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是天一門的弟子?”明凡提高聲音說道,“你師父明正是天一門的弟子,你自然也是天一門的弟子。”
潁川望了望天,閉著眼睛平靜地說道:“這么多年來,師父從來不曾對我們提起過天一門,也從來沒有用過什么天一劍法。你使用天一劍法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天一劍法和師父教我的劍法一點都不同源。我和師父練的,應該是師父自創的。”
未等明凡說話,潁川突然睜開雙眼,目光灼灼地盯著明凡凌厲地問道:“明心的事,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潁川的眼神太過凌厲,讓明凡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潁川的話直指人心,明凡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潁川見此,也不等明凡回答,繼續說道:“千百年來,我不信你們真的不知道。明心就算隱藏的再好,總會有一些蛛絲馬跡,但是,你們……”潁川看向天一門的眾人,“你們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除了我師父。你們不是不知道,你們應該都知道。不過你們是在等,等明心成功了,你們都好去分一杯羹。當然,如果明心失敗了,也不關你們的事。不是嗎?”
眾人都不再說話,潁川知道自己猜對了,但是這并沒有讓他感到高興,反而心中愈發悲涼。
潁川轉過臉看向明凡,“你也知道的!對嗎?包括那些被你殺死的掌門和長老!你們都知道,你們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潁川抬頭望著天,冷笑道:“飛升?像你們這樣的人如果能飛升,那是老天不長眼!”
潁川說完掏出一個令牌扔給了明宣,那是張一正的師門令牌,現在潁川替他還給天一門。
然后潁川看向明凡和天一門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是你們天一門不要我師父,而是我師父不要你們天一門。我師父不是你們的什么明正,而是堂堂正正頂天立地的張一正!”
說完潁川頭也不回的走到長離身邊,接過長離手中的裴芊芊,輕聲對長離說道:“走吧!”
然而此時長離卻沒有動,潁川疑惑地看著長離,“怎么了?”
長離看了一眼裴芊芊,這才說道:“芊芊的配劍還在天一門的人手里。”
潁川一聽,也顧不得明宣臉面,直接對他說道:“天一門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么?連我師妹這么一個凡人用的劍都貪!”
裴芊芊的配劍潁川自然知道,那把取名為月華的配劍是長離專門為她所鑄的,對于不能修煉,沒有靈氣的裴芊芊來說,是非常適合她的一把劍。他本來以為這把劍落在了白苗族里,哪里知道是被天一門的人拿走了。雖然芊芊那把劍的材質不錯,但是那把劍對修真之人來說,真的是非常雞肋的。
如今天一門的人連這樣一把劍都貪,看來天一門真的是沒救了。
潁川的話自然惹惱了明宣,“敢問閣下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之前天一門被潁川打臉的時候,明宣雖有些惱怒,但潁川說的話明宣也隱約有些懷疑,所以明宣也就沒再反駁潁川。
但是現在潁川他們居然說天一門的弟子偷竊,明宣是不會承認的。這關系著整個門派的聲譽,這要是承認了,讓天一門以后怎么在修真界立足?所以,不管有沒有證據,明宣是無論如何不會承認的。
明宣要證據,潁川自然沒有,但是長離說天一門的人貪了裴芊芊的配劍,潁川就相信天一門的人貪了,不管有沒有證據。
明宣見潁川拿不出證據,心中大定,厲聲說道,“沒有證據,請不要胡亂誹謗天一門。否則,就算你是張一正的徒弟,我們天一門也決不罷休。”
“決不罷休?”潁川氣道,“你們想做什么?”
明宣只對著潁川冷“哼”一聲,明宣其實也知道今時不比往日,但是他更知道,此時他代表著整個門派,不能慫。
潁川見此,也對著明宣“哼”了回去,然后才指著長離說道:“他說你們天一門的人拿了,就是你們拿了。不需要證據,我就相信他。”
“你……”明宣明顯被潁川氣到了,干脆不理會潁川,雖然他有點害怕長離,但是還是硬著頭皮問長離道:“閣下有證據嗎?”
“要證據是嗎?”長離才懶得和明宣廢話,直接一個閃身消失在眾人面前,接著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長離又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只不過手上多了一個天一門弟子。
長離把此人推給明宣,“這就是你要的證據。”
那人被長離推到地上,并未立刻起來,而是趴在地上干嘔起來。瞬移術太快,讓他如同暈車一般,胃里十分難受。
又因為此地靈力流失太快,那個天一門弟子修為太低,只這一會兒,體內靈力就所剩不多了。再加上被這罡風一吹,他根本就站不起來了。
明宣見此,只得忍住惡心,一手扶起趴在地上的天一門弟子,“明樂?怎么是你?”他自然認識明樂,但是他也知道明樂和褚一成關系比較好。想到褚一成的人品,明宣反倒有些相信明樂確實拿了裴芊芊的配劍了。于是他也沒管明樂此時干嘔難受,直接問道:“你是不是拿了別人的配劍?”
明樂本來正在和明普幾個說風晴和褚一成的八卦,但是憑空突然出現一個人瞬間就把他抓到這里來了。一到這里就覺得胃里十分難受,干嘔想吐,接著又發現體內的靈力在快速的流逝,明樂不慌才怪。突然又見到明宣,明樂哪里聽得見明宣在問他什么,直接抱著明宣就哭了起來,“師伯救命!”
明宣此時可沒有時間和心情來理會明樂,他一手抓著明樂的衣領,一手指向裴芊芊,“你是不是拿了她的配劍?”
明樂被明宣一問,嚇得有些哆嗦,眼神也有些閃爍,明宣見此,哪里還有不明白的,心里簡直把明樂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