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一刻,是玉瑤多年來最脆弱的一刻,她貪戀著他冰涼的指尖,喘息間是他淡淡的幽香,而眼中,是他涓涓流出的收不回的溫柔。
玉瑤眼神迷離渙散,怎么努力似乎也無法對焦。
文年一點點緩緩地俯下了頭,實在太近了,彼此的呼吸一冷一熱漸漸交融。
玉瑤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掃過他的鼻尖。玉瑤將所有的一切都拋到九霄云外,只有眼前這個人和他清涼呼吸,她往后微微縮了下身子。
似乎碰到了又似乎沒有碰到,一瞬間唇瓣輕若無痕的輕輕擦過。
文年忽然一把攬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他那如雪如泉的清冽花香瞬間將玉瑤包裹,溫潤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我不趁人之危。”
玉瑤試著將頭輕輕倚在他的肩頭,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便是衣襟也是軟軟的很舒服,她從未有這般安心過,好想就這樣沉沉地睡去。
文年任由她將臉在自己的肩頭緩緩地蹭了蹭,腰間的手越發收緊。
玉瑤的聲音澀澀啞啞:“借我多靠一會。”
文年一只手輕輕緩緩,撫過她的背,生怕觸到了她的傷口,像安慰一直受傷的小貓,用行動回應著她。
玉瑤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陪在自己身邊的竟是這個人,但她已經顧不上這么多了,她就這樣在他懷里呆了許久,將他冰涼的身子都染得火熱,然后才滿足地輕輕從他懷里退了出來。好像心里哪個地方,被填的滿滿當當。
玉瑤稍稍整理了下衣襟,抬起眼簾,視線與文年相碰,這一次,雖然還是相同的人,但一切卻又變得不一樣了一些,這之間,多了許多道不出的思緒,深深淺淺。
良久,文年伸手輕輕滑過她的發,溫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好些了?”
玉瑤“嗯”了一聲,有些懵懵懂懂地揉了揉眼,楚楚可憐。
“晚膳想吃什么?”
“可以吃魚嗎?”
文年思考了下道:“也可以,換一種魚,幫助你愈合傷口的。”
玉瑤立刻笑了起來,眼睛瞇成了一條線,落在文年眼里,青澀明媚。
“謝謝。”玉瑤喃喃道。
文年清淡的雙眼望著低頭的她,輕聲道:“以后跟我不必說謝謝。”
文年離開房間時,玉瑤望著他的背影,突然發覺,她很難再將眼前之人與以前那個總粘著永興公主的少年聯系在一起。這個身影看起來……冷靜又沉穩,似乎也沒那么討厭,好似換了一個人。
文年離開房間走出了幾步,便停了下來,這已經是他不知第幾次為她失了理智,方才靠著他最后微薄的意志力才沒有吻下去,而那個擁抱,原本也不該發生。
他從未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沖動,而最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讓彼此靠近。
突然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文年也是習武之人所以聽力極好,他剝離出了思緒,知道有人來了。不一會,簡子然出現在了院子里。
“冊羽說你在里面,我等你很久了。”
“來我書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