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內,孟白突如其來的聲響,使得幾乎所有人都為之一愣,接著,一道道的目光盡數的匯聚在他的身上。
“他是什么人?怎么看著這么面生?難道是新來的校醫?”
“不認識,該不會是本校的學生吧?難道,是跟患者認識?”
“看著有點眼熟,好像...好像是新來的體育老師,據說,還在武術系掛了名。”
“嗯?你說的是新來的那個孟白?昨天打敗玉山學院教官盾山的那個?”
“應該是吧,不過他一個武學系的掛名教練,來這里做什么?竟然還攔著呂醫生,這不是胡鬧么?”
“誰說不是呢...這要是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他就是間接的殺人兇手。”
周圍傳來陣陣議論的聲響,使得呂青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旋即他一臉憤怒的望向孟白,臉色微寒。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讓開,耽誤了最佳的救治時機,你負的了這個責任么?”
呂青冷冷的開口訓斥道,望向孟白的目光帶著不屑,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孟白卻并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孟白深深的看了柳依依一眼,而后者則是心領神會的走上前,面無表情的望向臉色冰冷的呂青。
“你躲開,讓他來看看吧。”柳依依一臉淡然的說道,而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呂青神色一愣,旋即一臉敵意的掃過孟白。
“依依,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真的相信一個體育老師能治病?”
“真要是出了什么差錯,到時候連你都沒法開脫。”
呂青壓低聲響的開口說道,一臉關切的望著柳依依,舔狗的本質被彰顯的淋漓盡致。
“你已經被院方發了調令,現在醫務室我說了算。”柳依依不為所動的開口說道,一對美眸含煞的望著呂青。
“讓開!”
呂青臉色微微一變,旋即眼中劃過一道憤怒之色,極其不甘的對著一旁退出了一步,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一臉不善的望著孟白。
短短不足半小時的時間,一貫對自己還算和善的柳依依卻沖他接連兩次發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
呂青臉色陰沉,目光狠狠的盯著近在咫尺的孟白,他心里已經下定決心,待會要是真的出現什么意外的變故,到時候,他會主動出來作證,這一切都是孟白自己的行為,跟柳依依沒有半點關系。
周圍不少人也都一臉驚疑的望著病床前的孟白,術業有專攻,一個體育老師來醫務室幫重癥的學生看病,怎么看都覺得扯淡。
反倒是柳依依的表情輕松了一些,雖然之前在高鐵上并沒有看到孟白出手醫治病人,可單單一眼就能看出小女孩是被灌了安眠藥,更是輕松的讓小女孩清醒過來。
光是這兩點,就讓柳依依相信,孟白的確懂得一些醫術,最起碼,醫學院畢業的自己,可不具備那樣的眼光和手段。
腦海中,回想著在高鐵上孟白所說的那些話,柳依依的表情突然一愣,旋即她的表情微微愣了一瞬。
自己最近這兩天,的確有間歇性渾身乏力的癥狀,去醫院也做過系統的檢查,證實身體的各項指標都還算正常,可那股癥狀卻依舊存在。
專業的醫療器械不會說謊,既然身體的各項指標都算正常,她也只是將這種癥狀歸納到有些勞累,加上最近姨媽拜訪所帶來的負面情緒造成的。
畢竟,女人嘛,誰還沒點婦科病?
想到這里,柳依依俏臉不禁泛起一絲紅暈,自己似乎...還是個女孩。
搖了搖頭,將這些斑駁的雜念摒除在一旁,柳依依收斂心神,無視呂青因為自己剛剛的臉色變化而導致有些陰沉的表情,目光注視在病床前的孟白身上。
望著病床上的男生,孟白略作檢查之后,神色淡然的收回目光,緩緩的站直了身子。
“怎么樣?”柳依依略顯急切的望向孟白,開口問道。
“的確是急性心梗,不過他的身體有些特殊,加上有心臟病史的原因,貿然用強心劑的話,會造成一定程度的血管爆裂。”孟白一臉平靜的說道,聲音落下,一旁的呂青頓時冷笑一聲。
“患者是心肌梗死在場是個人都知道,至于用強心劑會導致血管爆裂,簡直是無稽之談。”
“現在只求他能撐到急救車到這里,車上有造影設備,隨車配備的兩名心腦血管的醫師經驗豐富,應該可以隨時進行支架手術或者心臟搭橋。”
對于呂青的話,孟白沒有理會,目光掃過略顯簡陋的醫務室,隨即望向柳依依,開口問道:“你這里有沒有中醫用的銀針?”
孟白聲音落下,柳依依微微一怔,旋即點了點頭,轉身從一旁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木盒,打開之后,露出了其中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銀針。
“這是我學生時期購買的,不過可惜,中醫博大精深,想要在上面有所建樹,我的資質有限,因此,也就一直塵封在這里了。”
柳依依苦笑著說道,旋即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一般,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開口問道:“你不會想用針灸來幫他治療吧?”
孟白淡淡的點了點頭,開口回應道:“他體內的血管壁相比常人薄弱了許多,并不適合支架手術。”
“而一旦心臟搭橋的話,這么小的年紀,以后可就要與慢性藥物長期陪伴了。”
“并且,我觀察了一下,他的心臟病史主要的原因,是心臟內部有些問題,生于后天,而并不是先天疾病,要是有可能的話,我會盡力幫他一次性徹底治愈。”
孟白聲音落下,柳依依頓時露出吃驚之色,至于一直圍觀的幾人也是一臉驚疑的望向孟白。
用針灸的方法疏通血管,尤其還是心臟那種敏感到極點的部位,這樣的治療方法,他們連聽都沒有聽過。
“你最好考慮清楚再動手,不要因為你自己的決策而牽連到其他人。”呂青臉色陰晴不定的說道,目光不善的望著孟白。
“你最好安靜一些,這樣有助于患者康復。”孟白淡淡的開口說道,旋即他的表情逐漸認真了一些,接著,從盒子里拿出一根略粗一些的銀針,雙指輕輕的捻了捻,旋即沒有絲毫猶豫,對著病床上青年心臟的位置,驟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