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斑斕,在鶯歌燕舞的歌舞場、在街道的角落,以及在開始享受城市夜生活的人群中,有一些行色匆匆,卻又目光堅定的人們,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呼叫張隊……”
“我是張天翼,請講。”
“張隊,情況摸上來了,那小子外號叫猴子,是個以販養吸的老油條,之所以一開始沒人從監控上認出他,原因是這貨最近迷上了假發,幾乎每天都要換一種發型,我們現在已經鎖定他的落腳點,就等他回來。”雷桐在步話機里向張天翼匯報著進展情況。
“嗯……好的,務必不要讓他漏網。”張天翼下達了命令。
……
凌晨時分,空蕩蕩的街巷中,路燈桿長長的倒影映在濕漉漉的街面上,遠處幾只野狗游弋的覓著食。
忽然一個一瘸一拐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中……
“1號,目標出現……”
“好,各組注意,不要暴露,等我指令……”
這時,黑暗中的人影已經一顛一顛的走到了路燈下,昏黃的燈光中,橘紅色的頭發格外顯眼。就見那人突然扶住了燈桿,接著伏下身“哇”的吐了起來。
又嘔了許久,他才似乎覺得舒服了些,準備用衣袖擦去嘴上的污穢,巧在這時不知是誰遞過來一張紙巾。
“謝啦!”這家伙接過紙巾嘴里嘟囔了聲謝,剛要擦嘴,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不對勁,于是立刻轉頭,卻發現身后站著一個陌生人。
“你……你是誰?”
”哼……你叫‘猴子’吧?怎么……自己做的事兒都忘了?”此人正是雷桐。
“事兒……什么事兒?”猴子驚恐的看著雷桐,扶著路燈桿慢慢地倒退。
“你要是想跑,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雷桐又說道,話音剛落,只見四周黑暗中又走出了好幾個人。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那個趙……趙公子的事真和我沒關系……都怪他太貪心……”猴子被眼前的場景嚇得酒醒了大半,以為是趙明明的人來找他麻煩,于是趕緊解釋道。
“呵呵……還沒怎么樣,就全撂啦……倒是省事了,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雷桐一邊說笑著,一邊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銬。
……
程鐵山剛用過早飯,劉宇就跑來報告他調查的結果了。
“老板,按照您的指示,我仔仔細細的把廠子里的單子、原料還有庫存、樣品都查了一遍,絕對向您保證,青山的貨不是從咱們這邊流出去的。”
這個消息對程鐵山來說可算是這幾天來最好的消息了,他十分欣慰的點了點頭,甚至還對劉宇夸獎了幾句。
“能跟著老板做事是我的榮幸,我愿意為老板效勞。”
“嗯……不錯。對了,那個黑龍最近在做什么?”
“他回來后還在工地上住著,每天都有人看著,沒出去過。這個人除了脾氣有點怪,其他的倒是沒發現什么問題。”劉宇答道。
“哼……”誰知程鐵山聽了劉宇的話竟是極不滿意的意思。
劉宇不知何故,于是加著小心問了句:“老板……您是覺得……”
“你覺得他上次在這里講的都是實話嗎?”沒等劉宇把話說完,程鐵山就又問道。
只是這么一來,劉宇更懵了,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應答。
這時,又聽到程鐵山說了句:“黑龍……不簡單……”
聽到這里,劉宇似乎明白一點了,心中暗想“原來是老板懷疑黑龍,可是他就是一個殺手,才剛來幾天……莫非是因為鳳凰山的事,黑龍知道的太多了,而老板嫌他礙事,于是要除了黑龍……”想到這里,劉宇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因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所謂“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設宴給家棟洗塵……另外,也把黑龍叫來,為我做事,總得犒勞一下……”程鐵山吩咐道。
……
“老張,沒想到那小子是個軟骨頭,才往審訊室里一坐就全撂啦!蹲了大半宿,我還以為需要突審到天亮才能拿下他呢……”一拿到猴子的筆錄,雷桐就興奮的給張天翼打了個電話,戰斗的收獲讓他忘記了連日的疲勞。
“嗯……簡單說說情況。”張天翼的聲音聽上去卻似乎有一點心不在焉。
雷桐微微怔了一下,繼續說道:“猴子交待,案發當晚確實是由他向趙明明兜售了‘郵票’,但他矢口否認趙明明的死與他有直接關系。據他說,趙明明知道這種新型毒品威力更猛,于是非要加大量試試,猴子勸了沒用,又不敢惹趙明明,便先離開了夜總會,至于后來趙明明因吸食過量而死的事,他還是聽別人說的……關于這一點我已經派人去取證了。”
“毒品的來源他說沒說?”張天翼問道。
“招了,猴子說這個‘郵票’是一個朋友介紹給他的,說是先拿幾份樣品,讓他試試貨。”
“朋友……”
“你放心,這小子也把他的這個朋友賣了,地址給咱們了,二探組已經出發趕過去了。”小雷補充道,對于這次的行動,他覺得非常滿意,基本上做到了滴水不漏,能預想到的情況也都提前做了充分安排,相信趙明明的案子一定會辦的非常漂亮。
然而,張天翼卻沒有顯現出絲毫的興奮,而且就在雷桐匯報完工作后,等待他下一步指示時,張天翼在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
“老張……張隊……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聯系市局……”
“雷桐,現在需要你立刻出一趟外勤……”誰知,張天翼并沒有回答雷桐的問題,而是將一件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