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
等了許久不見白蛇喚我睜眼,我也只能靜靜地等著。
誰請吃飯誰是爺。
“你現在可以睜眼了。”
依然是冷冰冰的童聲,可仔細聽卻不難發現其中已經沒有了那抹濃郁的嫌棄。
我猜想應該是那小白蛇良心發現了吧,畢竟是自己把它給帶出來的。
“站到圖案正中心來。”
“這圖案干什么用的?真不會有危險?”
在深刻意識到這世間各種未知的奇妙后,我再不謹慎那真就是個傻的了。
“小爺說過沒有傷害那就是沒有傷害,快點過來。再磨蹭就掐死你。”
小白蛇不耐煩了,不耐煩的同時也更加懷疑自己的感覺了。
“呃,你是蛇,蛇沒有爪子掐不死我的。”
眨巴眨巴眼睛,某胖一臉無辜。
若說煽風點火兩面三刀啥的,我說第二,那就絕對沒有人敢說第一。
現在最好時不時的激一下那家伙,誰知道會不會就套出點啥了呢?
“……”
怎么不說話了?
等不到小白蛇那氣憤的聲響,時間長了反而有些瘆得慌。
慢吞吞上前了兩步,在小白蛇冷得掉渣的目光中,我猶豫著踏上了那血色圖案的邊緣。
奇怪的是,雙腳才觸碰上,那圖案就開始緩緩發出了光亮。眼見圖案從暗紅到鮮紅,光亮一陣強過一陣。
遲疑片刻再次抬腿,站到正中時,那紅光僅憑一己之力仿佛要沖破這閣樓。
“你,你,你真的是她?你是傾城?!!”
見著這光亮,小白蛇激動得差點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是她,是她!只有她的靈魂氣息才會讓自己用精血繪制出的尋靈陣發出光亮。
若是換成旁人,必死無疑。
傾城,我終于找到你了。
“什么呀?我本來就是貝傾城,如假包換。”
看著眼前形象全無的小白蛇,我淡定的翻了個白眼選擇了無視它。
不料那光亮還沒維持多長時間便如遇風的蠟燭,噗呲一下,熄火了。
嗯?!!
耀眼的光亮一下子消失的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這一點我倒沒怎么在意。可一旁的小白蛇就不同了。
小白蛇睜大雙眼緊緊盯著那熄滅得徹徹底底的尋靈陣,許久,落回了肩頭。
怎么會變成這樣?不應該這樣的。
她,是傾城嗎?
一顆燃起希望的心,動搖了。
小白蛇沉默著,一身雪白的蛇鱗仿佛體會到了它此時的心情般暗淡了下去,晃眼的白頃刻間變得如那暗灰的石墻。
看到這一幕,心不知怎么的,突然一陣抽痛。
那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快到我差點以為那是錯覺。
按住心口的位置我深呼一口氣,隨后將小白蛇從肩頭取了下來。
雙手托著小白蛇,看那家伙此時無比頹廢的樣子,我皺緊了雙眉,鬼使神差的用額頭輕輕碰向了小白蛇此時灰撲撲的小腦袋。
感覺到腦袋上傳來的溫度,小白蛇愣了神,隨后猛然抬起頭直視著我的雙眼。
熾熱又激動,一雙小眼睛里在某一剎閃過了憤恨與滄桑。
但在我準備深究時又不見了絲毫的蹤影。
也不知被盯了多久,在這怪異的氣氛下我撇過了頭不再看向小白蛇。
“咳咳,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只是光線太暗眼睛不舒服,然后打了個瞌睡正巧撞到你罷了。倒是你,究竟想干嘛?”
“哦哦,我沒想干嘛。我這就把尋,圖案收起來。”
“等等。”
“怎么了?”
“吃的。”
一手托蛇,一手捂肚子,不用看我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
“好。”
“這是我隔空取物,呃,偷來的。總之絕對沒有問題,你吃吧。”
小白蛇點點頭,乖乖的變出了一大桌吃食,最后未免我過于戒備還耐心解釋食物的來源。
看著態度突然天差地別的小白蛇,我表面毫不在意,一副看見食物興奮得快要跳起來的模樣,轉過身后我悄悄瞇了瞇眼眸。
小白蛇的轉變都是從踩上那個圖案開始的,那個到底是什么東西?那怪異的紅光又是怎么回事?
哎,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覺可真差。
短暫拋開這些亂糟糟的思緒,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能填飽肚子的食物上。
看著毫無征兆就出現的食物,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吃了起來。
有吃的總比沒吃的強,管是怎么來的,能撐一會兒是一會兒。
待得肚子不怎么餓了,我一手抓著一截大豬蹄子一手撐著臉頰看那忙前忙后的小白蛇。
只見它再次盤著蛇身懸浮與圖案之上,不同的是這次小白蛇直接用一陣明亮的白光掩蓋在了圖案之上。
片刻后光亮暗淡,直至帶著地上的圖案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著圖案的消失,小白蛇的身影也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了起來,最后重新變成了手指粗細的模樣乖乖回到了腕上。
這一切看似簡單,實則極其損耗自身,更有甚者還會修為盡廢。
精血,乃一身元氣之根本。
所以從最初小白蛇開始變化蛇身時他就已經在慢慢凝聚精血打算繪制尋靈陣了。
他知道,這個小姑娘既然能給他熟悉的感覺就必定會與傾城有著某些關聯。
所以他才會冒險抽取自己一半精血,只為成功繪制尋靈陣來試探那小姑娘。
最后結果雖是不全盡人意,可至少尋靈陣沒有將她即刻抹殺,還有那最后滿屋的紅光也不是隨便一個有關聯的人就可以引發的。只是為什么最后又會突然消散,這一切也是在他意料之外的。
但最后讓他以禮相待,甚至唯命是從的,還是因為最后那個微小的動作。
她,就是傾城,但不知是何原因尋靈陣帶不回她。
若是他可以再強一點,只一點,哪怕不及巔峰時期的千分之一,他都能帶她回去了。
可現在,他卻只能用這副窩囊的模樣陪著她。雖然這樣也不錯,可他們不該這樣,太多事情沒去解決,他不能這樣一直窩囊下去。
傾城,怎么辦?我該拿你怎么辦?
此時我眼中的小白蛇還是那條蛇,不同的是它眼中盡是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你說它是精怪吧,它似乎又不像精怪,說妖不像妖的總不會是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