南來縣人多交流就知道了。”
常之瑤轉轉眼珠，“那我先和你這個典型的南來縣人交流交流好了。”
乞丐哈哈大笑，“那可真是。”
“為什么會懶窮呢？我看你年紀不大，努力些日子不會過成這般吧。”常之瑤眼里透露著真摯。
乞丐卻是搖搖頭，頗是有些自得：“這般怎么了，我覺著我過得很好。”
常之瑤皺皺鼻子，卻不避諱，直言道，“哪里好了，衣食住行哪樣都不好呀，瞧你吃的穿的，特別是聞聞你這味道。”
乞丐抬手嗅了嗅，也不惱，“我自己是聞不出來哪里不好，或許在你眼里我過得不好，但是在我眼里你未必是過得好。”
常之瑤臉上露出不服氣來。
乞丐嘿嘿一笑，“你別不認，我現在過得日子是我自己選擇要過的，你過得日子可不是你選擇要過的。”
常之瑤有些發愣，可不是，要她選擇，她就不會來這個世界了。
巧言在一旁想也不想嘲諷道：“你這乞丐，好會往臉上添金，明明是自己太懶，過成這副樣子，還好意思說是自己選擇的，你倒是想選擇過的穿金帶銀的，你能嗎？”
乞丐依舊笑，“懶怎么了，懶和勤奮不過都是一種選擇罷了。”
巧言冷哼一聲，“懶怎么能和勤奮同等，那我還說好人和壞人都是人呢。”
乞丐贊同的點點頭，“可不是都是人。”
常之瑤也認同的點點頭。
巧言被乞丐云淡風輕的樣子一氣，“那也不是一樣的人，好人值得稱贊，壞人就得受到譴責，像你這么懶的人也得譴責一番。”
乞丐嘖嘖搖搖頭，“天真吶。”
“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就跟站在我這面你是個壞人，我是個好人一樣。”
巧言聞言一炸：“你才是個壞人呢！我哪里壞了！”
“那壞的地方可多著呢，比如沒有把你的銀子給我使，沒有像服侍你家小姐那樣服侍我，多了去了。”乞丐眼里帶著譴責。
“我的銀子給你使？你算是什么人，做這種好夢，哼，哪條規矩也沒得這么說。”
巧言拉了拉常之瑤的手，“小姐，我們走吧，和這種不清楚的人有什么好說話的。”
乞丐哈哈大笑，“我定的規矩唄。”
常之瑤不再出神，對乞丐的話贊同道：“巧言，是有些道理。”
巧言敢和乞丐嗆聲，卻是駁常之瑤的話，只能忿忿閉了嘴。
不過，常之瑤卻是不再繼續和這乞丐說下去了，站起身告辭，“我以后來這，還能見到你嗎？”
乞丐上下打量了常之瑤兩眼，“有可能。”
常之瑤點點頭，揮揮手帶著卷碧和巧言走了。
沿著原路往回走時，特意觀察了一下鋪子的經營情況，發現極少有人進去。
一好奇，常之瑤便隨意挑了家鋪子進了去，竟恰巧是糧食鋪子，里頭隨意支棱了一塊板子，上頭擺放了幾種米，種類常之瑤是不認識的。
不過粗看，這質量怕是不太好。
正想找負責的問問價，四處一掃卻是沒見人。
咦，好不容易來個客人，怎么沒人來招呼，難不成有事不在。
正想走，卻聽到一道翻身的聲音，常之瑤循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店里的伙計在睡覺。
難怪生意不好。
常之瑤搖搖頭，自覺大度的過去將人叫醒。
沒成想，推了又推都沒將人叫醒，反倒是突然一道機械聲嚇了常之瑤一跳。
【叮咚：糧鋪伙計睡眠質量不好，打擊值+100。】
“我不是把提醒關了嗎？”常之瑤顧不得其他，在心里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