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張一正不愿久待,任憑云空如何挽留,也執意帶著徒弟們離開了清風門。
云空無法,只得又送了裴芊芊不少好東西這才作罷。
剛出了清風門不久,洛水就問裴芊芊道:“芊芊,你為何不直接讓云澈師叔抓住吳逸后就直接像師父一樣行俠仗義,而偏偏要讓他被罰完之后才去,這樣不是浪費十年時間嗎?”
“不浪費啊,”裴芊芊連忙說道,“師姐,云澈師叔做了錯事,那就得受罰,如果一個人做了錯事而不受到懲罰,那么他做錯事的成本就會越來越低,以后做的錯事也就會越來越多?!?p> “那你說說,從這件事,你還想到了什么?”張一正問裴芊芊道。
裴芊芊想了想說道:“弟子覺得,我們村子的事,如果沒有師父,估計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云澈師叔可能會去抓吳逸,但是抓住吳逸后,云澈師叔估計不會受罰,就算要受罰,也不會像現在這么重。而我,也不會得到太多的重視,就如他們所說,最多就是找戶人家隨便寄養,云空師叔更不會送出這么多東西?!?p> “不錯!”張一正對著裴芊芊道,“難得你小小年紀,能想得如此透徹?!?p> “還有,”張一正頓了下說道:“如果為師沒有如今的實力,你們想想,這件事的結果還會是這樣嗎?”
裴芊芊搖搖頭:“如果師父沒有如今的實力,估計這件事會不了了之?!?p> 潁川忙道:“可是師父現在有這個實力,所以師妹,你不要想太多?!?p> “傻小子,”張一正笑道,“師父現在還能為你們撐起一片天,能盡量為那些含冤的凡人討個公道,但是……,
師父終有離開你們的時候,那時候,能為你們師兄妹幾個撐起一片天的就只有你了。你的靈根天賦都是非常高的,若每日勤加練習,日后成就不在為師之下?!?p> 潁川自然知道師父所說的離開是什么意思,一想到此,眼淚都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師父……,你會一直好好的。”
張一正笑道:“說你傻,你還真傻,我這樣說,只是希望你能好好修煉,不要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潁川忙道:“師父放心,我今后一定會好好修煉,不讓師父失望。”
“你能做到就最好不過了?!睆堃徽终f道,“好了,好了,我只是說一下,你還給我流貓尿了,都多大了,不怕你師姐師妹笑話你?”
“才不會笑話,”穎川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又偷偷看了看師姐和裴芊芊,只見師姐斜著眼睛對著他笑,一時臉不禁有些紅。
裴芊芊卻說道:“師兄至真至純,我只會感動,又怎么會笑話呢?”
潁川聽后忙拉著洛水的袖子搖了搖,撒嬌道:“師姐!你看,師妹都說我好,你還笑話我?!?p> “那是師妹怕你還哭鼻子,安慰你呢。”洛水邊說邊笑道。
“才沒有!”潁川說完又拉著裴芊芊說道:“師妹你快說我很好!”
“我很好!”裴芊芊笑道。
“哈哈~!”洛水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張一正看著一群嬉笑的弟子,嘴角忍不住上翹,心情一下子開心了不少。
此時夕陽西下,余暉映著晚霞,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傍晚,一群莊稼人拿著農具,拖著疲憊的身子,三三兩兩的走在阡陌小徑上,勞累了一天,要回家好好歇歇。
同時,另一邊的山腳下也出現一個身影,此人背著一個背簍,背簍里放著一些不知名的草藥,一手拿著一根竹杖,一手拿著一把藥鋤,即使身著粗布麻衣,腳上還沾著泥,仍然難掩一身名門正派的貴氣,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典雅。
眾人已經認出了此人正是張大師的大弟子,文軒文大夫。
于是紛紛跟文大夫打著招呼,文軒含笑的看著大家,一一跟眾人問好。
待眾人散去,文軒這才加快步伐朝家里趕去。
文軒推開院子前的籬笆,看著冷冰冰的家,嘆了口氣,算算時間,師父和師妹他們已經走了差不多快三個月了,以往差不多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最遲一個月也就回來了,也不知道這次發生了什么事。
文軒放下藥鋤背簍竹杖,看了看三師弟緊閉的房門,又嘆了口氣,三師弟雖有靈根,但是天資不高,就算每日勤學苦練,日后成就也不高。這樣的資質,在以前的宗門估計連外門雜役都當不了……
文軒搖了搖頭,又自嘲了一下,自己連靈根都沒有,也因之前的事傷了根基,連習武都不能,現在又有什么資格來嘲笑三師弟?
文軒不再多想,忙把今天采回來的草藥分別處理了,見三師弟還未出來,又忙著去廚房做好了飯菜。這才敲開三師弟的門,讓他出來吃飯了。飯桌上,師兄弟二人無半句對話。文軒也不知道三師弟孟立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有些想勸,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又過了幾日,仍不見師父他們回來,文軒不免隱隱擔心起來,就連一直修煉的孟立,也難免有些浮躁。
這日,文軒正在晾曬著草藥,突然聽得遠遠的傳來一聲:“大師兄~~!大師兄~~!”文軒一聽就知道是潁川的聲音,知道師父回來了,心中高興,正要出門去迎。就見三師弟的房門也打開了,孟立走了出來。二人對視一眼,匆忙向外面走去。
二人走出院門,就見師父向他們迎面走來,潁川還邊揮手邊喊:“大師兄!大師兄!我們回來了!我們回來了!”
文軒和孟立,忙向張一正跑去。
二人齊齊拜見了張一正。
這時,潁川開心地抱住文軒,撒嬌道:“大師兄!我好想你哦,你想我沒有?”
文軒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背,說道:“想了,想了,最想我們的潁川了?!?p> 潁川笑道:“大師兄說謊,肯定想某人比想我多。”說完對著洛水眨眨眼睛。
洛水羞紅雙臉,向著潁川啐道:“凈胡說!”
潁川哈哈笑道:“都臉紅了,師姐以為我在說你么?我在說師父呢。大師兄肯定想師父比我多?!?p> 然后又攀著文軒的肩膀說道:“大師兄,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文軒笑而不語。