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這季容華年紀不大，本身倒是不小
琴棋書畫，四書五經，無一不知，無一不精
而且聽說性情也不錯，是個溫柔嫻靜的
雖說可能話不是太多，性情冷淡了一點，但人家本事在那里，最多得一個性情冷淡的名聲，卻不會被說無趣
對于詩畫人來說，這等名聲再正常不過了
而這會兒，這位名聲顯赫的姑娘，絲毫沒有被人搶了先的惱意
反而一臉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等著季如月講完
甚至臉上還帶了一絲笑容，給那張尚顯稚嫩的臉添了一絲艷麗，已經可以窺見日后的美貌端方
這樣想著皇后心里不禁有了一絲佩服
浪得虛名的人大有人在，可這位季小姐，以后卻一定是個一女百家求的典范
季丞相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就算是處在深宮的皇后都聽聞了
剛剛被那位得了季丞相寵愛的庶女站起來搶了風頭，季丞相就坐在對面也沒有見他有什么反應
可見那些傳聞都是有據可循的
比如：季丞相寵愛庶女季如月，對嫡女季容華從來不聞不問
倘若季維對自己的嫡女有一分關心，也不會在這個日子把庶女帶來，還對她搶了嫡女的風頭視而不見
可是就算面臨這樣的情況，這位季大小姐也不疾不徐，看不出絲毫不悅
今天換了自己處在那個位置，都不一定能表現得那樣好
更不用說同齡的小姑娘了，簡直差了不知多少
皇后越發有些喜愛這位季大小姐了，不過不是說這位季大小姐雖有才華，卻是個不愛出風頭的
就是不知道今兒個，是什么使得這位季大小姐來了興致了
生了些好奇心思的皇后娘娘決定探一探究竟先，是以笑吟吟的開口道
“這位應當就是季大小姐了，如今見了真人，倒是跟本宮聽聞的一樣
之前本宮還以為世間傳言，十有八九當不得真
今兒個見了季大小姐才知道，本宮這般心思著實有些狹隘了”
“噗”
之前南木沒有多注意到這位皇后娘娘，只是外界都傳聞這位娘娘心思玲瓏，美貌如花
美貌如花倒是真了，只是聽了皇后這番話，南木覺得自己的看法可能跟這位皇后恰好相反
畢竟外界傳言玲瓏心思的人，在南木看來倒是一個利落大方的，如此看來，就應了世間傳言十有八九當不得真這句話了
對著一臉好奇的好奇的皇后眨了眨眼睛，南木笑道
“臣女也聽聞一些有關娘娘的傳言，如今得見，也是開了眼界”
“呵呵”
聞弦知雅意，從中領會了南木的意思，皇后娘娘就捂嘴笑了
“你這個性子跟本宮投趣，改天有時間就進宮來陪本宮解解悶兒”
“臣女遵旨”
南木行禮道
“本宮見你方才就站了起來，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對于自己喜歡的人，皇后娘娘愿意幫襯
如果沒有預料錯，這位季大小姐是要表演的
可是這會兒也不知道她還想不想表演，如果不想了，皇后娘娘打算給她遞個臺階
至于那位季二小姐，如果不是季維府里的事情鬧得太大，誰知道她是誰
“臣女本有歌一曲，但既然妹妹已經在準備了，那就等她表演完好了”
季如月已經換了衣服回來，準備登臺了
一席束腰寬袖大裙擺，掛著銀色鈴鐺的湖藍舞衣，行走間裙擺搖曳鈴聲當啷
也算別出心裁了
“那一會本宮可就等著聽你的歌了”
聽說南木準備唱歌，皇后娘娘來了興趣
這位季大小姐成名多年，還沒聽見有人說她唱歌的
而且今晚數十個小姐表演了，也就是圍著琴棋書畫，一兩個還好，重復得多了難免有些無趣
雖然心里是這樣想，但是皇后娘娘臉上仍是笑意滿滿
“季二小姐既然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臣女遵旨”
季如月躬身行了一禮，就開始按照記憶里師傅教的身姿步伐舒展開來
清風徐徐，花香彌漫
有美人舞姿清揚，鈴聲當啷
還有，與大秦粗獷民風截然不同的溫軟歌曲，類似于現代社會的江南小調，歌聲軟噥，直教人心癢癢
高位上傳來了年輕帝王帶笑的聲音
“這是什么調子，確實有點意思”
南木循聲看去
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臉慵懶笑意，明明坐姿堂堂正正，可是南木就是從中看出了一絲漫不經心
季如月的舞確實不錯，不過在南木看來，也就那樣，可能是她年紀太小的緣故，少了一分原本該有的大開大合的氣勢，讓這支舞的效果大打折扣
抬眼四顧，確實不少人都被季如月的舞姿吸引了
滿臉如癡如醉
甚至一些小姑娘也是一臉向往的神色
季維臉上更是溢滿了得意和自豪，見南木看過去，季維也沒有什么反應，漠然的移開了視線，仿佛她就是一個陌生人
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窒痛，南木擰了擰眉，是這具身體里原主的情感
這是來到這個世界，南木第一次感受到原主的情緒
想到季容華遭受的一切，南木眉眼暗了暗，在心里道
“你放心，季容華遭遇的一切不公，我都會給你還回去的，然后用季容華的身份生活一輩子，錦衣玉食，無限風光”
過了一會，南木才感覺那股悸痛消了下去
抬起眼來
就見皇位下方那人正看著自己，臉上不見絲毫笑意，眉眼里嚴肅而認真
想到自己細微的反應，旁邊的常氏都沒有發現，那人隔那么遠也能注意到，南木心里就涌上陣陣甜意
對著那人露出一個笑容
就在這時
臺上的鈴鐺聲漸漸停了
周圍響起陣陣掌聲，那些人都面露喜色，可見對季如月的舞很是喜歡
一處席位上
一個打扮莊重的夫人悄聲和旁邊的人說道
“臺上這個小姑娘不錯，趁年紀還小，好生調教一番，以后是個好的”
這話往白了說，意思就是
這小姑娘看著還不錯，趁年紀小，調教一番把不好的地方改了，適合做兒媳婦
旁邊的夫人聽到那位夫人的話，臉色一變，四周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自己，就湊近說話的那夫人耳邊
“前段時間你不在帝京，你不知道
臺上那姑娘是季丞相的庶女……”
等這位夫人說完，先前開口的那夫人臉色一白
“還好妹妹你告知了，不然我只怕要釀成大錯”
這位夫人本來是見季如月歌舞都不錯，想到自己那侄子就是個愛風月了，剛剛這姑娘起來的位子也靠前面，想來家里地位不低
說來給自己那侄子正好，不想那姑娘是個這種出身不說，還在這種場合搶嫡姐的風頭
可見其品行了，這可不是簡單調教二字就能說清的
在場的夫人心里大多是這種想法
可惜季如月和季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